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说炒作这个词也实在是太难听了,我们这叫做合理推广,懂吗?”
周勤:“你说这话的样子真像个会计。”
沈瑜又被这莫名其妙的比喻给整懵了,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是没能够反应过来炒作和做会计有什么关联。
周勤绘声绘色学沈瑜说话:“做假账是不可能做假账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假账的,我们这叫做合理避税。”
沈瑜:……
沈瑜:“我跟你讲,你到时候交出来的文章里头的比喻,要是没有现在这么精妙的话,你就完了。”
聊天的时候,嘴上哔哔的话全都有趣到不行,写稿子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文笔无聊的这种人,他可见的多了。
不过这些人可跟沈瑜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他们的责编,只是跟他们日常相处而已。
日常相处的时候,他们说话能够把他逗开心,那就已经很棒棒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还等着周勤给他的大赛提供稿件,于是沈瑜现在的身份不是责编胜似责编。
周勤:“你放心好了。我最近似乎抓到了一点余韵派的窍门,那就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随心而动。我是平时怎么说话,在文章里头就怎么说话。嬉笑怒骂都可以,挺自由自在的,所以这种比喻的句子里头肯定也不少。”
沈瑜点点头。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境界,一般文人那都是达不到的,不过能够让日常生活成文,那也算得上是对于情法交融这一技巧比较好的注解。
周勤:“不过说起来,我挺好奇沈瑜会不会参加这次大赛,在这大赛里头,他又会交出什么样子的稿子来。”
沈瑜:“他不会参加这次大赛的。”
光是长篇的创作就够他忙的了,如今长篇的构架还没有稳定下来,他实在也没什么太大的精力去创作别的短篇。
尤其是这篇短篇,如果他真的下定了决心想要写的话,那绝对是跟他以后的理论基础有关,会具有很高的导向性。
到时候他的短篇稿件放出来,所有的读者和作者都会不自觉地以他的文章作为标准,无形当中就抹杀了关于情法交融定义的多种可能性。
周勤思考了一下,表示理解:“也是,他的确不太方便参加这次比赛。毕竟这次比赛给他的优势实在太大了,万一他还输在了我手下的话,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周勤没有去问跟自己打通讯的这位博主,为什么知道沈瑜的决定,他也不必去问。
毕竟一个是余韵派创始人,一个是文博上余韵派创始号,两者肯定关系匪浅。
周勤说的太过于顺其自然,理直气壮。沈瑜顿了顿,本来舒舒服服窝在凳子上打电话的姿势,一下子就警觉地挺直了身板。
沈瑜:……
沈瑜:???
不是,小老弟,你什么情况?
沈瑜:“你这口气还蛮大的啊,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你去参加比赛,就一定能够把沈瑜给赢了呀?”
周勤:“因为我优秀啊。”
沈瑜:“优秀?我看你是真的有点秀。”
真的是非常意外,非常巧合,也非常幼稚的激将法。
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巧合和幼稚,反而让人更加承受不住。
因为这就说明说话的这人完全就是出于本心,他下意识就是这么认为的。这种近乎天真的认可度,简直秒杀了很多汲汲营营思考很久想出来的招数。
沈瑜差点忍不住决定自个儿也去写一篇文章,跟周勤一决雌雄。
但是想是这么想,挂断通讯以后打开笔记本,沈瑜默默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计划……
然后沉着冷静的怎么把笔记本打开,又怎么把笔记本给合上了。
算了,命重要。
为了一点不必要的胜负心,把自己的命都给赔上去,搞个过劳死,那可就亏大了。
沈瑜接下来又联系了好几个文人作者。
他提出来的这事本来就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再加上这次大赛文人作者们本身也有想要参加的意愿,随手发一篇文章,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于是也都一一应允了。
于是很快的,网上吃瓜的网民们就发现,随着事态似乎要平息下来的时候,一些莫名其妙的刚开始完全没有关注这件事情迹象的文人作者们,突然之间像是约好了一样,一同上号发了一篇声明。
表示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要去参加这次比赛的。
如果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并且也有创作能力的话,他们希望也跟着他们一起参加这次比赛。
如果是日常看不惯他们的仇敌,只要也有创作能力,那么他们也很期待在这次比赛场上一分胜负。
这些作者彼此之间没什么关联,很多都是从来没有互动过的,所以哪怕他们同时发了声明,还是没有人第一时间往他们是炒作的方向想。
于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差里,从众心理使得很多作者文人们,因为本来最开始就赞同沈瑜组织这次大赛,所以这会儿也就紧随着发了声明。
轰轰烈烈的文人军令状潮就这么来了。
文博上瞬间带着文人标志的的号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声明,各有各的说法,但全都表明自己会去参加这次比赛。
怼得那群刚开始试图挑拨离间,让其他文人不去参加比赛的黑子们目瞪口呆。
不是说好了文人相轻吗?
这种齐心协力的全都捧着沈瑜的景象,到底是什么反常情况啊!
蕴华社的编辑们笑笑不说话。
而青云社的张责编刚开始还只是在办公室里简单的夸奖着沈瑜人缘好,等有人纠正他说沈瑜甚至都不认识这些文人以后,又开始夸沈瑜文品好人品好,所以才能吸引到这么多人跟着他一起走。
直到刘余庆责编叹了一口气。
张责编不解:“你怎么突然之间叹气呀?”
“人品好?”
刘余庆责编无奈一笑:“你是没有察觉这件事情背后沈瑜的影子是吧?你看着吧,现在这些文人们立军令状立得欢脱,等他们真实的意识到我们短短的截稿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以后,就知道哭天喊地了。”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军令状已经立下了,他们的读者可都嗷嗷待哺呢,要是他们这个时候敢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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