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问题。”蝶儿回想起陈永生刚才的表现,做出了初步判断。
“恩,我们再看看他接下来的举动。”说着,小帅带着蝶儿走出敬老院,随手招了辆出租车,说是要包车一天,并让师傅将车停在敬老院门口便是。
师傅一听乐坏了,既赚了省心钱,又省了油钱,二话不说答应了,还主动下车买了两瓶矿泉水给小帅和蝶儿两人。
于是,两人便这么坐在车上,静静的守着大门,也守着香寒为数不多的几线希望。
其实也没过多久,高耸过人的陈永生便病恹恹的出现在了门口,小帅两人神色一震:果然有戏!
“师傅,帮我们跟住那个人,就瘦瘦高高的那个!”小帅跟正在玩手机的师傅说到。
“好勒!”师傅见客人有要求,二话不说,打着车,一脚油门追着陈永生所乘的另一辆出租追了上去,嘴里还叨叨着:“小样,开车几年啦?新手吧,看我分分钟不灭了你……”
于是,在惊心动魄的都市秋名山后,小帅和蝶儿终于头晕目眩的抵达了目的地:梦都七贤庙。
说起这七贤庙,其实并没有什么七贤,至少从梦都人发现这个坐落在偏郊的古庙起,便没听说过什么七贤,只是因为庙里供奉着七尊佛像,所以才得名七贤。
不过,不知为何,这七尊佛像的佛头都被人毁了去,只剩下七个跟人等高的身子。
后来,梦都人捐钱将破庙修葺了一番,又给七尊佛像修复了佛头,才算是给大家伙儿找出了一处可祈福,可还愿的清净之处。
“他跑这儿来干嘛?”小帅心疼着他那贵贵的打车费:“这么远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不知道高人都爱隐居吗?”蝶儿似是调侃的说到。
“那蝶儿姑娘你肯定住在旮旯村!”小帅顺着蝶儿的话说到。
“旮旯村?为什么?”蝶儿不明白为何小帅说起这个梦都最偏僻的村落。
“因为你是高人中的高人呀……”小帅逗乐到。
“屁——”蝶儿嗔到,却又觉得用词确实不雅,便又自己笑了。
“好臭好臭——”小帅扇了扇鼻子。
“你,好好说话不行!”蝶儿推了小帅一把:“少嘴贫!”
“哦,嘿嘿。”小帅见蝶儿笑,自己也笑了,却更想看看蝶儿的样貌: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走吧,别磨蹭了。”蝶儿推着小帅,朝庙里走去,方才,陈永生便是走进了这座七贤庙。
“吴老,这两天,身体又开始有反应了。”庙里,一间点着昏暗油灯的偏房里,传出陈永生那病恹恹的声音。
“恩,你先把这粒药吃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温和,在这漆黑的夜里,竟让窗下偷听的两人身上升起一股暖意。
“唉,吴老,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么帮我,又何必呢……”陈永生叹了口气,似乎对生命已经有些厌倦。
“永生,你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怎么?受不了病痛了?要不,我给你点止痛药?”吴老关切的问到。
“你知道我的,吴老,天帝之火我都能坦然笑对,哪还有什么痛能让我承受不了……”陈永生想了想,接着说到:“只是,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即便我再是守口如瓶,也终会有人怀疑的……”
“怎么?有人发现了些什么吗?”吴老一凛。
“那倒是没有,但今天,有两个小孩儿来问我,他们有个朋友中毒了,想见治愈我的医生。我怕,要继续这么下去,迟早,都会暴露你的。”陈永生无奈的口吻说到:“毕竟,这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呵呵,如果只是因为这样,那倒无妨。”吴老宽厚的笑了笑:“总不能因为担心我被暴露,便不给你治病,看着你自生自灭吧?”
“唉……”陈永生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后,还是陈永生开口了:“吴老,你说你一直在参透永生之道,但这事,有可能吗?”
“你这倒把我问到了。”吴老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按说,生死有命,永生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但有个前提,便是局限于人道之中。如果能超越人道,以天道而论,永生未尝没有可能。”
“天道?”陈永生不是很明白:“可天道之事如何能施于人道之中?”
“你问得很好,天道和人道,原本,是不可以有交集的。”吴老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觉醒者本就介于人道和天道之间,可谓半人半神,既然是这样,普通人达不成的愿景,或许,我们却可以将之实现。”
小帅和蝶儿听到这里顿时精神一震:果不其然,这两老头子,都是觉醒者;而且,听那吴老言下之意,都已开始追求长生不老,那治个什么回天乏术的,还不分分钟的事?
眼见香寒有救,小帅眼中燃起了兴奋的火光。
蝶儿则要成熟得多,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帅的手背,示意他别着急,再听听看。小帅这才努力恢复了平静。
“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陈永生说到:“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不想在离开时,带着这本账。活着本已不易,死后又怎可不安?”
“呵呵,永生啊永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吴老笑着说到:“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又何来相欠之说?更何况,这么些年,我一直醉心医术,没有你为我打点那些繁琐是世俗之事,还不把我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老头子给愁坏了啊?”
“吴老,你客气了。”陈永生惭愧的说到:“以你的高能,莫说我一个陈永生,如果真让世人知道,估计都能将你像这七贤庙中的佛陀一般供养起来,何愁没人鞍前马后啊……”
听到这里,小帅跟蝶儿对视一眼,知是时候现身了,在得到蝶儿肯定的眼神后,小帅站起身来,整了整皱巴巴的衣服,郑重其事的走到偏房的门前,轻轻的敲响了古朽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