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康成靠在一张桌子上,在房梁上处于视觉盲区。
但透过房梁,可以看见那名年轻的员工,在奋力运动。
“我特么……没想到还是个受。”
许轲感觉自己的精神遭受了极大的玷污,这样的人,如果让他们在自己的超市见了面,自己怕是要被恶心死。
“gay才喜欢女人,男人就该干男人!”
许灵的声音。
“……”许轲,“谁让你出来的,打你的游戏去!”
“好嘞。”
两分钟后……
贺康成的身形再次出现,提上裤子,拿着一根牙签剔着牙,慢悠悠走出了休息室。
而那休息室内的年轻人,则是接到一个电话,他的脸色瞬间从屈辱变为灿烂的笑。
他拿着贺康成刚给他的那张卡,手舞足蹈地对着电话那头说着什么,看起来很是兴奋,只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眼角流着泪。
挂上电话之后,年轻人脸上的笑逐渐消失,最后转化为痛苦以及愤怒。
他打开休息室的门,没有朝自己的工位走过去,而是出了厂房大门,消失不见。
很多人偷偷打量着离去的年轻人,却没有人告状,所有人似乎都心知肚明。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少了任何一人,工厂还是会继续运作。
不久之后,年轻人就回来了,只是他的脸阴沉的可怕,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开玩笑,被他不声不响的躲过去。
“他刚才是去干什么了?手里的卡不见了,是放在了口袋里,还是把钱寄出去了?”
许轲扶着房梁,忍不住猜测。
年轻人回去之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方才的工作。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又过了一会,一个身材苗条,看不清年龄的女人从厂房大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什么,只不过距离太远,又是背对着房梁,看不清楚。
那女人一进来,就直奔贺康成而去。
此时贺康成还在揉捏一名员工的臀部,很是享受的模样,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过来。
回头,四目相对。
有些尴尬。
贺康成明显是愣了一下,而后一脸讪笑,伸手往女人怀里探去,被女人一巴掌打掉了手。
“这个女人应该是贺康成的老婆,而且应该知道贺康成的癖好,所以才会突然探访。”
许轲忽然想到了那条提示: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他本以为,这句话是在说那个年轻员工。
毕竟任何一个受到这种屈辱的年轻人,只要有些微血性,就会产生反抗的想法。
而且他刚才的屈辱和愤怒不是装出来的。
许轲刚才见他出去,以为他应该是把钱打给了家人或者女朋友之类的,准备回来干一票大的。
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用在这个女人身上,也很合适。
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gay,虽然名义上的夫妻,却没有一点感情,这样的生活,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忍受的下去。
“那这场火灾,究竟是谁做的?”
年轻员工和这个女人都有很大的动机,只不过到底是谁,他也没有办法判断。
“先看下去再说吧,故事还没结束。”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三点钟左右,也就是说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故事,足够许轲把接下来的谜题解开。
站在一旁的刘松歌,自从那些鬼员工和贺康成离开之后,就没有把目光放在下面,而是一直盯着那只黑猫。
在刘松歌的眼里,那只黑猫的威胁力,好像要比下面所有人都大。
主要是因为,下面的那些人,都丧失了自己的灵智,类似于炮灰的存在。
但这只黑猫似乎一直想搞事情,属于最大的变数,谁也不能确定它还会弄出来什么幺蛾子。
那女人极为愤怒,单手抱着怀里的东西,另一只手点指贺康成,似乎是在哭诉。
然后她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许轲看不清那是什么。
但很明显,在见到那张纸之后,贺康成瞬间面如土色,摇晃了一下身子,差点坐在地上。
“难道是离婚协议书?”
许轲恶意而又合理的猜想。
贺康成拉住女人的胳膊,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再次被女人甩开。
女人转身,想要离开,又被贺康成从背后给拉住了。
贺康成跪在地上,拉着女人的胳膊,不住哀求。
女人眼里流着泪,态度却极为坚决,不住的摇头。
突然,贺康成猛然发力,一把将女人怀里的东西夺了过去。
在这个空当,许轲终于见到了那怀里的东西,不是孩子!
许轲猛地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相信,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掉下去。
如果不是刘松歌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他此时已经掉下去了。
“怎么了,老板?”
刘松歌因为一直在盯着黑猫,对下面发生的是并没有太在意。
“你看下面。”
原本已经消失的冷汗再次出现,而且是在一瞬间产生的。
女人怀里的东西,正是那只黑猫!
在黑猫被贺康成夺过去的空当,它的眸子,竟是看向许轲这里,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更另许轲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因为刘松歌的关注,许轲时不时也会瞥一眼站在房梁上的黑猫,从没有离开房梁。
也就是说,在同一时间里,出现了两只黑猫。
巧合的是,贺康成似乎也在一某种形式在外面的世界活着,这里的贺康成,更像是级别高一些的鬼魂。
“你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许轲盯着房梁上的黑猫,眼含深意。
房梁上的黑猫也扭头看向许轲,不过仅仅是瞥了一眼,而后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下方的两人中。
刘松歌也发现了异常,瞪着大眼睛,一会看看房梁上的黑猫,一会看看贺康成手里的黑猫,很是疑惑。
贺康成一只手掐着黑猫的脖子,一直顶到了休息室的墙壁上,面目狰狞朝女人看过去,似乎是在威胁。
再去看房梁上的黑猫,眸子中充满了仇恨,浑身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女人一脸惊恐的望向贺康成,没有说什么阻止劝慰的话,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一步步往后退。
接下来,女人带着绝望,像是死了心,充满无助的看了黑猫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擦干眼泪,悲愤离开。
“看来他们俩还没有孩子,黑猫又被对方裹挟,连最后一点生活的动力都被贺康成抹杀了,这女人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看着女人离开,许轲陷入了沉思。
贺康成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拎着黑猫进了休息室,把门反锁上,喝了一杯红枣枸杞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像是某个按钮被触发,厂房两侧的卷帘门,也在缓缓下落。
工人们呆滞的抬起头,放下了手头工作,茫然注视着两面卷帘门。
他们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