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这才明白杨趣支开子依与小藤的用意,顿时便觉得心安了不少,杨趣刚才的这番话,可是真的险些将她吓死,“大人易政,主去其宫,杨趣你的意思是当今皇帝很有可能---”
苏小姐不敢不信,因为在荧惑守心的记录中,有很多都应验在了帝王的身上,比如秦始皇、汉高祖、汉灵帝、晋武帝、晋惠帝、梁武王等等。
突然,苏小姐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当今皇帝英明神武,年纪也正当壮年,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
杨趣道:“如果是皇帝一人出事还好说,就怕咱们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年少气盛不安分,毕竟荧惑守心现世,不是皇帝出事就是要发生战事,所以苏小姐,我的意思和用意你明白了吧?”
苏小姐有些惊恐的点点头,说道:“杨趣,你这是在赌,你这是在以我大明的国运来赌我们金陵苏家的家运!”
杨趣嘻嘻一笑,说道:“那么苏小姐敢不敢赌一赌呢?毕竟赌赢了,便没有了后患!”
苏小姐良久都没有说话,杨趣只是说赌赢了会如何,可是赌输了又会如何?
“杨趣,你说一说你的计划!”苏小姐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她现在都不知道将杨趣这个大疯子弄到他们苏家是对还是错。
杨趣笑道:“我的计划很简单,我就是要挑衅秦、苏、朱三家,首先要让粮价跌到成本价,这样对百姓来说,也是一种福利!”
“然后呢?”苏小姐问道。
“然后,然后才是真正较量的开始,因为我的目的,是要将粮价打到一百八十文以下!”杨趣突然冷笑一声说道。
“杨趣,你、你要屯粮!”苏小姐恍然大悟,豁然明白了杨趣的用意,他要从秦、苏、朱三家的手上屯粮。
杨趣嘻嘻一笑,说道:“不错,这比我们千里迢迢派人去湖广地区收粮、运粮要省时省力得多,而且一百八十文一石的价格,还是包邮价,要是不趁此机会多囤一点,等到荧惑守心应验的时候,咱们再想屯可就晚了。”
“杨趣,你应该知道,如果将我们苏家的银子换成粮食存到仓库里,这便等于将我们苏家的流动银子封存了起来,如果这样势必会影响到利润更大的丝绸生意,如果数月之后仍旧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那都不用等到秦、苏、朱这三家动手,咱们自己就能将自己憋死了,毕竟用银子换成粮食简单,而再用粮食换成银子,可就需要时间了。”苏小姐不愧为金陵苏家的当家人,年纪虽小但眼光却是看的极准的。
杨趣赞赏的看了苏青霞一眼,说道:“所以这屯粮只是目的,还必须要有相应的化解手段,使其既能达到屯粮的目的又能使银子流动起来。”
“使银子流动起来?自古以来无非就是开源和节流两个办法,而节流对于需要长时间并且要占用大量银子的屯粮来说,却又是最不明智的。杨趣,你有开源的法子?”苏小姐喃喃自语了一会,突然问道。
杨趣讪讪一笑,说道:“现在还没有,三天,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想法子,而且要将粮价打到二百二十文一石也需要一些时间不是?”
苏小姐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杨趣,如果三日之后你能想到办法,我、我就陪你疯一次!”
原来被美女信任是这么一种感觉!杨趣看着娴静优雅的苏青霞,他相信自己只要能给苏青霞创造一个机会,这位精明强干且具有现代女强人潜质的苏小姐,一定会抓住机会。
土木堡之变,明英宗被俘,瓦剌大军打到了北京城下,这样的荧惑守心如果还不能为金陵苏家创造机会的话,那什么样的时机才是机会?
杨趣与苏小姐走出这间粮米铺,杨趣站在高高的石阶上这才看清楚了这间店铺所处的位置,这是一条百米长街,北邻夫子庙,南靠乌衣巷,前方不远处便是秦淮河,而苏小姐的这处粮米铺子便是这条百米长街上的第一家商铺。
这条街道不长,不能与闻名的朱雀街相比,但是这条短短的街道却有一个十分文雅的名字,叫做夫子街,也是整个金陵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您可是好久没有来咱们夫子街了,这是我家婆娘新作的梅花糕,大小姐您带回府去尝尝!”
我去,追星?这个时代也流行追星?就在杨趣与苏青霞走出米铺的时候,附近商铺的掌柜的不约而同的向苏青霞这边聚集而来,这种情况给杨趣的感觉,不次于当红一线女星走红毯的感觉。
“表少爷您或许还不知道,这条夫子街所有的店铺都是大小姐的产业,这也是大小姐的苏家能被称为金陵苏家,而大老爷家却只能被称为苏家的原因了。”
我去,一条街都是金陵苏家的产业!杨趣吓了一跳,就这条夫子街所处的位置,那可是整个金陵城绝佳的位置。
如果此刻以十里秦淮河为轴线,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夫子庙,白鹭洲、贡院等等皆聚集在此,可以说这条短短的夫子街所处的位置商肆之繁盛、文化之荟萃已经达到了巅峰,这一点从夫子街上林立的酒楼以及各种商铺便可看得出来。
原来这是来拍马屁来了,也是,苏小姐不是这些人的东家就是这些人的房东,这马屁自然要拍的好拍得响。
杨趣心里想着,便不自觉的下了石阶往夫子街的深处走去了。
“这位小哥,你这橙子怎么卖?甜不甜?”就在杨趣四下张望的时候,只听耳边有一个清喉娇啭,动听到极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趣猛地一转头,见到的却是一张不施装扮素颜朝天的脸。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在杨趣见过的女子之中,除了眼前这个容貌既美声音也好听的女子之外,恐怕也没谁了。
“喂,你看什么看,我家小姐问你话呢!”就在杨趣哈喇子快流下来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在杨趣耳边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