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虽然经过薄纱般窗帘的过滤却依旧炽烈,吴畏感到有些不适,却不愿立即醒来,而是随手将被子扯来盖在头上。似乎还在做着美梦,脸上时不时的闪现笑容,甚至偶尔还会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是一间四十平方左右的小屋子,一厅一卫一厨结构很简单,厨房的门紧紧关闭着,里面的一应厨具似乎从没有动过,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不做饭的,而且还有点特殊洁癖,因为经常使用的卫生间非常干净。
与之相比,客厅中就有些诡异了,假如将客厅一分为二,电视一边的布置非常整齐,但通过电视桌上和电视上落着的灰尘可以判断,房间的主人似乎根本没有动过这里。
而在客厅的另一边的床上,无数杂乱的衣物占据了几乎半个床,沙发上也尽是杂物,地上还有几个塑料袋,不知放的是什么,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而吴畏则在床上的衣物中间,强行挤出了个供人休息的位置,呼呼大睡。
“哐哐哐”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吴畏猛然惊醒,被人打断了美梦,他的脸上还挂着些许不悦的神情。
“来了!”捂着依然胀痛不止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起身开门。
刚打开门锁,房门便粗鲁的拽开,一名中年妇女出现在眼前,望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吴畏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不少。
“李姐,您。。。您怎么来了”
换上了一副假惺惺的笑脸将对方让进房中,李姐是吴畏的房东,因为经常拖欠房租,所以吴畏对她有些惧怕。
“少给老娘嬉皮笑脸的,这个月的房租你已经欠了快一个月了,今天要么交钱,要么滚蛋。”
上来李姐便直接劈头盖脸的说道,说完后,鼻子抽动着,露出厌恶的表情,还用刀般的眼睛剜了吴畏几眼。
“哎呦,我这好好的房子怎么给我弄成这样?”
李姐几乎每次来都会数落一番,这也见怪不怪了,其实吴畏在家里还算很注意,虽然房间内脏乱了一点,但却没有损坏任何屋内的东西。
即使墙面的大白,也仿佛新的一样,但每次李姐对此都视而不见,对着吴畏一通数落,因为有错在先,吴畏也只能笑着任由对方,他知道,李姐就是这个性格,这个女人除了见到钱,看谁都是一样的脸色。
这间出租屋已经住了整整六年,刚开始吴畏还有些钱,从不拖欠房租,价格也好商量,那时候李姐就像是邻家大姐姐一样,没事就来嘘寒问暖,别提多亲近了,但自从吴畏手头很紧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每次见了吴畏都没有好脸色,甚至还借机提高了不少房租。
劈头盖脸的说了吴畏一通,李姐又进入了卫生间,趁着这个空隙,吴畏想着赶快把被子叠一叠,省的又要被李姐骂。
抖开被子,一叠钞票自被子中掉在了脚边,吴畏先是诧异,接着昨日的一幕幕再度重现。
“难道不是梦?”
“你说说你,你是人还是猪啊?我这房子。。。。。”
李姐自卫生间中出来,嘴里还不停叨叨着,但话刚出口就猛然停住了,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吴畏手中刚刚捡起的钞票。
“难道我现在还在做梦?”这样想着吴畏忽然将李姐推在一边,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一遍遍的冲洗着脸部。
过了一会儿,吴畏才抓着钱走出了卫生间,眼神却变得无比明亮。
“你刚才说什么?”
李姐望着眼前眼神锐利的吴畏有些迷糊,其实她并不是真想赶吴畏走,这间不到四十平方的小屋,吴畏每个月要交纳六百元的租金,在金阳市也算得上是天价了。而且吴畏虽然邋遢点,但是却不怎么糟蹋房子,尤其是卫生间和厨房总是一尘不染,又上哪去找这么省心的租客呢?
之所以如此说,一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因为性格软弱的吴畏每次都会苦苦哀求她,让她很有成就感,另外也可以借此提高下房租。
如今她眼中全是吴畏手中的钞票,难听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目光贪婪的望着钞票。
吴畏也早已清醒过来,看了看手中的钞票,又看了看目光贪婪的李姐,有了钱胆气也足了起来,脸上忽然闪过莫名的表情。
“小吴啊,你看姐每个月都来收房租,也不太方便,你不如直接交一年的房租得了,看在咱们关系不错的份上,李姐做主,一年就收你七千块钱,剩下的二百块钱直接给你抹了你看怎么样?”
吴畏报以冷笑,一年七千,自己再填一千块就够租八十平的大房子了,金阳市这座城市有些古怪,别看买房子很贵,但租房子却出奇的便宜。当初选择租在这里,也是看在能够一月一交房租的情况,至于关系更是谈不上多好了,一年才免二百块钱,她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吴畏也并不在意,而是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话语中掺杂着些许调笑意味。
李姐很明显没有听出来,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看吴畏神情莫名顿时让她没了底,于是又唯唯诺诺的将房租降到了六千五百块。
此刻二人身份仿佛对调了一般,吴畏似乎又找回了自信。
“不是,我是说上一句。”吴畏脸上玩味之色更重。
“上一句。。。。”李姐面露困惑之色,虽然她没有听懂吴畏的意思,但却明白了话语中的调侃意味,面色徒然一冷。
“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这房子让你弄成这样,没个万八的你可别想走。”
说完,李姐作势便准备掏出手机,不用想,她一定是想打电话给她那个混过几年黑社会的老公。
之前吴畏或许会害怕,但经过刚才他已经深切的明白了金钱的作用,面露不屑的说道:
“好啊,你打电话吧,这房子我租的时候就是毛坯房,家具和装修都是我花钱弄的,我走了这房子里的家具装修自然也要撤走,绝对还你一个干净整洁的毛坯房,您看怎么样。”
吴畏这话说得底气十足,李姐却是被吓到了,之所以不直接将吴畏赶走,也存在这个因素,这间四十平不到的小屋,装修怎么也要一万多,再加上家具电器,恐怕得达到两万。她也没想到吴畏敢撕破脸,顿时充满怀疑的上下观察着,她早年当过小姐,最会察言观色,她搞不懂为何几天不见,吴畏就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
吴畏手里有十万的现金,而且还有任务奖励的十万积分,马上要成为亿万富翁的他,那种自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自信,让李姐暗暗心惊。
这个B吴畏装的很爽,心情也好了不少,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装B可以但别把人逼得狠了,否则逼得人失去了理智,那么顶多是个两败俱伤对谁也不好。
“不瞒您说,我这是中了大奖很快就要搬走了,这房子的装修和家具什么的我也不想带走,你也别跟我提什么房租,别的不说,就我欠您那一个月房租连台电视都买不来,如果您没有异议咱们就这样,月底您来收房子,这屋子的一应事物都留给您,咱们就算是两不相欠。”
别说月底了,现在有钱了,还住在小出租屋里有什么意思?心里盘算着,等李姐走了他就收拾东西离开,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之所以说是月底也是怕中间有什么麻烦。
李姐则是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到底是老油条,很快就调整了情绪。
“呦,老弟,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把李姐当外人了吗?老弟怎么说就怎么办,姐全听你的就是了。”
接着又是一顿恭维,什么早就看老弟面带福相了,什么以后常回来看看,最后还是吴畏提出自己要收拾东西,才把李姐赶走。
李姐走后,吴畏开始收拾杂物,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手机、钱包、充电器、刮胡刀这几样,将它们都装在一个挎包里,再次回头看了看这间住了六年的小出租屋,住了这么久也对这里有些感情,突然要走还有几分不舍。
不过不舍归不舍,吴畏早就受够了李姐的嘴脸,这里怎么也不会再住下去了。
离开出租屋后,吴畏先去商场买了一部自己早就看中的手机,顺带换了号码,又从里到外买了一套新衣服,连那个破旧的挎包也唤成了某个知名的品牌包包。
之后来到某洗浴中心,好好的洗了洗,并且找人给自己搓了个澡,昨天被人围殴,身上还有很多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搓到这些地方,疼的吴畏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