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秀秀缓缓地褪去衣物，白牙头疼地别过头。
自从女儿身开始发育，他再没有同秀秀一起洗过澡。倒并非羞于被秀秀看到自己裸身什么的，而是觉得自己的心灵是个男人，和秀秀一起洗澡有点……
那个啥，反正就是那个啥……
这和隔着帐篷偷看安娜换衣服完全两码事。在白牙看来，秀秀是完全信任他，把他当自己的姐妹才会一起洗澡。如果白牙借此“偷窥”，或者纯粹得无意看到什么，他都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骗子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别人的贪心，当贪婪蒙蔽里理智，骗子就可以得手。另一种是利用别人的信任，当一个人无条件信任你的时候，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卖了。
前一种骗子是苍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后一种骗子是最为无耻也最为无能的，因为他只能骗取信任他的人。
你咋这么没用呢！悄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白牙暗骂自己没出息。
秀秀在学府里是数一数二的可爱美人，又是唯一的九级资质学员，多少花痴男同学梦寐以求只想和她拉拉小手，自己都要和她鸳鸯戏水了却非要装正人君子！
万千思绪说来缓慢，实则只是刹那。
陆一秀将发簪取下，绾起的发髻顿时散开，青丝垂落，她望一眼脸色红通通看向别处的白牙，狡黠一笑，扑通一声，便是光溜溜地跳进了大浴桶。
“可可，”一把抱住白牙，秀秀撒娇地说道，“你好几天没回来，我好想你啊，嘻嘻嘻！”
小兔子和大兔子撞到一起，秀秀的身体又软又滑，白牙的脸更红上一分，要不是此时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他指定把秀秀给扑到了。
“呃……那个，那个，秀秀啊我不是说过我是男的，你要把我当男的才行吗……”白牙木头般一动不动，尴尬地说道，又刻意运起土之力将头发瞳孔变回黑色。他只能让秀秀知“男”而退。
陆一秀却是把白牙抱得更紧了，“我知道啊。”
白牙一愣。“那你……”
“嘻嘻，我就是把你当我的好哥哥一样啊。”
“啊？”
“不过你和一鸣哥哥不一样，你是那种哥哥。”
“那种？哪种？”
“讨厌啦，明知故问！”
……
洗过澡，吃过饭，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白牙来到铁匠铺。
“小牙齿，你回来啦。”
裁缝铺的大娘站在门外和街坊邻里闲聊，见到白牙走来，打着招呼道。
“大娘。”白牙回道。
“找到你师父没？”
“呃……”白牙才想起来，他走得时候跟大娘谎称是回北风城找师父王铁匠去了，“没，没找到。”
和大娘寒暄几句，从她那拿来这段时间积累的订单，都是些凡品器物，锄头、铁耙、镰刀还有锅铲，什么都有……
“咦……这是？”
忽而被一张订单的内容吸引，白牙将其抽出，仔细看去。
打造一把王品高级以上品质的二尺短剑，要求与无声猎刀一样，杀死猎物时使猎物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回到了房间中，白牙开始琢磨起来。
他虽然在业界算是有些名气了，城内的武器商都知道有一个年仅十五岁的王品铸器师，甚至他也和其他铸器师相互交流过，但没人知道他是这间简陋的铁匠铺的打铁匠。
如果有人想找他打造王品武器，那一定是通过诸如将君阁一样的武器商来找他订做。
只有将君阁的掌柜的知道他住在天元学府的灵木阁，显然将君阁的掌柜的不会把他的住址透露给其他人，特别是找他定制武器的人。
很简单，如果掌柜的把白牙介绍给那人，那人以后直接找白牙定制武器，绕过将君阁，将君阁的生意岂不是越做越窄。
摇摇头，放下思绪，自己的位置暴露倒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
在订单的底部还有一行字，说如果白牙愿意接下这一单，随时可以去福灵客栈的天字二号房找一位姓徐的老者。
这个订单其实不简单。
花了一个时辰把其它订单中的器物都打造完，白牙略一收拾，来到福灵客栈。
“掌柜的，敢问天字二号房是否有一位徐姓前辈？”白牙问。
掌柜的把白牙上下一打量，不确信地道：“难道是白大师？”
“大师不敢当，但小的确实姓白。”白牙回道。
“你且稍等。”
掌柜的唤来小二，与其耳语几句，小二便麻利地跑上楼，不一会身后跟着一名黑衣老者下来。
“久仰白大师大名，果然英雄出少年。”黑衣老者走来，沉声说道。
白牙看过去，耳鬓斑白的一袭黑袍的老者体型高大，能看出其年轻时必是虎背熊腰的壮汉，随意言谈的嗓音浑厚震耳，白牙体内的玄气甚至都为之一滞。
好惊人的修为！
白牙暗暗吃惊，仅凭说话就能影响到他体内玄气远转，起码也是五门境界第二门天的强者。五阶！
“老前辈见笑了。”白牙略一拱手回道。
“呵呵呵，”老者一笑，捋着花白胡须，“借一步说话？”
“请。”
来到雅间，老者与白牙相对而坐。
“既然白大师赴约，想必有所思量，不知是何答复？”老者笑盈盈地盯住白牙说道。
白牙挠挠头，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哪有上门的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来确认一下有这么回事，顺便要个定金，回头打造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即好。
不过此时看老者修为，定金要不要无所谓了，人家五门境界强者，断然不会吃饱了撑着去戏耍他一个毛头小子。
但——
有些话，白牙还是要说的。
“剑者，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白牙说道，他目光炯炯地望向老者，侃侃而谈：
“民间有句俏皮话，叫‘铁匠死在宝剑下——自作自受’。
我不管老前辈您的剑锋指向谁，您也别告诉我，反正您得答应小的，您不能用我打造的剑来杀我，更不能动我的家人。”
“哦？”老者深邃的目光闪动，稀奇地打量面前少年，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直白。
“白大师的意思是，若老夫要杀你灭口，取他人之剑即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