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边的动静,附近的一些人看过来,面色微变。
仗着孙百草的名头,孙敖行事嚣张跋扈。
谁惹上他谁倒霉。
“你听见没有,让开!”孙敖冷声道。
“这里位置这么多,你不会再找一个?”摇晃着酒杯,苏尘头也不抬。
“我就喜欢这个。”孙敖厉声道。
“你还喜欢下跪呢。”
“你找死!”
孙敖勃然大怒。
那日在宝药堂对苏尘下跪,是他这辈子受过的最大屈辱。
苏尘还敢提?
“小子,你一个臭送外卖的串通宝药堂,冒充神医,害我当众出丑,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孙敖咬牙。
“能有什么后果。”苏尘摇头轻笑。
“三个月前,帝豪的少爷因为刮了我的车,被我扇了十二耳光,并在我的门前,足足跪了十个小时!”
“一个月前,百天的天爷因为顶了一句嘴,第二天就被人掉在自己家门前,被拔掉了所有牙齿!”
“半个月前,林家林洪抢了我的生意,整个家族在一夜之间,遭受重创!”
“……”
“跟这些人比,你连个屁都不算!”
“你敢耍我?”
孙敖吼声回荡。
品着杯中之酒,苏尘淡声道:“别说我没有耍你,就算我耍了你,你也得给我乖乖受着。”
“你好大的口气!”
孙敖怒极反笑,端起桌上的酒,泼向苏尘。
“自找麻烦。”
闪至孙敖身后,苏尘用力一捏。
嘎巴一声脆响。
孙敖右臂瘫软。
“啊!”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你们干什么!今天是三小姐的生日,敢在这种场合闹事,是不把严家放在眼中吗!”
“胡管家,他卸我胳膊!”孙敖恶人先告状。
“孙少爷?”胡管家瞳孔一缩。
孙敖算不得什么,但其背后的孙百草,万万不能得罪。
谁家还不会出个病人了?
“公子,能否先放手。”胡管家看向苏尘。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苏尘收回手掌。
他也不想闹事。
奈何孙敖步步紧逼。
“孙少爷也是你能动的?赶紧向孙少爷赔罪!”苗浩辰颐指气使。
“对,赔罪!”陈嫣立即附和。
“你们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吗。”苏尘淡道。
“你……”
苗浩辰二人脸庞涨红。
严格来说,还真没他们说话的份。
“胡管家,你们严家邀请的是什么人!一个送外卖的放进来也就算了,还敢当众打人!”孙敖怒声道。
当然,尽管愤怒,他也不敢过多指责。
胡管家代表严家。
严家的分量,远在孙家之上。
“送外卖的?”胡管家神色一凛。
今日能来这里的,哪个没有一定背景。
怎会有送外卖的!
“公子,请问孙少爷说的是真的吗。”胡管家严肃的问道。
“以前我的确送过外卖。”
“哗!”
此言一出,场中一片哗然。
“真是送外卖的?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亏我刚才看他长得帅,还想请他喝酒呢!”
“幸亏我没浪费时间结识。”
一些人窃窃私语。
“公子,请问你姓谁名谁,是哪家子弟?”胡管家眯着眼。
“苏尘,普通人罢了。”
“苏尘?”胡管家念头急转。
他可以肯定,云州没有姓苏的大家。
想到这点,胡管家话中的谨慎,骤然消失。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胡管家逼视。
“走进来的。”苏尘淡漠道。
这胡管家摆明狗眼看人低,刚才对他客气,无非是摸不清他的来路。
现在打听清楚了,态度骤变。
“走进来的?”
胡管家上前几步:“公子,能否出示一下你的邀请函,万一放些闲杂人等进来,我们是要受处罚的。”
“对,你的邀请函呢!”孙敖厉叱。
“暴露喽。”苗浩辰二人嗤笑。
“请过目。”苏尘淡淡递过。
翻了翻邀请函,胡管家眼瞳微跳。
是真的?
“公子,刚才是我冒昧了。”胡管家致歉,但那话音间,没有任何歉意。
苏尘的邀请函上,连姓名都没有。
一看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哪里知道,严清明送苏尘邀请函,是临时起意,而且怕写错苏尘名字,故而只给了个空白的邀请函。
“你留着吧。”苏尘起身。
“客人是要走?”胡管家虚伪的笑。
苏尘眉头微皱。
他可从没说过要走,但胡管家这话,显然是在逼他。
逼他离开。
“告辞。”苏尘迈步。
“客人请慢走。”胡管家低头一笑。
类似苏尘这种无关紧要的客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谁在乎呢。
“胡管家,多谢你了。”孙敖笑容满意。
“孙少爷哪里的话,能帮您处理麻烦,是胡某的荣幸。”
胡管家笑道:“不知我前几日拜托之事……”
“好说,等我回去后,打个招呼即可。”孙敖随意道。
“谢孙少爷。”胡管家狂喜。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不会平白无故得罪人,即便是苏尘这种小角色。
用苏尘的面子换孙敖的帮助,在他看来非常值得。
他又损失不了什么。
“他从哪儿弄来的邀请函?”陈嫣匪夷所思。
“幼稚。”苗浩辰却是讥笑。
这里人这么多,哪个不是有头有脸,苏尘真以为自己,能让胡管家屈尊挽留?
他以为他是谁?
“严真?”
“他就是严董事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大儿子?”
“好帅啊!”
人群忽然嘈杂。
长相俊朗的青年,自门中走出,目光四扫。
他是严清明的大儿子严真。
他刚刚听下人说,那日在金运河畔救老爷子的少年强者,已经赶到这里,特地亲自过来邀请。
“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孙敖笑着招呼。
严真对他而言,就如他对苗浩辰。
身份和地位都比他高得多。
“前几日。”
随意的回了一句,严真急切的看向胡管家:“你看到苏公子了吗?”
“哪个苏公子?”胡管家忙问。
“苏尘,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家父的客人。”
心脏骤停,胡管家脑海嗡鸣。
苏尘?
二十多岁?
这不是刚刚被他针对的那人吗?
他居然是颜清明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