孙仪涵在杨滨申斥李财主的时候,也是走到了凌懿云身边,好一顿安慰,凌懿云也是抽抽搭搭的,满心委曲,孙仪涵柔声劝了半天才稍微好了一点。
“兄长,还请让人请出这岳娘子来,也好让岳老丈一见。”孙仪涵安慰好凌懿云后对杨滨也是说道。
“还不赶紧把岳娘子请上来。”杨滨听完,也是对下面的仆人冷喝一声。
底下的人哪敢耽误连忙起身便去了。
过了片刻,却见一位披头散发,浑身脏乱不堪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岳老丈一见来人,却是悲从心来,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是爹爹不好啊,竟将你嫁给了如此可恶之人,让你受了委屈了啊,是爹不好,是爹不好。”
这便是岳老丈的女儿,岳玥,原来当初这李财主也是贪恋这岳玥样貌,便花言巧语的哄骗了岳老丈和她,这岳老丈看他家里也是殷实,而且被哄的着三不着四的,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李财主便将她迎娶过了门,但是岳玥过了门才知道,这李财主竟是有了正室,自己竟是做了小妾,可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了,他们也是只能忍了下来,一过却也是好些年了,起先这李财主对岳玥也是百般呵护,疼爱有佳,可是过了几年之后这李财主时间一长却是腻了,竟然对这岳玥不闻不问了,将她关到了厢房内,锁了起来了,只是这李财主偶有**才进去蹂躏一番,如此这般竟是没有人管她了。
凌懿云听完岳玥的话又是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杨滨也是一脸怒容。
“哼,这李财主仗着有些银钱也是欺压村里百姓,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里的田也全都是他的,若是惹怒了他,却是就吃不上饭了。”岳玥又是哭着说道。
“兄长,我欲出两千两银子,将这宅院和这田地全部购买,待到那时还请兄长将这恶人驱逐出县。”孙仪涵听完岳玥的话想了一下也是对杨滨说道。
杨滨知道孙仪涵心善,便也点头说道:“子谦放心,这恶人犯了王法,自是要将他驱逐出去,以绝后患。”
李财主听闻这孙仪涵要花两千两银子买自己的宅子和地,却也是有些激动,要知道这些东西置办下来也不过几百两而已,这一下子竟是出两千两,这样一来自己却是赚了不少,此时他也不管驱逐不驱逐的事了,反正有了钱去哪都一样。
孙仪涵又让人拿来纸墨笔砚,自己也是写了一份和离书,递到了李财主身前说道:“将这签下吧,自此以后岳娘子却是与你再无瓜葛了。”
这李财主看着孙仪涵手里拿着的东西,说道:“方才小郎君所说可是当真?真要以两千两银子收我这宅院田地?”
孙仪涵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自是真的,有我兄长在这里,岂会骗了你。”
李财主闻听此言也是暗喜起来,反正这女人也是玩腻了,待到有钱了还可以找些新鲜的,当下也不犹豫了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孙仪涵又来到岳玥身前,将这和离书递给了她,她也是看都不看,直接咬破食指按下了手印,这是得多大仇啊。
事情解决,孙仪涵也是要带着众人重新上路了,走的时候也是给了杨滨两千五百两的票拟,让他自是去云轩书书谱兑换现银的,这两千两给这李财主,打发他滚蛋,这五百两则是给杨滨的,以表谢意。
杨滨也没拒绝,将这票拟收下了,至于这院子和田地的地契也是留给了杨滨,让杨斌将这田地分给村里百姓,自己过活就是,不必再受人制约了。
收拾好一切,孙仪涵也是扬鞭启程,这路上却是也多了岳玥一同随行。
“我方才听兄长说官人是北直隶第一才子?却是怎么回事?”凌懿云此时心情平复了不少,也是想起了刚才杨滨介绍孙仪涵时候的头衔,有些纳闷。
孙仪涵也是不知道,“可能是是为了吓唬吓唬那李财主吧。”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两天孙仪涵身上的事,也是传遍了,消息这个东西,传的也是快,孙仪涵马场文压这些个才子,作诗更是信手拈来,最后还对出了绝对,青楼前连作两首词,更是叫众多姑娘纷纷落泪,街头仗义出手,算学本事也是厉害,这些事却是被人大加渲染,传播开来。
此时定县天香苑里,小桃正在屋里跟元音说着话。
“姑娘,您前些日子出的上联却是有人对出来。”
元音也是不曾出门,却是不知道外面都传了些什么事。
“哦?对的如何?”元音也是有些兴趣阑珊,不过既然小桃说了,那边便听听吧。
“嗯~我听外面有人传对的好像是:织重帐,绣千里长巾。”小桃想了一下,对元音说道。
元音听完也是一惊,此下联却是不错,这么些日子了,也有不少人对了几个,不过都是有些差强人意,元音都是没瞧上眼的,不过这个下联却是让她满意不少。
“这可知是谁所做?”元音问道。
小桃听完问话笑道:”这对出下联的人,小姐也是认识的,正是那编写了《白蛇传》和《西游记》的子谦。”
元音可是这两个话本忠实读者,听完小桃的话,也是直点头,“如此倒也合理,子谦所写的话本具是文采俱佳,想来能对出这下联也是手到擒来的。”
这可是对孙仪涵盲目的追捧了,不管这对联做的如何,只要沾孙仪涵的边那必然是好的。
小桃听完,又兴奋的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呢,这子谦在新乐县马场,更是与一众才子文斗,把他们好一顿收拾呢。”
元音听完小桃所说也是点了点头,对子谦的文采那是自信的很,想来文斗这种东西,岂有子谦不赢的道理。
小桃又接着把孙仪涵那日所作的几首写马的诗背给元音听,原因听后又是一阵很夸。
“嗯,姑娘,不仅如此呢,这子谦那日路过春香院的时候,受人挑衅,更是作了两首词出来,而且听说作完之后,这春香院里的那些姑娘全都是潸然泪下,有的竟是嚎啕大哭呢。”
这句话可是直接就把元音的兴趣勾的更厉害了,忙是追问道:“你可还记得做的什么?”
小桃低头细想了一下,嗫嚅道:“这两首词太长了,我却是记不住的。”说完又接着说道:“我一会儿便去再打听一番,现在外面都是在谈论这些事呢,说子谦是什么北直隶第一才子,冠压这些州府才子呢。”
“呵呵,想必也不差不离的,这些个自认为州府大才子的人我亦是见过不少,却是没有一个能比上子谦的,文章,诗词,具是不如。”元音却是见过不少这样的才子,毕竟每年都有不少人前来,想一见她的芳颜,不过对这些人元音也是不感兴趣,随是有才但也不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到是这孙仪涵却是异军突起,起先她看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时候也是因为最后结局过于凄美,把孙仪涵好一顿的埋怨,后来出来了《白蛇传》《西游记》却是让她对孙仪涵又崇拜了起来。
小桃见元音说完话竟是发起呆来,也是轻轻的碰了她一下说道:“姑娘,我现在就去为你打听一下这两首词来。”
说完也是出了门去,现在这满大街都是谈论这事的人,打听起来也是简单。
元音自小桃走后便也是没了什么兴致,一心就等着她回来,与自己说说这词的内容,只是这小桃刚出去片刻她却是就已经等不急了,坐立不安的,恨不得自己出去问去。
在她这焦急的心情下,小桃也是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说道:“姑娘,我打听到了,子谦写的那两首词我打听到了。”
元音也是赶忙说道:“还不快说与我听听。”
小桃也是把那日孙仪涵在青楼前所做的那两首词说了出来。
这一说不要紧,却是也让元音哭了起来,这一哭起来却似梨花带雨一般的楚楚动人,若是让人看见更是让人跟着难过。
“姑娘怎么也同她们一样哭起来了,莫不是写的不好?”小桃没读过什么书,也就是大概的能认几个字而已,所以对这词的内容也是看不大明白。
元音抽抽噎噎的说道:“这子谦所写却是让人难过,唉,身在此处却是不知将来又待如何,莫非真要在此孤独终老?”
小桃亦是沉默了起来,却是像元音所说的,这些女子年轻时会风光无限,但是上些年岁了又该如何呢?待到人老珠黄了之时却还只是孑身一人,莫非真是要孤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