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马上是缩在马首后面的,必须侧着身子射箭才不会被奔跑中仰起头的马匹干扰,故而必须要左右开弓才能防得住两边不同的敌人。
现在看一些老照片上射手,撅着屁股侧拉弓,跟国际比赛时的射箭姿势不同,那正是骑射功夫在不骑马时训练的样子。
贾蔷原本十射能中其三,现在炼神术提高后,他的精神力,眼力,反应能力都大幅度提高,已能做到百步穿杨,骑射也能中十之七八。
而且一石弓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秋天正是野兽最多的季节,每天都是收获颇丰,回到京城时还带着几只野羊回来。
回来后自然是先去荣国公府见贾母,贾敬早已回到家中,也在荣国府等候,大礼拜见诸位亲长后,贾家开祠堂参拜祖宗,禀告子孙取得功名,开席庆贺。
早已接到通知的亲朋故旧纷纷来府祝贺,席间贾蔷才知道自己被定亲了,未婚妻正是史湘云,早在贾蔷中举后,老宅仆人就星夜赶回京城报告喜讯,贾母立刻决定定亲。
史家自然不会推辞,贾蔷心里乐的花开似的,得意地想着自己改变了四个红楼人物的命运,秦可卿,史湘云,晴雯,香菱,也正在改变着林如海和林黛玉的命运。
后宅中,急着来见黛玉的贾宝玉,被教养嬷嬷挡在门外,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让宝二爷目瞪口呆。
屋里姐妹们惊讶地看着面不改色的黛玉,史湘云前几天就被接到荣国府,见到这情形急切地问道;“林姐姐,二哥哥在门外,你怎么都不急啊,快让嬷嬷让开啊。”
林黛玉望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史湘云摸不着头脑,那娇憨的模样,让黛玉一声轻叹道:“云妹妹,咱们都长大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普通人家都知道的道理,咱们这公侯府邸反而不知道了,别忘了,你已经定亲了,再和表哥表弟拉拉扯扯,让夫家的人怎么看你。”
史湘云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问题,怔怔地呆立一会儿,颓然坐下,喃喃地说;“这就长大了,叔父说年前我就要出嫁了。”
年方十四岁的史湘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为人妇了,林黛玉以为她担心日后的生活,安慰道:“蔷哥儿是个好人,别担心,你们两家知根知底的,再说还有老祖宗在呢,虽说隔着府,平时还是常来往的,你看珍大嫂子不是常过来吗?”
“林姐姐,你说,他真的好么,日后咱们还能一起玩吗?”
林黛玉笑道;“云妹妹是担心不能玩,还是担心你未来的夫君对你不好啊。”
这话说的迎春姐妹笑起来,最小的惜春笑道;“云姐姐,日后可要叫我们姑姑了,放心吧,蔷哥儿不乖,姑姑帮你打他。”
“才不叫呢,四妹妹也变坏了。”
探春咯咯笑道;“不叫我们还行,四妹妹可是嫡亲的姑姑啊,你看看她现如今,日子过得多舒心啊,自从蔷哥儿承爵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接他这亲姑姑回去呢,若不是老祖宗舍不得,四妹妹就回东府了,不定她那个侄子如何孝敬她呢。”
惜春微微一笑,再没有了以前的孤僻性格,贾蔷确实挺关心她,南下科举时还特意交代尤氏和秦氏,一定要常来看看,不能让小姑姑觉得孤单。
此时的薛宝钗内心复杂着,她已经知道当初凤姐儿的提议,虽说自己对贾蔷不了解,但近一年来,见过东府对惜春的关爱,就知道贾蔷对家人极好。
如今更是高中解元,已经是可以出仕的人了,加上他的爵位,年轻英俊,富贵,文采,关爱家人,好男人都快占全了,当初若是自己跟他定亲,现在应该已是诰命在身了。
那边送走客人后,贾敬贾蔷祖孙两相对而坐,听着孙儿汇报这次南行的事,特别是刚一中举就纳侍姬让贾敬有些不放心。
想着告诫他几句,贾敬说道:“蔷儿,祖父知道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可也要审时度势啊,你如今可是读书人,千万要记住这点。”
贾蔷一听就明白了,挥手屏退侍候的人,低声说道;“祖父可知热油烹火的后果,贾家看似花团锦簇,其实撑不了几年的。”
从不关心家事的贾敬,第一次听到孙子如此直白的话,大吃一惊,差点站起来,狐疑地问道;“蔷儿为何如此说。”
“祖父是进士,读过圣贤书,应该知道天无二日,但如今却是二日争辉,您说是朝阳持久还是夕阳持久。”
“这...可国朝以孝治天下啊。”
贾敬迟疑着,还是憋出一句话来,贾蔷苦笑道:“是孝治天下,但那是人家父子的事,他们是君咱们是臣啊,君上只知道他的臣子忠不忠,忠的是谁,一旦夕阳西下只剩一日时,你说朝拜那些夕阳的人,是不是该跟着夕阳下去啊。”
贾敬颓然瘫坐,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不应该啊,难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你这刚好五世,难道真要断了。”
呆呆坐了良久,忽然坐直了,惊讶地望着贾蔷问道:“孙儿,你是要改弦易张,可那位会相信吗?”
贾蔷明白祖父已经清醒了,不再沉迷于往日的荣光中,点点头笑道;“不会相信,但孙儿要让他相信,姑祖父是他的人,孙儿与他深谈过此事,这也是孙儿又为何一中举就找上教坊司赎人,不正是为了把刀把子送给他吗?”
贾敬怔了怔,越发的惊讶,低声自语道;“如海啊,他还真是那位的人,可咱们府上毕竟隔了一层了,西边那才是他的亲舅哥啊。”
贾蔷明白这是贾敬的疑虑,林如海不帮着贾赦贾政,偏偏帮着自己,确实说不通,知道不和他说清楚,心中始终存着疙瘩。
沉思后对贾敬说道;“祖父,孙儿要告诉您一件事,您别吃惊啊。”
望着贾敬疑惑的神色,贾蔷平静地说:“祖父还记得孙儿被薛蟠推到昏迷的那事吧,恍恍惚惚中,孙儿见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看着孙儿摇摇头说,可怜荣宁二公,血食将断,既然遇到,老道赐你一项安身立命的本事吧,免得日后二位老友身后无依,说着一指点向孙儿的眉心,孙儿就醒来了,脑中却多了一份针灸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