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霜岛清美认真的看着笔记本电脑,嘴巴里叼着圆珠笔。
四月的阳光照进车中,公务车发出嗡嗡的空调响动声。
反正是公务车,又不用自己去交油费,空调当然要全天二十五小时高强度滚动开着。
监视的任务很轻松,很无聊。
座椅向后一调,双腿搭在方向盘上,旁边放着一杯水,怀里是笔记本,屏幕上播放着教室中的监控画面,这么一躺就是一天。
望月的事情霜岛清美不甚在意,就几次的接触来看,望月的性格只是扭曲,称不上反社会的地步,况且除了她们第五课以外,还有另一组人在跟进——不属于公安、岛国管辖范围内的上国情报人员。
想起来刚才那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昆娜,霜岛清美心里就直抽抽。
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握手,结果那真*杂种和自己握完手后还隐蔽的擦了擦。
怎么,我的手很脏吗。
不就是上国派来的情报员,有什么了不起的,论起级别你不过是情报局的小干部,我可是公安部下属的高级官员了。
就算你们国家比岛国辽阔,经济比岛国强,军事吊打岛国,文化价值观影响输出全球,但……但好像真的了不起。
再气也得忍了。
“课长……饮料我买来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白田有纪手里拿着贩售机中的饮料。
马上就要到五月了,气温和阳光的威力直线上升,坐在车里开着空调也缓解不了燥热感。
“啪。”
易拉罐的拉环啪一声的打开。
翻动着润德女高的花名册,霜岛清美砸吧品味着不健康的碳酸饮料。
花名册可比饮料有滋味多了,那些花了大笔钱把女儿送到私立高中上学的家长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学校中埋着一颗定时炸弹,从社会地位上说,能上得起私立高中,家里至少也是中产阶级了。
最懦弱,最容易妥协的就是中产阶级。
人间百态,世事无常。
翻到了无料入学生时,霜岛清美轻咦一声。
排第一的女生是佐田真依,一说名字她还记不起来,但这长得好看的脸蛋还是很有辨识性的。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女孩的母亲应该是还在住院中,能靠着自己的学习达到免除一切费用,这份天赋和毅力都值得人敬佩。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做自己在同一年龄段遭遇了佐田真依的经历……说不定自己还能做得比她更出色。
“不过也是不容易了。”历经困境还没有被打倒,如野草般生长,早晚有一天能闯出一番事业。
“渣男啊。”
霜岛清美嘀咕了一声。
可惜这么好的女孩碰上了个渣男,无非就是长得帅一点,但人品性格上低劣无比,根本就是文艺作品中人渣的代表,现在的女生难道不知道除了外表之下,男人的品质更加重要吗。
肤浅。
看看自己,再看看到了现在都没有谈恋爱的妹妹,霜岛家的女儿绝不肤浅。
“渣……渣男。”
白田有纪惊恐的看着课长,不明白课长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汇。
高中生花名册—高中—渣男。
难道课长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而在高中的时候,课长碰上了渣男?
细思极恐,一定是这样。
“白田,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虽然再过几年就要到三十岁了,但霜岛清美并不为自己的情感生活着急,能找着就找着,找不到就单身,以自己的条件来说,年龄从来不会成为感情障碍。
“我啊……”白田有纪向上翻着眼球,想了一下道,“小的时候喜欢学习好的,后来喜欢长得帅的,现在喜欢……”
“现在喜欢有钱的。”
白田有纪的话直白现实到了冷酷的地步。
“男人们的喜好就专一多了。”放下花名册,霜岛清美看着电脑上传过来的文件,很是富有哲理的说道:“男人们自始至终都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
“嘶……”
白田有纪断定了,课长真的是回想起了情感里的悲惨经历,课长一定是年轻时因为长得漂亮,所以遇上了渣男,遭受了情感上的创伤。
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实时的班级画面,望月和班里人没有发生冲突,一切都很好。
但画面忽然一阵抖动,一封电子邮件弹了出来。
是以公安部名义传送的文件,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们有事情做了。”霜岛清美搭在方向盘上的双腿猛地夹紧。
“啊?”
邮件中赫然是一份已经罗列出的计划表。
一份特殊的在福岛县举行的审判——黑天使引诱计划书!
…………
“我跟你说,班里今天刚刚来了一个转校生,长得超级可爱的。”
出了竹之冢的地下铁车站,歌原美夕兴奋的和佐田真依分享今天在班级里发生的有趣事件。
C班来了个转校生,在全年级都是新鲜事,总共就一二百的学生,什么风吹草动都能传的飞快。
转校生有没有趣,佐田真依没看出来,但歌原美夕手舞足蹈的解说还是很有趣的。
完全从哥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这开朗阳光才符合歌原美夕的性格。
“性格超冷酷的,下课后也没有和周围人交谈,那些去搭话的女生也都铩羽而归。”
“不过我还好,嘿嘿,可能人们对像我这种可爱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吧。”
歌原美夕的校服外套下,很大胆的穿了优尼库的衣服,是联动着美少女战士的T恤。
现在这种有些偏复古的动漫角色似乎火了起来,很多女孩的衣服和照片上都有昭和平成年代画风的图片。
审美还真是一个圈。
在保木间分开后,佐田真依板着脸走向了商店街。
无形的战争正在打响,甚至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战争。
“水野君,没问题吗,不行的话就先下来吧。”
“可以,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一进门,佐田就看见水野踩着摞在一起的两个木头椅子,一只手握着电笔,另一只手拿着黑色的绝缘胶布。
顶上是被拆开的电灯泡插座,几根电线裸露在外。
海部纱和惠理奈站在下方,不放心的用双手扶着椅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