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有近千万的无辜人受到牵连。”
“持续了一个月的混乱之下,华夏与皇冠达成了一项协议:皇冠以合法宗教的名义立足,皇冠可设立分教在任意城市。这样的妥协,把皇气者推上了‘贵族’的地位。而这,还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等皇冠和晨曦融合到一半,我们和云组就再也无力抗衡,皇冠便能实现它的霸业,不是统治世界,而是真正的……”说到这里,叶雨泽停顿了一下,“皇气至上。”
我垂着脑袋听他说完。
“本来组织是打算将唐三保送到和云组总部,可谁能想到,前一晚,他竟然去找了你。”
唐三那毅然决然为我赴死的面孔,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痛苦的抓着头发,声线颤抖的说:“我知道对不起没用可是我……真的很对不起。”
“不重要了。”叶雨泽伸出一只手,摸摸我的脑袋。“世界怎么样无所谓,你还好就好。不是所有的正义都能胜利。皇冠也不是那种想毁灭世界的反派,他们只是在为皇气者讨伐而已,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不再隐匿自己的能力。我们都会没事。”
他的话,让我的心灵有稍许的安稳。
是啊,胜利怎么可能永远都偏袒正义?
这不是童话故事,这是现实。
把我送到小区楼下,叶雨泽为我打开车门,将我扶上了楼。
到了家门口后,他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默念我的名字。”
“嗯。”
替我敲了敲门,叶雨泽便转身离去了。
我静静地站在门前,垂着手,手掌有一半藏在袖子里。我的脸色还很苍白,呼吸轻柔,浑身都透着一股虚弱感。
而后,门轻轻打开。
看到我娇柔的站在门前,苏刑那死灰色的双眼,有了几分色彩。
他似乎变得脆弱了,眼眶立马就红润起来,一个眨眼,就把眼泪给挤了出来。他缓缓上来,小心翼翼的抱住我,哽咽着忍住不哭。
我有些不明白。
其实苏刑算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他就算哭,也很少在别人面前哭。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抚了抚他的后背,柔柔的说着:“不哭了,我在呢。”
他颤抖的肩膀,竟渐渐平静下来。
半响,他松开我,隔着泪水看着我。
“我回来了,不好吗?”我关心的问,“还是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苏刑摇头,用袖子抹眼泪,然后把我拉进了屋子。
电视机还开着,新闻里报道的,全是皇气者的事情。
这突然出现的“超人类”种族,让普通人无比恐慌。
最近这两个月,工厂停止生产,各大企业无人上班,大多数店门暂时修业,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谁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货币对皇气者完全没用。每个皇气者都有拒绝支付的权利。
即便烧杀抢掠,除了和云组,没人敢阻止。
一时之间,秩序严重崩塌,经济急剧倒退。
反倒是,皇冠设立的教堂,贴出了“严惩违法犯纪”的告示。
于是,有普通人真的去起诉,没想到,在有力的证据下,那位皇气者居然被判了刑。
这聪明的手段,让这个国家,逐渐形成了第二个统治权利。
不是所有皇气者,都隶属于和云组和皇冠,有的皇气者是其他的小组织、或个体。自从皇冠轰然出世,他们也尊贵的冒出了头。
反倒是皇冠,自从反动过后,订了协议,就再也没有搞过破坏。他们在全国贴这个告示,约束了“无业游民”的皇气者。
领导者最需要的是什么?公信力。
那些受到皇气者袭击的普通人,纷纷有权起诉,即便是皇冠内部人员,他们的审判,也绝不姑息。
这让部分民众,居然开始认同皇冠的统治。
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认为皇气者是人类进化的象征,有人认为皇冠想统治世界;一部分崇拜皇气者的能力,一部分恐惧皇气者的能力。
至于其他国家,也因为皇气者的出现,踏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
“你还好吗?”苏刑倒了杯热水给我。
两个多月过去,家中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就像老妈收拾过了一样。
按理说,爸妈的工厂也停工了,即便出差也该回来。我都出了院,他们能去哪儿?
“我还好。”我问:“爸妈呢?”
苏刑的动作僵了一下,才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他张了张嘴,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才说:“爸妈出差还没回来。”
“新闻说都停工了。”
苏刑迟疑了一下,道:“不是所有单位都停了工。楼下那家超市还开着店。”
“好吧。”我打消了疑心,却还是担忧的说:“外面怪乱的,还是让爸妈早点回来吧。”
“嗯。”苏刑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打电话催过了。”
“那就好。”
接着,是十几秒的安静。
“饿了吗?”苏刑突然问我。
“不是很饿。”
“我给你熬粥,刚出院你肠胃脆弱。”苏刑拍腿站起。
我狐疑:“你会熬粥了?”
他没说话,自顾去了厨房。
我微微蹙眉,觉得气氛怪怪的。
喝粥的时候,我毫不吝啬的夸他,盐放多了,咸得老子舌头不舒服。
他趴在桌子上,静静地望着我。
“你是苏无绘吗?”他小声的不能再小声的问我,语气里不是质问,而是一种无助的孤独感。
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会无助?
作为苏刑的前身,我竟感觉不出来。
“你是吗?”见我没有回答,他重复问。
我低头喝了一口粥,才点头:“我当然是。”
“网络上有皇气者爆料,我们这个世界不间断的有异界生灵入侵,他们一直都在暗处解决,保护人类的平安。你是……其他世界的人吗?”
嘴里咸得苦涩。
我道:“我的灵魂,确实是其他世界的,但这具身体,就是你亲血缘的妹妹。”
“嘭!”
突然,苏刑猛地站起,拍桌怒吼,“那我妹妹的灵魂呢!”那声音,高了八个分贝,大得吓人。
空气安静了片刻,我的声音才响起。
“还记得那年,你们兄妹救的那只两条尾巴的猫吗?”我以公主的角度,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仅仅是这一点点的提示,苏刑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他似乎更愤怒了,一掌拍飞桌上的瓷碗,“砰”的一声,苏刑的咆哮紧随其后:“你杀了我妹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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