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轰隆隆一声巨响,机关城威力巨大的护城阵破,并不是机关城的护城阵没有一丝威力,而是此次儒家仰查天下讯息,就是在等待墨家矩子飞升的那一刻,他们早早就作好了准备,无它,主要是来羞辱墨家弟子。
此次准备不可谓不充分,组织了天下一学宫七十二书院里的三千五境以上的儒家弟子前来破阵,由学宫大祭酒亲自率领,大祭酒吴宗是十二楼巅峰境的炼气士,此次前来儒家志在必得。
中土神州,儒家制定规矩,天下的世俗王朝的百家修士无不遵守这规矩,有了规矩,普通的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可这一代矩子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在虎啸山群山深处建造了机关城,公开与儒家叫板,让儒家瞅瞅墨家的规矩,你儒家说什么天地君亲师,我们机关城就是要人人平等,建立大同世界。
这一忤逆作法,自然遭到了一学宫七十二书院的口诛笔伐,当然除了北蛮子秦国控制的阿房学宫,阿房学宫一直得不到正统的儒家承认,甚至连学宫的山长韩非都没有得到儒家的承认,君子的头衔前后被取消了三次。
青衣小童蹲在巴山的身边,将墨儒的恩怨说得个七七八八。
天空中再次出了震天的炸裂,两朵云彩,从头而降,下一刻,在墨家弟子的对面,学宫大祭酒盘坐在地上,后面依次盘坐着三千名稚童学子,密密麻麻,都是危襟正坐。
儒家的弟子多是读书种子,能够从道德文章里领悟浩然正气,从而砥砺道德心,成就修为。
墨家弟子多是精通机关傀儡术的手工匠人,还有就是战乱中的流民以及一些务农的民众,机关城实际有五十多万人,这里不过就是墨家的一片实验田。
大祭酒吴宗照样领读,学童们跟读。
每读一个字,巴山都感觉到耳膜嗡嗡作响,全身肌肤刺痛难忍,龙阳君只是在他的背上用折扇轻轻一点,他的不舒适感就马上消失。
与此同时,初一和每位墨家长老都启动了灵气真流保护全身,要不然就会被浩然气吹得形消骨立。
初一捂住耳朵,啧啧骂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儒士大祭酒吴宗一扬手,全场寂静无声。
青衣小童低声说道:“公子,这是儒墨两家马上就要辩经,可惜今天的场面要是有文圣老爷就好了,他骂架才凶,当初跟亚圣论战,气得亚圣连吐三碗血。”
巴山显然不相信,“这么厉害?”
“少爷,都是那些儒家弟子们说出来的,文圣老爷的神像从此就移出了文庙,中土神州不准刊印文圣的学问和文章,当然阿房学宫里的弟子们还是可以读到,但是只能到藏书阁借阅,夫子们是不敢教授他的学问的。”
巴山恍然大悟。
一名白衣学童从孩童中走了出来,秀带摆在身后,腰上还佩一把短剑,走到矩子初一根前,行儒家礼,初一抬头望天,视而不见。
“请问矩子,天道如何?”
布衣小童站起身来,跺脚大骂。
“天道是你妈,狗屁的读书人,打到我家门口来了。”
巴山呡嘴一笑,初一这小子难道精通辩论术,先将对方气恼,找不到反驳的论点和论据,让对方自乱阵脚。
“非也,天地分阴阳,阳为天,阴为地。”白衣学童侃侃而谈。
“你是谁生的?”初一反问。
“人乃父母所生。”
“你念书念傻了吧,我们都是娘亲生的,滚!”初一没好脸色。
“人也一样,乃阴阳所生,没有父亲,哪来母亲。”
这是儒家的宗指,父亲永远排在母亲前面,就是儒家的规矩。
初一没好气的说道:“那让你娘亲改嫁,他还是照样能给你生下弟弟妹妹。”
白衣男童再好的休养,此时也一脸怒色,“不可理喻,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不得不败下阵来,诸子百家论战,三问,三问还不能难住对方,作为挑战方,就只能认输,如果再站在这里发问,就只能自取其辱。
一名青衫童子站起身来,“敢问矩子,天地分阴阳,那么一年分几季?”
这个问题里一定含有陷井。
“我呸,你们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来挑战矩子,滚,按照我们儒墨论战的规矩,要挑战矩子,就把你们天上的至圣先师、礼亚、亚圣统统喊下来,我初一一人挑战他们三人。”这是初一的以退为进,就看对方如何出招了。
吴宗冷哼一声,“我们读书人也是直接,矩子今天宣布解散机关城,一切都好商量,否则。”
布衣小童一听跳起八丈高,“你们儒家也忒不要脸了,没见过这样欺。”
他话音还没出口,指尖轻轻一扣,就在儒士和三千学子坐的地方,迸射出千万条涓涓细流,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在广场中迷蔓。
学童们哗然,因为这些涓涓细流竟然是从机关城地底迸射出来的屎尿,读书人全部都是惊慌失措,纷纷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污浊之物。
“哼,你们说有辱斯文,今天就让你们斯文扫地。”
吴宗轻哼一声,“唾面自干。”
三千学子马上安静下来,“唾面自干。”
一股股浩然正气在空气中形成层层涟漪,随着金光闪动,空气中的骚臭味消散于无形。
布衣小童站起身,“你们这些读书人,这就是我们墨家教给你们的学问,没有这些你们所谓的污浊之物,你们吃啥,你们穿啥,你们谁知道干饼是如何烙的,五谷杂粮是如何种出来的。我墨家先祖早就提出过人人平等,我们的机关城誓死也不会解散,你以为我们上代矩子飞升就没有留有后手,你们是读书人不假,我们墨家也有一位读书人,他的学问就是你们的至圣先师在,也不是对手。”
巴山听得云里雾里,正有所期待墨门下一位出战之人时,却听得巴山一下子就跌坐在蒲团上。
矩子初一的声音在整个机关城上方飘扬,“有请护道人。”
各长老堂的长老站起身,以十分恭敬的姿态行礼,“有请护道人。”
青衣小童眨巴着眼睛,“少爷,你好自为之,这次谁也救不了你,江湖太凶险,少爷,我想回家。”
的确,巴山的的确确被墨家算计了。
“少爷,人死鸟朝天,不过就是骂架,我挺你。”
嚣魏牟在一旁插科打诨,“巴家娃娃,怕个卵,骂不赢,我们就打,君上,你帮不帮忙?”
龙阳君娇滴滴的说道:“巴山,奴家愿意洗耳恭听。”眼睛还眨巴几下。
巴山一下子恶心得站了起来,“诸位,和为贵,请听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