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不是个喜欢被人糊弄的。
这种话说得非常有内涵,说不定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大不了不得的事情,沈瑜自然会想一探究竟。
然而徐荆意却突然之间撬不开嘴了。
说完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以后就飞速离开,像后面有狗在撵他一样,搞得沈瑜都不好意思继续去追。
写作的人本来脑洞就大,沈瑜以前也是个没事儿就脑洞风暴的人。
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随便一句话,他都能够天马行空到宇宙对岸去。
搞得一整节课下来,无论什么课都没能被他上成作文课,以至于学习成绩也就那样。
这种时候给他这么一句话,沈瑜脑袋里头已经想出了千百种剧本。
爱情的、悬疑的、穿越的、武侠的、恐怖的,各种各样都有,反正任君选择。
于是第二天早上,明明说好了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为第二天考试做准备的沈瑜起床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丧成狗一样的往学校里头走。
这种状态还比比不上他平时晚上多写一会儿稿子,熬夜来得精力充沛呢!
沈瑜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悲愤且大胆的猜测。
果然徐荆意这货就是黑粉派来干扰他睡眠,导致他第二天学习考不好的幕后黑手吧!
明明知道他第二天有那么重要的考试,考试前一晚上还跑过来跟他讲这种话,这明摆着就是要让他考试滑铁卢啊!
沈瑜心中一时之间被激起了熊熊斗志。
既然都想着让他考不好的话,他偏偏就要考好了给他们看,这不仅是要对得起支持着自己的人,也要狠狠的打黑粉的脸。
其实这也是自我调侃的一种,沈瑜自个儿何尝不知道,徐荆意肯定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是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也只能够用这种理由,把自己的神智强行给召唤回来。
毕竟再想下去,想让自己的考好的话,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沈瑜自己心里清楚,他绝对是那种在考场上也可以放飞自我的人。
第一堂课考的算数,可跟以前的数学没什么差别。
别到时候解方程的时候,他在那解题的地儿写了一篇脑内小作文。
丢分就算了,看卷的老师可都是自己学校的,调个卷子啥的还是有权限,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徐荆意说这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其实他发现的事情很多人早就已经发现。
白伦越一大早就来敲了陈寻院长的门。
陈寻院长:“你没事不去愁你找不到学生,你来敲我的门干嘛?”
白伦越:“学潮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话不用多说,本来就是关注这方面事情的人,两人哪里不知道接下来对方想要说哪个方向的话题。
学潮这件事,虽然官方已经不动声色的下手往下压了。
但是这种事情越压越反弹,尤其是在没有下狠手的情况下。
所以他们也得到了消息,这次学潮会在考试完毕以后立刻展开。
官方已经搞了一次考试又搞了一次检查,已经不好继续有其他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所以官方这时候也有些无计可施。
想来想去,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看看学潮爆发的规模是怎样的。
然后再根据学潮爆发的点,逐个击破。
官方的想法无疑是正当且有道理的,毕竟事物的发展瞬息万变,学潮这件事情开展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有针对的进行打击,很容易就会击溃零散的点。
更何况学潮说不定半途就会自行散去!
毕竟虎头蛇尾的事情多了去。
然而对于他们这些师长而言,这件事情只要一展开,对于他们的打击不提,对于沈瑜的打击肯定是存在的。
有些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把一件事和一个人关联在一起了,那么之后再过这个关键词就会跟那个人一辈子。
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又跟他有没有真正的关系。
所谓三人成虎,就是如此。
尤其是在这种星网时代,搜索的关键词要是挂在一起了,那被星网记忆下来了就是一辈子。
白伦越教授性格不是急躁的,但是他一早上就来敲陈寻院长的门,也可以看出这会儿他心里肯定十分的恼火。
“凡事都要讲点道理,他们这么搞就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因到一个人身上呢?”
陈寻院长倒是看得开:“因为有些事情的重量不是大家背负得起的,所以只能够找个出头羊来顶一顶。”
治疗文透露出来的问题已经越来越凸显,情绪病的严重程度发展也无法控制。
这种社会问题甚至都没人敢提出来,毕竟分分钟就会造成社会恐慌。
但是要将这件事情压制下来的话,又很不现实。
所以也只能够找个出头羊来顶一顶,隐晦的将这件事情给敲一敲闹一闹,给这件事情画个暂时的结局。
所有人其实都知道,苏妲己是不可能亡了国的,周幽王那蠢货又把自己给作死也不全部怪褒姒。
但是基本上后世提起这两个朝代,都会提到这两位女性,并且把大部分责任归因于她们。
何等的不公平,又何等的可笑。
白伦越:“反正我是忍不了,到时候我是绝对会站出来说话的。我不知道学院这边的意思,如果我站出来说话会影响到学院的话,那么我可以选择直接辞职,或者说请学院把我的星网认证给取消。”
陈寻院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跟我说这话也就太见外了,我们学院虽然也算不上是多么护短的。但是这种事情跟我们学院的名声有关,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也别说辞职的话了,你要是辞职了,那些平日里一个个讨厌你跟个什么似的学生,绝对又得来找我们闹。”
白伦越没有说话,但神色无疑是放松了很多。
陈寻院长说完正经的,那一点坏心思又上来了。
“不过你这么上心干嘛?你以前不是说绝对不可能收某人做学生的吗?”
白伦越教授清咳了一声,眼神飘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