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勋道:“那地方太远了吧。”他这句话的意思,范克勤当然明白,香港毕竟远离国府中心,对以后的仕途不利。
可有些话范克勤没法说,于是道:“还是有发展的,再者我又没说我非去不可。”
钱金勋扫了他一眼,道:“成吧,那地方的地皮现在越来越便宜,倒是个抄底的好机会,行吧,我倒时候也买点。”
范克勤笑道:“这就对了,当初要是你有这眼光,在迁都重庆前,就在这里大量的买房子质地的,你现在早就发了,而且这钱来的光明正大,还用像现在似的……你看看人家宋家,多有眼光啊?就是外围的那些大片地皮都疯了一样的收购,现在怎么样了?随着城区不断的扩大,蹭蹭的往上涨。”
“得了,人家宋家是什么身板?”钱金勋道:“我又是什么身板?虽然我也认识不少朋友,但是人家那是……”说到这里,低声道:“直达天听也只是基础而已,那消息比我可灵通。”
说着,钱金勋掐灭了香烟,道:“哎,第二批东北计划的人,已经到位了,正在行动呢。我给他们了一个任务。”
范克勤道:“什么任务?”
钱金勋道:“五个上峰下达的必杀令,让你去上海一下干掉了四个。剩下一个在东北活动的汉奸。我让他们找机会把那B养的干掉。”
“嘿嘿。”范克勤一乐,道:“你现在怎么学的满嘴脏话呢。”
钱金勋瞪着眼睛,道:“我骂个汉奸卖国贼还得用礼仪词汇?犯病啦?”说着站起了身子,道:“得了,我就告诉你一声。晚上还没吃呢吧,走吧,咱俩忙里偷闲,喝两杯回家睡觉了。”
范克勤也起身,跟着他出了情报处的大楼,分别开上车子之后,也不知道钱金勋又发现了什么好地方,左转又绕的,行驶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在东区艺林街中段停下了车子。
一下车,钱金勋招呼范克勤向自己靠拢,道:“看见了嘛,这小馆子味道非常正宗,绝对的天津风味。吃过都说好。”
范克勤笑道:“你这是改拉客的了。怎么发现的?”
钱金勋道:“我和老张吃饭的时候,他拉我过来的,我一尝还真不错。”
说到这里,两个人已经进入了门面不大的饭馆当中,找了位置坐下后,钱金勋自来熟的点了四个菜,还有一屉包子。
范克勤道:“老张是谁啊?没听你提过啊?”
钱金勋道:“曾经给你办过事,忘了?”跟着往前探了探身子,道:“二十二师,你要调个军医的事。我让老张帮我和大长官约的酒局子,答应人家老张,好好请人家一顿前两天刚兑现。”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记得,好像是国防部二厅秘书处的秘书。”
“对。”钱金勋道:“就是他。人家现在升了,秘书处副主任。”
范克勤道:“你真行哈,我就佩服你这点,朋友满天下的,我都有点想不明白,都是怎么交下的。”
钱金勋严肃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用心。”
“草。”范克勤笑道:“行吧,以后我也长点心。”
“得了。”钱金勋也乐道:“咱哥俩一内一外,我看挺好,互补啊,对不?再者说你就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不是有个词叫工作狂吗?你看你就是。交朋友,走关系啥的,还是我来吧。”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也是,什么人干什么样的事,我这情商怎么着都追不上你了。要去干这事,一年估计都没有你一个月交的朋友多。”
钱金勋再次用手指了指胸口,道:“用心。”
等饭菜上来,范克勤哥俩一人喝了二两,钱金勋小声问道:“哎,怎么样啊?我可听处座说了,你现在干的这事,是总部有点查不下去的,有把握吗?而且弄不好可能还会得罪人。”
范克勤道:“把握……肯定是有。得罪人的话,不是有你呢嘛,你路子多野啊,到时候帮我说说话,比什么都强。”
“你可别。”钱金勋道:“交情咱肯定有,但是这种交情,肯定用一次少一次。你还是悠着点,不行……你就随便排除两个人,然后把案子交回去。以你的能力排除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吧。这样案子也有了进展,等于你还是做了一定的工作的。总部也不会难为你。”
范克勤道:“看着来吧,我觉得挺有意思。”
“你瞅瞅。”钱金勋龇着牙,一脸的不屑,道:“就说你是个工作狂吧。把我刚才说的话还是要上点心,咱可不差这一次功劳。明白吗?”
“知道了。”范克勤低声道:“我今天已经见了三个了,其中两个我有一定把握不是目标。等明天都见完再说。”
钱金勋道:“对,心里还是得有点数,知道你能力强。但有时候还是得悠着点。”跟着他把声音压到更低,道:“咱哥俩现在想进一步,恐怕短时间内够呛了。立再大的功也没什么用了。明白吗?打击小日本,这一点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但像这种活,还没你带队训练更有效果呢。你琢磨琢磨,这无非就是一个已经瘫痪了的间谍,死活也就一个小日本,或者是汉奸,但你训练之后,这些你的学生,他们以后能打击多少小鬼子啊?肯定更多。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后再碰见这种活,就用这个借口推了。”
说完钱金勋喝了口酒,接着道:“现在安全局刚成立,处座多忙啊,你得帮帮他,对吧。这情商怎么提高的,就看做了什么事,等你把这件案子了结了,情报处这头我看着,你去安全局好好跟处座,帮个忙啥的。战术外勤队,总队长,调查处处长,任命马上就下来了,对吧,理由多正当啊。”
范克勤笑着点了点头,道:“成,听你的,等忙完这事……不是,还有黑西装部队的事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