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几辆皮卡在荒原公路上快速疾行,车窗中不时有枪口伸出对着天空开火。
路上偶有平民车辆经过,立马识趣的停在路边,一辆客车的掌舵司机更是连忙把头埋在窗户下方。
这些匪帮的皮卡根本得罪不起,一个不如意对着哒哒哒的开火,就是想伸冤都无人受理。
“又有哪里打仗了吗。”
“阿门,千万不要波及到无辜的人。”
“我们快点离开米切肯州,这里太混乱了。”
“闭嘴吧你们,我还能不知道这里危险快点离开?”
小客车上火药气十足,开车的司机和乘客争论不休,一名上了年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则不停做着祈祷。
墨西莉卡的信仰是福音罗马公教,阿妹莉卡则是福音新教。
虽然在不信仰福音教的人看来新教、公教两者没什么区别,但在福音教徒自己看来确实千差万别。
阿妹莉卡新教徒从根子上瞧不起罗马公教徒,特别是墨西莉卡的公教徒又混合上了拉丁美洲神秘的土著文化,更是增添了巫蛊的落后刻板印象。
便是连阿妹莉卡的影视剧里都没少黑墨西莉卡的福音教信仰,只要是墨西莉卡族裔出场,家中老妈肯定有着奇奇怪怪的信仰。
“万能的父啊,请降下……”在争吵声中,老妇人祷告的声音越来越大,
“还有你这个死老太婆,不要再祷告了,我脑子都要炸了!”
客车内乱糟糟成一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过的皮卡对着客车扫了一梭子子弹。
“哒哒哒!”
子弹射击在客车旁的大石块上,崩裂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顿时噤声缩起脖子。
车内的争吵声瞬间被平息了,所有人瞬间变成了安静守法的墨西莉卡公民。
“他们一定会下地狱的……”老妇人握着十字架诅咒着,她听了,也看过那段神力显世的视频,现在世界上已经有天使降临,所有恶人都将得到惩罚,而善人将升入天堂。
经典中记载的大审判即将到来!
天使将对敏顽不化的恶人施行空前末有的大灾难,以审判刑罚他们的不信;而虔信者将居于新天地永享无限福乐,不死不灭,永无烦恼。
她浑噩的眼睛看向前方,不知是不是自己年纪太大眼睛出了问题,老妇人总感觉前方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再三凝神看了几秒钟,老妇人嘴唇哆嗦的用十字架拍打着座椅。
“天使,是天使啊!”
明晃晃耀眼的天空上忽然降下黑色阴影,老妇人清楚自己绝对不会看错,她心心念念的正义终于在上帝的指引下降临了!
“记住我吧,虽然我即将远行,就让我悲伤的吉他声……”
和刚刚杀完人的‘激情’不同,皮卡车上播放的却是舒缓的爱情歌曲,一群匪帮成员摇头晃脑,车内的武器和弹夹跟着摇晃。
匪帮在米切肯州行事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他们没有遮挡面部的布料,就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暴露在外。
这没有什么需要遮掩害怕的,就算在州首府也不需要遮挡,反正根本没有人敢得罪他们匪帮!
想要逮捕问罪他们匪帮?不知道这警察的家里人是有几条命?
“晚上去哪里爽?”
“不行了,刚刚才爽完提不起劲了。”
“我们是不是还有杀漏的?我好像看到有谁躲进了房间里。”
“反正一把火下去什么都没了。”
“这下看看那一片还有谁敢不给我们吉坦斯缴过路费,要不然今晚就去萨尔托街?”
“喂,换个人开吧,你这家伙怎么开的这么慢!”
副驾驶的成员爬了下驾车的同伴,匪帮的激情硬是被这个家伙开成了老爷车。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直按照限速开的车。”
他们如往常般交谈着惬意的事情,处理掉不服从的人对他们来说便是日常工作。
虔信福音不是普通平民的专利,像他们这样的匪帮更是虔诚。
甚至要是看谁给教堂捐款最多,那匪帮们才是当之无愧的虔信徒,哪位老大没捐献修建过十座八座的教堂。
人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只是有的人更受上帝宠爱。
比如吃喝不愁的他们。
“咣当咣当。”
挂在车内后视镜的受苦人子像左右摇晃,银作的材质,足以彰显车内人的虔诚。
按照限速开车的司机本来跟着音乐节拍点着头,但情急之下他忽然狠狠的踩住刹车。
“嗤!!”
皮卡轮胎摩擦着路面,后方的皮卡躲闪不及直接追尾。
再后方的皮卡虽然有了反应时间,可还是擦边打滑驰进路边的荒地,还有一辆更是连续翻滚数圈头尾相调。
“妈的,你刹什么车!”
“天,天上掉下一个人!”
有一道身影忽然从白色的天穹直直坠下,而还没有落地时这道身影的背后兀得张开了翅膀。
墨西莉卡的荒原上经常有老鹰的身影,但与这对张开的翅膀相比,墨西莉卡老鹰娇小的像是飞蛾,这对翅膀翼展十余米甚至二十多米!
“哗。”
黑色的翅膀遮天蔽日,一根根羽毛缓缓飘落,飘落的轨迹像是柳絮,一点点分割开眼前的世界。
“是天使啊!东洋的天使!”
匪帮成员也不是满脑子都是杀戮,他们同样关注新闻,同样忧心在全世界出现的超凡。
但超凡事件不都是出现在东洋地界?美洲安全的很,怎么会突然蹦出来那位著名的东洋天使?
已经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看到天使的出现在场的几名匪帮成员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要是换做往常看到如此漂亮的女人,说不得会让对方体验一下墨西莉卡式热情。
“不要慌,我们是上帝的子民,她可是上帝的使者,我们都是同一阵线的伙伴!”
“对,我昨天才刚去教堂祷告完。”
“我可以下车去讨要签名吗?”
还没待几人朝天使走去,高桥可怜已经收拢了翅膀看向几辆皮卡车。
也没见高桥可怜有什么动作,从天飘下的几根羽毛洋洋洒洒掉落在地,而就在距离地面还有几米距离时,羽毛骤然产生了变化。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