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位老鸨有没有怀疑过此事的真假,她当然有怀疑过,可是杨趣这种本色出演的演技已经近乎完美,而且杨趣能够准确地道出文君姑娘身边丫鬟的名字还有小梅性格,这已经说明杨趣已经与小梅姑娘,暗暗地勾搭上了。
“这位妈妈,在下自从见过小梅姑娘之后日日思念,否则今日也不会贸然的前来映雪楼了,所以还请妈妈成全在下,妈妈只需偷偷的向小梅姑娘传一句话,哪怕今日在下见不到小梅姑娘,也能死心不是?”说着。杨趣又偷偷往这老鸨子手里塞了十两银子,称呼也已经由大姐改成了妈妈。
这老鸨心中动了一动,看来这位公子爷当真是个败家的少爷,只不过为了偷一个他们映雪楼的丫鬟,这一出手便是二十两银子,看来这位小梅姑娘将这位公子迷得不轻啊。想想也是,这位小梅姑娘虽说是个丫鬟,但却是她们映雪楼的花魁文君姑娘的贴身丫鬟,像文君姑娘这样的身边人,哪怕她只是一个丫鬟,也不是映雪楼中一般的姑娘可以比的。
金陵城的四大花魁,分属于秦淮河上四座最有名的青楼,她们这四位花魁的地位已经远远在一般的书寓之上了,她们四人在这金陵城四大青楼中的地位极高,她们平日里既不用接客也不用表演,只要她们四大花魁还是青楼中的姑娘,便是金陵城中这四座青楼最好的招牌。
当然,对于她们这些唯利是图的老鸨子来说,这四大花魁不出台献艺她们会少了很多的收入,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红呢,再说了,这些老鸨子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用不了几年,她们这些所谓的金陵城四大花魁的名头,便会被更加年轻且漂亮的姑娘抢了去,男人嘛,毕竟都是喜新厌旧的。
到时候,这些过了气的花魁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便是拿出巨量的银子来为自己赎身,这第二,便是如青楼中其他的姑娘一般开门接客。
她们是艺伎,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所以,可以这么说,在她们这金陵城四大花魁风光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悲哀!
而今天,眼前这位公子竟然将文君姑娘的贴身丫鬟勾搭上了,这对于这位老鸨子来说,可并不是坏事,在青楼中她不怕姑娘们放荡,姑娘们若不放荡,怎么能够吸引到一掷千金的客人?而这金陵城的四位花魁,却偏偏又是自恃清高的性子,所以这位老鸨子还期盼着看热闹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杨趣指东打西的这一整套组合拳打下来,正中这老鸨子的心意,这老鸨子此时再看杨趣,仿佛就是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财神爷一样,一个劲的陪笑道:“这位公子,妈妈我可以为公子通传一声,至于小梅姑娘会不会见公子,妈妈我就不敢保证了,请问这位公子还有没有话要特意交代的?”
杨趣想了想,说道:“妈妈你也知道,这所谓的偷情,妙就妙在一个偷字上,所以我有一句暗语要对妈妈交代一下,希望妈妈能够传达给小梅姑娘!”
“哦?公子请说!”这老鸨子摆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说道。
“妈妈就请对小梅姑娘说一句‘橙子小姐的男人来了’即可!”杨趣笑嘻嘻的说道。
橙子?这位老鸨心里一动,怎么又是橙子?这不会是巧合吧?
“妈妈?妈妈?”杨趣见到老鸨子在听到自己要传达的这句话时有些发呆,心中顿时也有些纳闷了起来,难道他露出什么马脚了不成?
“哦,两位公子先里面请,妈妈我这就去为公子传达一声。”老鸨子对着身旁的一个龟公使了一个眼色,又吩咐道:“为这两位公子安排一个雅座,我去去就来。”
老鸨子派人将杨趣安排在了映雪楼大厅中的一个雅座上,便径直穿过映雪楼往后院走去,当这老鸨子进入到映雪楼这处独立的后院时,却在一棵昨日刚刚移植过来的橙子树面前停了下来。
这棵橙子树高大粗壮,上面还结着鲜嫩金黄的橙子,这是昨日金陵苏家的大小姐特意派人从金陵城的郊外移植过来的,说是送给文君姑娘的。
一位是金陵城最富有的千金大小姐,一位是金陵城四大花魁之一,这老鸨不明白为何一位千金小姐要送给青楼中的姑娘这么一件礼物。
今日,就在刚才,她又听到橙子两个字,她是映雪楼的妈妈,这位文君小姐平日里喜欢吃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橙子,正是橙子,难道说那位公子真的与文君小姐的丫鬟小梅勾搭上了不成?
金陵苏家现在是苏小姐当家,这在整个金陵城中都知道,而这位苏小姐的大堂哥与二堂哥,她也认识,尤其是苏小姐的那位二堂哥,乃是醉月楼夜清铃的入幕之宾,而之前那两位公子,绝对不是金陵苏家苏大小姐的那两位堂哥。
轻轻的叩门声在院中响起,不管文君姑娘接不接客,她都是映雪楼的财神,在映雪楼还没有出现能够代替文君姑娘的花魁之前,就算她是映雪楼的妈妈,也要好好地讨好这位财神。
“吱吖”一声,院门被轻轻的打开了,一个梳着丫鬟发髻的大眼睛俏丫鬟探出头来,当这个丫鬟看清楚门外站的人时,脸上一阵错愕。
“妈妈,怎么会是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咱们映雪楼最忙的时间吗?妈妈怎么会有空来文君小姐的后院了?难道说是有客人要见文君小姐?”开门的这个小丫鬟,正是小梅。
老鸨轻轻一笑,示意小梅说话小声些,之后这才说道:“小梅姑娘,我这次来不是找文君的,而是特意来找你的。”
小梅一愣,问道:“找我?”
老鸨嘿嘿一笑,将手放到嘴边小声道:“小梅姑娘,前面有位公子点名要找你,说、说是你的相好!”
“呀!”小梅吓得轻叫一声,一脸羞红的忙道:“妈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小姐的丫鬟,我、我怎么可能会有相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