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陈泉带上所有人来到了城内一家较大的酒楼。
对于陈泉来说,穿越过来这几个月最大的烦恼,就是没吃上一顿好的。
汉军的饮食实在不敢恭维,只能说是可以填饱肚子,就算是自己抓野味烧烤,也是只能偶尔打打牙祭,吃一顿饱肉而已,味道,其实也只能算是一般。
这次来到车师国,陈泉的愿望就是要真正饱餐一顿西域美食。
虽然汉朝普通人家一般都只日食两餐,但对于一些大户人家来说,日食三餐已经也很普遍,对于车师都城来说,往来的客商,更是会经常聚在一起喝酒饮乐了。
酒楼里面空间不是很大,陈泉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了三四桌客商,陈泉他们一去就坐满了两桌。
“各位,想吃点什么?”大家刚坐上,就有小二过来招呼。
车师都城来往的客商很多,其中就有不少汉人,西域各国语言和汉话混杂其中,小二看陈泉等人像是汉人,故而用上汉话招呼。
陈泉对汉食都不清不楚,对西域美食,更是一窍不通,他看向田虑周成,他俩也是苦笑不已。
“把你们拿手的多来几样,我们都想尝尝。”
陈泉看了看旁边几桌别人的饮食,也照样点了一些。
不一会,几名小二端着数个大盘,如流水般地给陈泉等人上满了酒菜。
闻到那诱人的香味,陈泉等人立刻开动。
除了烤羊排和一些腌肉,席间有很多菜,陈泉叫不上名,不过有些食材还是认得出,有用猪肉炖成的肉羹,还有用山间野菌做成的鲜汤,但席间还有不少野味,陈泉也吃不出,这些野味要么是在后世已经消失,要么已经变成了保护动物。
陈泉等人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酒楼给陈泉等人上的果酒,陈泉等人也是从没有吃过,比起军中那些粗劣的酒酿,更为醇香可口。
牛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食,他本身饭量就大,在军中也是勉强填饱而已。
这次跟陈队率出来,第一天就吃到了这样的美味,他觉得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牛广觉得羊排烤得特别香,猪肉羹也不错,还有那酱肘子,对了,野山菇汤也好鲜。牛广满脑子都是桌上美食的味道,他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好的美食,就是自己母亲做的面片,再加上一个鸡蛋。
现在知道还有这样的美味,牛广决定,今后回去一定要带自己在乡下的母亲来好好尝尝,要让母亲知道,除了面片之外,这世界上还有好多的美味。
“牛广,牛广……”
刘二有些看不上牛广的吃相,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就一饿死鬼投胎。
“你叫我干啥?没看我正忙着呢。”牛广不太想搭理刘二。
“嗤,就你这吃法,这些东西都是白瞎了,你狼吞虎咽的,能吃出啥味道吗?”
刘二觉得相对于美食,他更钟爱这杯中的美酒,红色的美酒,还带着一股果香味,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喝过。
要不是因为任务在身陈队率不让大家多喝,他可真想一醉方休。
“你管我怎么吃,我说你可少喝点,误了事你可担不起。”
牛广又夹了一大块不知是什么野味放进了嘴里,他再一次觉得,陈队率的特种大队是汉军里面最好的队伍了,不仅能学到真本事,还能吃到这样的美食,跟着陈队率走,一定错不了。
周成等几位什长也没闲着,不停吃喝着,又不停地招呼小二上菜。
田虑喝了口杯中的美酒不禁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昨天还在山沟里啃着馒头喝着粥,今天就在车师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
田虑看了看身边的陈泉,他发现陈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更多的兴奋,仿佛这些美食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惊喜,难道陈泉家里是大户人家?曾经吃过的美食太多?
可田虑曾听班超说过,陈泉父母双亡,以前家里也是比较贫困,父亲跟之前的班超一样,不过是一小吏,家里也就勉强可以糊口而已。
田虑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陈泉了。
此刻陈泉也是心情复杂,终于吃上真正的美食了,虽然跟后世的各种精品菜肴相比,这些东西的烹饪手法还过于粗糙,可这些都是真正的绿色无污染食品,那股天然的味道,是后世食品怎么也无法相比的。
当然后世的各种复杂调料增加了对人们的感官刺激,显得更加美味,但现在陈泉只想好好细细体味这原汁原味的食物。
不过让他不爽的是,这帮人太能吃了,半只烤羊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几根骨头,两盘大肘子三下五除二就没了。
此刻的陈泉不差钱,他嘱咐周成,不要吝惜钱,一定要让大家吃饱吃好。
周成边啃羊排边连连点头,跟着这样的队率走,真是没得说,现在就是拿个军侯给他换,他也绝对不会干。
陈泉等人一直吃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看到满桌的狼藉和周围那几桌食客略带诧异的神情,陈泉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真舒服啊。”
牛广揉了揉肚子,打着饱嗝和大家一起走出了酒楼,他回头望了望酒楼,想要记住这酒楼的名字,虽然酒楼上招牌的字自己不认识,可那几个字的样子自己记住了,今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带自己的母亲过来吃个够。
陈泉等人走出酒楼,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漆黑的街道上,只有一些客栈和酒楼里的灯光在隐约照耀着路面。
陈泉等人虽然都略带酒意,但也没一个喝醉的,毕竟任务在身,必须要保证足够的清醒。
陈泉等人穿过一条小巷,看到有几名胡妓在路边招揽客人,陈泉等人也不搭理她们,径直从她们的门口走过。
这时从胡妓的房内走出一名男子,他跟里面的胡妓说笑着,准备离开。
他从陈泉等人身边经过时,突然开口喊道:
“扎古?”
陈泉一听,心里猛的一紧。
扮作扎古的队员闫立更是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到底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