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我这桌上混吃混喝,哪有这么容易!杨趣嘻嘻一笑,说道:“秦二公子或许还不知道,在下对金钱没有任何兴趣,而且在下身无分文,在我们家向来都是我家表妹管钱的,并且在下也是脸盲,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漂亮,怎么秦二公子觉得在下的表妹和青素都很漂亮吗?那么在下诚心像秦二公子讨教讨教,究竟是在下的表妹漂亮还是青素漂亮?”
青素?又是青素!这位杨公子到底与文君姑娘是什么关系?
秦二公子被杨趣问的讪讪一笑,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苏小姐和文君姑娘本就不是同一个类型和气质的女子,而且这两人一个是金陵苏家的大小家,而另一个却是当今四大花魁之一的文君姑娘,一个是有着官宦背景的富家小姐,一个是清倌人,她们两人怎么可能放在一起比较呢?
这小子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从骨子里阴险至极,这只不过刚刚见面就给人下套,秦二公子尴尬一笑,说道:“在下也是脸盲,杨公子今天醉仙楼上会佳人,想必平日里也是文采风流的翩翩佳公子,既然杨公子今日来到我们醉仙楼,不如就为我们醉仙楼题诗一首可好?”
题诗?杨趣抽了抽嘴,尿不湿他懂,题诗他就不懂了。这位秦二公子,看来是要让老子在两位美女面前出丑啊。
杨趣眼珠一转,笑道:“在下年少时不好读书,因此学问做的是一塌糊涂,这作诗实非在下所长。”
秦二公子心中一声冷笑,脸上却故作恭维的说道:“杨公子谦虚了,杨公子身为当今太常少卿杨大人之子,文贞太师之孙,怎么会是粗通学问,杨公子这要是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信的。”
苏小姐眉头一皱,这位秦公子与杨趣斗嘴归斗嘴,可是将她的外公和舅舅搬出来可就有些过分了。而文君姑娘的眼中则是露出了一丝讶异,她没想到杨趣竟然是文贞太师之孙,原来金陵苏家竟然有这样的背景。
杨趣就像是没有听出秦二公子的嘲讽一般,笑道:“在下真的是才疏学浅,如果秦二公子真的要让在下作诗,那么在下一会可是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会说什么的,万一到时在下有一言二语冒犯了秦二公子,秦二公子可不许生气哟?”
秦二公子笑道:“杨兄这是哪里话,做首诗而已怎么会得罪了在下呢,杨兄请---”
杨趣故作沉思般的在雅间内转了一周,最后停在了风景独家的窗边,突然一拍手,说道:“有了!”
说完,杨趣摇头晃脑的吟道:“秦淮风月美如画,本想吟诗墙上挂,无奈自己没文化,只能卧槽赠阁下!”
杨趣吟罢,洋洋得意看着已经黑如张飞的秦二公子,说道:“惭愧惭愧,在下之前就说过在下才疏学浅吟不得诗,因为刚刚这一句卧槽实在是太顺口了,所以在下就情不自禁的带了出来,请秦二公子见谅!”
所谓的卧槽,乃是汇聚了中华语言中最精华的部分才组合成的这两个字,不管你是喜、怒、哀、乐、悲、恐、惊哪一种心情,这句卧槽都能完美的诠释出来,乃是一种万能的生活哲学。
在杨趣的时代,这句卧槽早就已经走出了国门走向了世界,而杨趣更是将这句卧槽带到了数百年前,可谓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杨趣虽然嘴上说的是见谅,可是秦二公子瞧杨趣那张笑嘻嘻的脸上,何曾有羞愧的感觉?杨趣之前也说了他不善吟诗,是自己非要逼得他作诗的,如果杨趣做的诗好,那么刚才便是谦虚之词,若是做得不好,那便是丢人了,可是这句打油诗已经不是好与坏的问题了,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言语攻击,不管被谁听去了,都会认为是杨趣杨公子在嘲笑他们醉仙楼。
谁成想堂堂太常少卿杨大人的公子,竟然是这般的粗俗之人,这位秦二公子倒也能忍,当下讪讪一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识趣的下去了。这位秦二公子倒不是怕了杨趣,而是因为苏小姐与文君姑娘都在这里,他可不想在这两位美人面前失了他一直表现出来的斯文样子。
女人嘛,只要有钱还愁得不到吗?更何况这位文君姑娘,本就是映雪楼的姑娘,就算今天她是令众多才子趋之若鹜的花魁,可是日后总有梳拢的一日,到时候就凭他们秦家的实力,难道还拿不下一位清倌人吗?
见到秦二公子被杨趣气走了,文君姑娘这才掩口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而苏小姐则是又一脸气愤的看着杨趣,气道:“表哥,你、你真是不可救药了,你就算一时半会想不出诗来,随便吟几句应付了便是,为什么偏偏要这般的粗俗!”
杨趣摊摊手,对苏小姐说道:“表妹,你表哥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吗?我真的是做不出诗来,这几句就是我随便吟来应付的,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文君姑娘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在他见过的男人当中,不管是有才还是无才的,都是将自己最有才华的一面暴露出来,可是这位杨公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当真令文君姑娘感到有趣。
若说杨趣无才,他却能将读书人气走,若说有才吧,他偏偏又不学无术走的全是以俗胜雅的路子,更是丝毫不怕在外人面前丢人,文君姑娘只觉得杨趣这个人很真实,非但不讨厌而且还很可爱。
“青素姑娘,小梅姑娘,你们两个就不要傻站着了,一同入席吧!”杨趣看着还都站着的众人,说道。
“我、我是丫鬟,让小姐上座便好!”大明朝可是一个讲究上下尊卑的朝代,虽然文君姑娘只是映雪楼的一名清倌人,但是文君姑娘却是映雪楼的花魁,更是在上一届金陵花魁大赛上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绩,地位也是相当高的,虽然文君姑娘不是自由之身,但是她在映雪楼中却是自由的,而小梅,只不过是文君姑娘的丫鬟,就算文君姑娘平日里待小梅再好,可是在外人面前,小梅也不敢与文君姑娘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