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苏小姐虽然脸上有些潮红,却仍然是落落大方,等到宋金刚一行痞子混混撤走之后,苏小姐这才低头羞臊的抽了抽手,说道:“杨趣,现在已经没人了,你、你快些放开我。”
杨趣故意的左右看了看,这才一脸正经说道:“表妹,这整条街上都是人,怎么会是没人了呢?你看刚才我们这才走了多远,便连续遇到了两次危险,我怎么说也是表哥,保护表妹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表妹再出什么意外,否则我回家怎么与姑母交代?”
苏小姐一脸羞红的说道:“你这大坏蛋,又占我便宜。”
杨趣一板脸,说道:“表妹,你可不要冤枉人,我这可不是占表妹的便宜,我是真心为了保护表妹,如果表妹生气的话,回家后尽可去找姑母告状,我倒要看看姑母这次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你这人,好无赖!”苏小姐气的想跺脚,可是怎奈脚上有伤,不敢动弹。
杨趣嘻嘻一笑,说道:“反正我在表妹眼中,已经是大坏蛋、大骗子和臭流氓了,如今再多一个无赖的头衔又有何妨?”
宋金刚一行人出了夫子街,这才长舒一口气,别看刚才姓杨的一脸笑呵呵的表情,可是那个将他们打到分筋错骨的丫头就在他的身边,那才是个小恶魔。
“大哥,刚才你将沈浦头的妹夫打成那样,我们、我们以后可怎么在秦淮河上混呢?”
宋金刚脸上虽然有些难看,可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决定而有什么后悔,宋金刚道:“有些人是不能惹,有些人是惹不得,张凯就属于不能惹的人,而那位杨公子,却属于惹不得的人,如果同时遇到了不能惹与惹不得的人,那么咱们只能惹一惹不能惹的人了,你懂了吗?”
这名混混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宋金刚仍心有余悸的说道:“你可还记得之前咱们身上分筋错骨的伤吗?那一天咱们回到了金陵城中,连续找了五个接骨大夫都没有办法给我们接好,直到找到了第六个这才将骨头接上,你可知道那第六个接骨的大夫是谁吗?”
“大哥,是谁?”
宋金刚道:“那是专给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锦衣卫接骨治伤的大夫!”
“什么,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哥---”
宋金刚下意识地四下看了一看,这才说道:“那位大夫曾经询问过我是不是得罪了江湖上的高手?而且那位老大夫的话里话外,透露出此人分筋错骨的手法极其罕见,所以刚才在权衡之下,我才会做出了这般决定。”
“可是大哥,那张凯的姐夫,毕竟是管着秦淮河的捕头---”
宋金刚摆了摆手,冷哼一声说道:“这位沈捕头,这辈子也就是个捕头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作为了,可是那位杨公子,咱们既摸不透他的底细也不知道杨公子日后的成就如何,反而是这种人,才更加的不能得罪。”
话说张凯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家中,张贞光看到儿子满嘴是血的走进家门,眉头便皱了起来,怒道:“凯儿,你这是---?”
张凯咬着牙道:“是被宋金刚那个狗东西打的,爹,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张贞光一听他的儿子竟然是被宋金刚这地头蛇打的,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道:“去、去派人找你姐夫来,我张贞光的儿子他也敢打,老子与他没完!”
此刻在应天府北镇抚司衙门内,一位身穿锦衣校尉服饰的人坐在一位锦衣千户面前,而这位锦衣千户,就那般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侧。
这位身穿锦衣校尉服饰的人要比北镇抚司内所有的锦衣卫都要矮上一些且更加的清瘦,因为这名锦衣校尉长了一副本就是不男儿的身躯,此刻从正面看,这名锦衣校尉生得唇红齿白原来是一名女子,只不过这个女子一作男装打扮却显的英气逼人了。
这名锦衣校尉不仅是个女子,而且她的腰间也没有挂着绣春刀,反而是手里拿着一柄长剑。
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身着锦衣校尉的服饰,坐在一位锦衣千户的面前,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柄长剑,不知为何,这样不和谐的一幕出现在这名女子身上,却有一种出奇的和谐感觉。
“主子,这便是今早小主子的行踪,现在小主子已经随朱家小姐回到了朱府,主子尽可安心!”一个堂堂的锦衣千户,不仅在锦衣位的衙门中对一位女扮男装的锦衣校尉卑躬屈膝,而且还口称主子,这样的一幕,着实有些太诡异了。
“胡闹,早知豆豆这么顽劣任性,我就不该将她从京城带来金陵了!也好,让她吃个亏也好长个记性!”这女子虽然是女扮男装,但是却没有掩饰她原本的声音。
这女子的声音悦耳动听,有着让人一听之下就想一窥全貌的魅力,可是这悦耳般的声音听在这位锦衣千户的耳中,却有着无尽的威严。
他们是锦衣卫,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亲卫军,尤其是在王振王公公接管东厂之后,他们锦衣卫的指挥使便被换成了王厂公的亲信马顺马指挥,自此之后他们锦衣卫北镇抚司除了直接听命于当今皇帝之外,更是与东厂沆瀣一气,名声更是出了名的臭,现在他们锦衣卫除了惧怕东厂的人外,何曾惧怕过谁?尤其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
可是,这位锦衣千户却不同,这位锦衣千户姓徐名恭,是极少数知道眼前这位少女真正身份的人,所以他称呼眼前这个少女为主子!
王振王公公又如何?哪怕他是当今大明朝最有权势的太监,就算他再怎么得宠,还不是一样要在眼前这位主子面前唯唯诺诺陪着笑脸说话。
可以说眼前这位主子想要王振王公公的人头,那也只是抬抬手的事情,就算事后被当今皇帝知道了,也不过是生几天气而已,因为这是人家皇家的家事,而这位主子在当今皇帝心中的分量,却偏偏在王振王厂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