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只有寥寥几张,而且拍摄很不清楚,看得出来,不是用相机拍的。
“这些照片,是用手机拍的?”
还没看清照片的内容,许轲便问道。
“对,是我同事拍下来的。”张士继如实回答。
“似乎不是偷拍,看起来还挺清楚的,拍摄的人距离拍摄处很近,但是因为是天黑,由于相机本身的问题,造成了画面内容不清晰。”
看着手里的照片,许轲分析道。
“你再说下去,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了,果然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张士继笑道。
许轲仅仅通过一张照片,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从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可以说是难能可贵了。
手上的照片,因为光线过于黑暗的缘故,很难看清楚内容是什么。
许轲眉头紧皱,张士继在这种时候,给他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而且和沈小瑜有关,那就说明,这些照片极为重要。
“照片本身漆黑一片,应该不是在城市,城市就算到了晚上,也不可能黑到这种程度。
那应该就是在郊区或者农村,照片上隐隐约约有隆起的土包,两个土包前立起来的东西,很像是石碑,也就是说,这里是一处坟地。”
手上的照片,就只有这些信息了,许轲拿起另外一张,接着看下去。
“看来我最近诸事不顺,这么多事都和坟墓有关。”
“这张照片,还是在之前的地点拍摄的,拍摄人甚至没有移动手机位置。
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距离最近的坟墓前,有一个小小的身形,而且这处坟墓并没有墓碑。”
许轲忽然停住,抬起头说道:“这是小瑜?她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这时候还猜不到照片里的人是谁,许轲也不用留在这里了。
“你再看看其他的,那些照片稍微清楚一些。”张士继没变回答许轲的问题,而是提醒到。
许轲拿起下一张照片,接着看。
“小瑜好像在和什么人对话,是她母亲吗?”
拿起照片,上面是沈小瑜双手伸开,像是在拥抱某样东西,可她的怀里,分明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她母亲的墓地?”许轲做出了最终的判断。
“哦?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张士继显然是承认了,接着有些沉重地说:“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还考虑照顾沈小瑜吗?”
许轲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张士继为何这么问。
在他看来,沈小瑜思念母亲,和母亲聊聊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怎么还能和自己照顾不照顾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表情?既然看出了这是她母亲的墓地,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吗?”
张士继捂着脑袋,有些头疼,心说您老都分析的这么透彻了,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看不出来吗?
“哪里不正常了,我觉得很正常啊,小孩子和母亲感情深是好的,说明她心存感恩之心。”
“……”张士继,“不是,你没有发现她的行为很奇怪吗?正常人怎么会这么晚去坟地,而且你看她,似乎在和什么人对话,就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她很可能是在和母亲对话。
但她母亲已经死了,那她大半夜的,到底在干什么!”
张士继几乎崩溃,他忽然觉得把沈小瑜交给许轲照顾,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许轲这才意识到,长久和鬼魂打交道产生的思维惯性,让他忽略了一个常识,普通人能看见鬼魂是极不正常的。
“哦,你说这个啊,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能解决,而且,谁说死人就不能聊天了。”末了,为了增强说服力,许轲又加了一句:“连孔子都说了,敬鬼神而远之,你看,孔子也说了,这世上有鬼,见鬼很正常的。”
正常你妹啊!
张士继此时的心情极为糟糕,要不是清楚许轲的为人,他恐怕已经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
既然明白了张世继在苦恼什么,许轲只能解释一波,歉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沈小瑜不正常,让我考虑清楚是不是。
不用考虑了,这个孩子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有问题,那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许轲甚至怀疑,小女孩很可能也有阴阳眼。
她考虑的不是女孩有阴阳眼对他有什么作用,他高兴的是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两人以后生活在一起,会非常“和谐”,至少沈小瑜不会因为某些常人看来很奇怪的事情而惊异。
说到底,大家都是一类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劝你什么,那明天下午,等沈小瑜放学之后,我们去学校接她。”
张士继做出最后总结。
“好。”许轲点了点头。
张士继看着他,他看着张士继,两人对视,空气中有着一丝尴尬。
“你……还有什么事吗?”
张士继带着一丝疑问,小心翼翼地提醒许轲该离开了。
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完全没有替沈小瑜找到照顾她的人感到开心。
许轲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也很尴尬的,但是为了生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哦,是这样的,我还差想问问你关于康成服装厂的事。”
“你想问什么?”张士继有些警惕。
“我想问问……贺康成的老婆住在哪里?”
说实话,许轲也不确定昨晚见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贺康成的老婆,不过这不是很重要,只要张士继愿意说,那这些问题就很容易搞清楚。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不要插手这些事,这是我们的责任,而不是你的。”
张士继说这些的时候很认真,完全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额……那好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许轲挠了挠头,虽然已经预料到了张士继的回应,但还是有些失望。
“你……”张世继没想到许轲不仅没死心,还当着他的面说想别的办法,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说了,这种案件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有义务保护不相关的人民远离危险。”
许轲想要解释一下子啥的,但想了想,自己于公于私,似乎都没有什么足够的理由。
就在这时候,他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
“也就是说,人民也有权利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