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君和宁缭都是属于同一境界的剑修单对单捉对撕杀,全力挥出了一剑,幸亏宁缭距离十二楼巅峰境还差一步,要不然龙阳君必死无疑。
不过饶是如此,龙阳君虽无跌境和性命之忧,但还是受伤不轻,即使有丹霞堡的丹药调理,伤势一时半会也不能全部好转。
接下来的行程,可苦了巴山,龙阳君躺在他的车仗里,不是要修眉,就是要涂胭脂和腮红,偏偏自己不动手,要巴山替他梳妆。
“君上,如果你不是救了我,我不会让你这样恶心我。”巴山气得咬牙切齿。
“你还说,真是冤枉奴家了,奴家一心一意保护你,还不是为了奴家那师妹,你还怀疑奴家会对你不利。”龙阳君说着,眼角竟挤出了几滴眼泪。
巴山背心一阵发麻,“龙阳君,你再不好好说话,你就自己来。”
“好吧,去给奴家端一盏热茶来。”
巴山松了一口气,替龙阳君端了一杯热茶,龙阳君牛饮一般一干而尽,“对了,秦清姑娘也要到边关吗?”
现在巴山对龙阳君的信任增进了一步,也不多加隐瞒,“秦姑娘给我来了信,她会在赵国边境成关接应我们,对了,君上,你到赵国是为了联赵抗秦一事?”
龙阳君茫然的点点头,此时的她有点失魂落魄。
巴山摇摇头,走出了营帐。
龙阳君微闭着双眼,“师父,难道我真错了,难道秦国才是唯一能王天下的王朝,你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弟子想听你讲学了。”
“哟呵,还知道流泪,当初邹天衍就不应该让你魂魄分离,弄得你人不人,鬼不鬼。”
龙阳君猛然坐起身子,那位赤脚托钵僧人站在他的塌前,轻轻敲击着那口乌金钵,一双脸几乎要拧在一起,笑意古怪。
“我是要称小师父是神君呢,还是未来的佛祖。”
“称呼而已,怎么,还想对贫僧出手,贫僧可是救了你。”
赤脚僧人每敲击一次,营帐内的雾气就增加一分,这方天地已被隔绝。
龙阳君放下了轻托剑柄的那只手,抱拳道:“能见神君,奴家此生无憾矣。”
赤脚僧人冷笑一声,“你们阴阳家不信因果,分离魂魄,不信今生、来世,这世间就多了你们这档子秘事。我观你气象,因为神魂分离,陆机,你永远都不能突破飞升境,难道邹老夫子没告诉你吗?”
龙阳君心神顿时为之一震,赤脚僧人不仅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还知道她们阴阳家的秘事,当初师父就是不同意她的神魂分离,因为这样会阻碍修行,这个僧人一语中的。
龙阳君勃然大怒,“秃驴,你敢坏我道心。”
“哈哈,你那条道走不通了,你可以走我这条大道,正所谓一叶一世界,一花一乾坤,只要心中有莲花,处处可见佛陀。”梅旦并不恼怒。
涉及到修行大道,龙阳君没有任何的妥协,“不可能,奴家自追随邹夫子以来,道心从无更改。”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此刻,龙阳君已是七窍流血,但还是强自稳定心神,“奴家初心不改。”
梅旦婉惜的转过身去,“贫僧本来是要送你一桩天大的姻缘,可惜了啊。”
随着梅旦走出了营帐,止境消失。
龙阳君一擦脸上的血污,口中喃喃而语,“姻缘,奴家还有吗?”
巴山只是一个二境武夫,没有感觉到天地间的异常。
龙阳君的身子慢慢好转以后,车队的行程加快了。
梅旦来辞了行,说是要到南方去游历一番,巴山并没有挽留,隐隐感到这个和尚不一般,能开出救公输云珠的天价药,肯定也是属于百家中的人物。
巴山将他自动划到医家那一类中,好象梅旦并不是修行人,在机关城和梁国,两次亲眼所见,梅旦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真是个倒霉蛋。
行进了十余天,车队终于来到了赵国的边境,在赵国的边关,巴山和龙阳君递交了公文,就在边关外面驻足,等待着赵国边关将领的答复。
龙阳君解释道:“在以前,如果是我的车队前来,赵国边关肯定直接放行,因为丹霞堡在楚国境内闹的动静太大,秦国现在有了中土神州第一位武神,在边关不断的增派军队,各国的边关大力防备秦国的谍子,所以审核关文比以前严格多了。”
“君上,嚣魏牟是十境武神了,就能够产生如此大的威慑力?”
龙阳君没好气的说道:“巴山,你们丹霞堡的鹰隼谍子是吃素的,嚣前辈是十一楼武神,在奴家的印象中,只有先朝的纣王才突破过十一楼,所以遭到了天道反扑。”
巴山抚了抚额头,“君上,不是因为纣王荒淫无度,武王才伐纣的。”
龙阳君欲言又止,事关大道天机,她也是不便多言。
赵国的边关成关的大门砰的一声缓缓打开,两队铁甲精骑奔驰而来,绵沿成两道细线,看不见尽头,一看就知道这些兵马俱是百战之兵。
一辆华贵马车从关门口缓缓行驶而来,不出两刻钟,马车停下,从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高贵华服的大胖子,巴山看那堆头,足足有三百斤重,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直线。
来人一见到龙阳君,便哈哈大笑,“君上,半年不见,君上清减了。”
“郭丞相,你也清减了。”
“不对,不对,本相味口好,才涨了区区三十斤。”
龙阳君的一名家将在巴山跟前低声说道:“巴堡主,这是赵国的丞相郭开,掌握着赵国朝堂的大权,平原君赵胜因突破十二楼仙人境境界失败而死,在赵国,郭开就成了权倾一世的人物。”
巴山默笑着点点头。
郭开又上前同巴山相见,迎着巴山和龙阳君的车队进入了关口,就在边城内的一处高台边,站着一位年方二八少女,既不丰腴,也不纤瘦,一双眼睛清澈澄明,注视着巴山的车仗。
巴山竟然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衫,让车仗停下,快步的走上前去。
他甚至开始小跑,向那位眉如远山的少女挥着手,“清姑娘。”
那少女也上前了几步,审视巴山一番,“很好,巴山你还是没变,咱们先回旅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