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汐认得那个身影,当初辞别江南那一日。便是他率兵前往江南迎接唐王回长安。
“陛下,臣有一事想与陛下商讨。”安禄山行礼说道,虽说是行礼,但安禄山的眼中依旧充满着不屑与傲气,那种傲气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端坐在殿上的唐王。
“安将军,今夜是给朕的侄儿接风洗尘的,什么事情待明日早朝再议。”李隆基脸上的笑容有些消失。
“陛下,接风洗尘之事可有可无,但是军机之事,万万不可耽误,陛下登基以来治国事,抵边关,万不可因为此事成了长安百姓议论之事啊。”安禄山行礼道。
“安禄山!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朕昏庸无能了,是吧!”李隆基拍案而起,吓得正在跳舞的宫女们停下腰肢,鼓笙吹瑟的乐师们也停下手中的的乐器,拜伏在地,不敢直视殿上的动静,生怕被李隆基的怒火波及到。
“臣并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有一事绝不可再拖。”
“好好好,你说,朕倒要看看有何事如此着急。”李隆基伸出手指着殿下的安禄山说道,因为气愤,李隆基的声音都变了动静。
“冥府妖魔侵扰江南,意欲将陛下困于江南城,此番陛下死里逃生,再说这陛下回到长安,便发生搞得人心惶惶的雾鬼一事,这如今冥府将目光都抛在人族之上,很明显想要与我人族李唐江山开战,虽说如今这朝中有三只精英部队,承天卫、神武军、羽林军。神武军统领陈玄礼将军不必说,乃是老臣名将,一杆长枪铸成的枪圣之名更是名震天下。不过这承天卫的高将军与羽林军的王将军,微臣觉得,他们二人已经不适合在做两军的统领。”安禄山语出惊人,唯一一个敢扰乱皇上兴致,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弹劾两位重臣,而且还是两军统领,两侧的臣子们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高仙芝捏着酒杯的手,青筋隐约的在皮肤下骤显,姜若汐感觉到身旁的高仙芝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反而在高仙芝浑身上下散发着庞大的杀气与灵力。
“高将军年少气盛,这承天卫又是长安皇宫的守卫军,更是执行秘密任务的部队,再说王将军,虽说是陛下假子,但是因为江南一事,却没有抵御住这冥府侵扰,理应治罪。”安禄山有些健壮的身体行着礼说道。
“那你说谁担任这两军首领比较合适?”李隆基眼神盯着安禄山说道。
“臣觉得,这江南王之子姜若汐与陛下之侄儿李不悔可以担当此任,姜若汐多次有功,保卫江南与长安雾鬼之事都有参与。李不悔更是皇亲国戚,而且早就听闻西凉王世子文武全才,今日在玄武门,二人比武过招,臣也见识过,二人的灵阶虽然低微,但是实力不亚于这天下诸多修行者。”安禄山早就已经算计好,正确来说,一切都是李林甫的意思,高仙芝、王忠嗣二人太过正派,不好操纵,而这姜若汐虽说是长安王世子但是性格却与市井之徒无异,李不悔虽说也是皇亲国戚,不过他心中有傲气,自然与姜若汐是对手,二人若真的上位,必然会互不相融,到时极其容易拉拢,便能控制这李唐三军之中的两军。
“安将军说的有理,陛下,这推荐的二人,一个是长安王之子,一个是西凉王之子,论身份和实力都有能力管理二军。”李林甫从一侧站起身走了出来说道。
“李尚书大人跟安将军未免太过了,高仙芝将军,虽说是尚且年少,但是高将军是陈老将军的徒弟,年少有为,更无过错,兢兢业业的守护李唐江山,再说王忠嗣将军,王将军乃是陛下假子,但是他从未嚣张跋扈,反而在位数年,统领羽林军更是斩敌无数,虽说此番江南一战战败,没能应尽职责,但是老臣听闻,王将军以命相搏,与那上古妖物激战,哪怕粉身碎骨都死不足惜,此等气节是这朝中少有,如今,王将军身负重伤还在养病,若是卸了他的官职,恐怕这满朝文武更不敢在为李唐拼命尽力了,前有楚霸王项羽拒韩信失天下、更有蜀国后主刘禅听谗言而误国,陛下三思啊。”张九龄走出群臣之列义正言辞道,他自是知道这李林甫与安禄山狼狈为奸,而且这两个人都是野心勃勃之人。
“行了行了,你们真是把朕的兴致一扫而净,朕有些累了,你们继续吧。”李隆基看着眼前这个名为安禄山的家伙,心中莫名其妙就有一种火气在蔓延,他知道有一天他必须要除掉这个安禄山,否则后患无穷。
“恭送陛下,不过还请陛下对这件事要深思熟虑。”安禄山行礼说道,在他那张横肉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笑容中透露着神秘,同样的在他身边的李林甫也是。
“二位如此野心勃勃,又一同弹劾两军首领究竟按的什么心?”张九龄在两人身旁怒道。
“宰相大人切莫动怒,我们二人也是为了这李唐江山着想,能善用良才,岂不是让这人族在对抗魔族时多些胜算?”李林甫笑着说道。
“但愿你们说的和做的是一件事,若是你们俩做出什么对这李唐江山有什么威胁的事情,我张九龄第一个不同意。”张九龄愤愤的甩袖而去。
整个宴会一片寂静,本来是欢声笑语,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安禄山,就连这皇上与宰相都气的离开宴席,还有哪位大臣还敢在这吃喝,都做了个鸟兽散。
“高兄,这安禄山又是什么来头?”转眼间,整个宴席的大臣都一走而光,没剩下几个在低声议论着,姜若汐看着面前的高仙芝喃喃说道。
“哼,仗着自己拥有着河西七城郡的兵力,在这朝中无法无天,就连皇上他都不放在眼里,甚至都敢在早朝之上与其作对,朝野之间无不怨恨于他,但是却都无可奈何。”高仙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