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让酒店安排导游,这座城仿佛是古代给现代人设置的一座迷宫,即使有现代电子地图在手,九千条密集交织的小巷子,沿街的集市,形形色色的陶瓷、皮革、地毯和染色手工作坊,众多的小商店和摊点,定会让你无所适从。
向导带众人穿梭在古城小巷,欣赏***特色和古老犹太文化相交融的宫殿、寺庙和手工艺作坊,集市里干果、草药混合着皮革、染料的气味,加上眼花缭乱的瓷器、地毯、皮包和铜器,让人多少有点迷失在这座手工艺之城里。
来到一家叫做PoteriedeFes陶瓷工坊,一个还保留着古窑遗址的小工厂,用小院子分开不同工序的区域,每个区域有许多的工艺师在一丝不苟地制作瓷器的每道工艺。
从陶土的毛胚、上色、烧制、描图和黏贴,可能习惯游客们的围观,丝毫不理会周围镜头狂闪。
庄臣发现当地马赛克陶瓷完全不同于华夏瓷器,由菲斯特产的一种灰色矿物质粘土烧制而成,颜色以蓝调为主色,利用一块块细小的瓷片,拼成各种花色和复杂的图案。
贴在房屋墙壁上,甚至洗脸盆、碗和盘子等器具上,当地叫做Zillige。有些类似咱们的景泰蓝,不过景泰蓝是铜与陶瓷的结合,而蓝色马赛克陶瓷则是陶土与瓷片组合。
咱们的景泰蓝以雅致精巧为美,而摩洛哥的陶瓷色彩绚丽,热情奔放,风格强烈。每件产品都是独一无二的手工制品,花色看似相似,件件又有不同,有它独特的韵味和价值。
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蜂拥而至,无论是哪国的游客,好像最大兴趣都是这里,从洗脸盆、桌面、天花板、地板砖,到罐子、杯子、水壶、碗和盘子,涉及到生活的每个元素……
有上万元一件的奢侈品,也有十几块的可爱的小盘子,面对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彩色陶瓷工艺品,连庄臣都忍不住会买几件当作手信。
穿过狭窄的巷子,走进一户人家,别看小门毫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这是手工地毯工厂。进入建筑内,三四层楼高的庭院天井,各色地毯像瀑布一下倾泻而下,仿佛幻境。阁楼上有几位妇女,正编织着地毯,如其是生产,更像是对游客的一种生产演示。
最有名的是柏柏尔地毯,作为非洲最古老的游牧民族,崇拜自然,地毯也是非洲大地的沙色、岩石的褐色、骆驼的驼色为主,图案有沙漠的波纹、骆驼、植物等等。
拿起一块,看起来很粗,其实用料讲究,即使是简单几何图案,做工也非常细腻,结实和耐用,一张好地毯可以用几代人。
好的纯毛地毯并不便宜,用纯植物染料,一块居然卖六七千美金?
二话不说打包回去,每个房子客厅铺一块!
最后来到传说中臭名昭著的地方,皮革加工工厂,历史最悠久的已经上千年。向导七拐八拐带众人进入一处堆满皮革制品的房间,拿起一片薄荷叶让庄臣放在鼻子前面闻着,清凉薄荷香味依然无法掩盖刺鼻的皮革制品气味,难怪被戏称臭名昭著。
穿过墙壁四周挂满各式皮包皮鞋的房间,销售大妈兴致勃勃向几位外国游客推销皮包,摩洛哥式的销售很有说服力,先从牛羊、骆驼哪个部位的皮子说起,告诉你这些皮是如何用花等纯植物染色的。
红花来自罂粟花,米色来自石榴、绿色来自薄荷、咖啡色来自指甲花,让你知道它们并非现代工业的产品。
随便买几双,走到房间的阳台上。一眼看出去,后院是一片庞大的鞣皮梯田,一个个的石头或泥土的染缸连成一片,像是盛着五颜六色的染料的蜂巢。
工人们像蜜蜂一样忙碌着,从动物身上剥下来的皮,惨白地堆叠在一起。第一道工序是鞣皮。现代化工厂鞣皮的加工方法是用明矾和硫酸纳,去掉皮革的残余肉类皮毛的蛋白质,使得皮革变软。
这里古老皮革方法却是用牛尿、生石灰和盐等物质一起浸泡,还要用鸽子粪再去浸泡软化,才会染色,尽管用料都纯天然,但在工厂里,刺鼻的臭味气味久久无法散去。
拿起一小块鞣过的羊皮,已经上过色了,摸起来十分柔软,据说欧洲许多知名品牌的皮革就是来自这里,比如LV?
难怪一股子怪味!
走在小巷,两边到处是各种小商品店铺,尤其闪闪发光的铜器店。不只有铜杯、铜壶、铜盘和铜盆,还有烛台、灯罩。灯光透过铜器的细腻花纹,营造出一种梦幻的场景,大有阿拉丁神灯的感觉。
店门前手工艺匠人拿着小锤子细细敲打着铜皮,千锤百炼之后,慢慢成型为盘子或者灯罩,看着花纹被一点点雕刻在铜器之上,真是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有机结晶。
一个巨大的灯罩,花纹极为细腻,不知道做成这个灯罩需要多少天的敲敲打打。还有非常精巧的首饰盒,真不敢相信如此细腻的花纹都是手工打出来的。
任何锅碗瓢盆,感觉一切生活用品都能用手敲打出来。旁边还有两位身着摩洛哥民族服饰的艺人,敲着小鼓和铜跋,唱着摩洛哥民谣,专门为游客表演。
最后爬上城堡一处高地,俯瞰静静蛰伏上千年的古城全景,远处牧羊人带着狗,赶着羊群悠闲地经过,脑海忍不住浮现的还是各色作坊与工厂场景。
工业革命用机器取代手工生产,带来极高生产效率,但依然无法消灭手工制造这个承载文化价值的古老行业。即使永远不会成为工业生产的主流,但一定会成为人们文化怀旧的方式。
从埃及到这里,拐角处、摊位旁、草地上,好像随时都能长出猫咪来?
猫并不怕人,也没有攻击性,基本随便撸,性格都温顺友好,随处可见慵懒的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小可爱。
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似乎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俨然就是城市另一个主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