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在一群鼻腔脸肿的汉子恭敬中,秦泽轻轻点头,神色坦然的离开极道拳馆。
离开十米,秦泽转头看着拳馆上有些摇摇欲坠的牌匾,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随后,双手插着裤兜,走到道路的街口,拦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咔嚓。
回到家门口的秦泽,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打开门,看着脚下的垫子上没有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爸妈突然在家,原本在打斗前他就将衣服扔到一旁,就怕沾染到血迹,结果也不知道哪个蠢货正好一口血,喷到了他的白色短袖上。
秦泽还能哭笑不得的想起,出租车司机那紧张恐惧的小眼神,好像生怕他突然死在车上,问了他好几句要不要去医院。
进屋脱掉全身衣物扔到洗衣机里,秦泽走进淋浴间打开喷头,冲洗着身上黏黏的汗渍。
这种激烈的战斗,极为消耗体力,而且都是拳拳到肉的战法,更令他感到一丝疲惫。
秦泽仰起头,让喷头降下的温水喷洒在脸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脏乱的街道,混乱的秩序,肥胖的崔老大,擂台上的激战。
特别是那一刻,内心中无端涌起的杀意。
“唔,奇怪了,难道吸收黑雾中的记忆,还能影响我的情绪?”
秦泽立刻摇摇头,否定道:“不对,那些只是画面,虽然身临其境,但是不可能会影响到我。”
就像看电影一样,不管如何沉迷,溅起怎样的波澜,终会恢复沉静,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看电影,就变成杀人犯的。
关掉头顶的喷头,秦泽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白色毛巾,思索猜测道:“估计是在噩梦中的杀戮影响到了我。”
秦泽并没有将噩梦中的怪物当成同类看待,但是这些怪物的形象实际上和人类并没有多大差别。
一次次在噩梦中的果决杀戮,自然让秦泽看淡了别人的生死,甚至让他有些迷恋执掌别人生死的感觉。
“嗯,一定要控制好自己。”
秦泽自言自语道,顺手用酥软的毛巾将身体上的水滴擦干。
把毛巾放回原处,换上干净的裤头后,秦泽踩着拖鞋回到卧室的床上,开始闭目养神。
现在的他,仍然在白天睡不着觉,不过这种静静躺在床上的感觉,确实让他感到了舒适。
时间流逝,黑暗笼罩在这座繁华的港口城市。
“老爸老妈。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去吧,我们也要睡了。”
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陪爸妈看电视的秦泽,发现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后,跟父母打声招呼回到了房间。
砰!
关上门,秦泽拉起窗帘换上睡衣,拿起挂在墙壁上的长刀,躺在床上。
这柄买来的长刀,自然被爸妈轻易的发现,秦泽本来就没有想过隐瞒。
秦泽随便找个理由就应付了过去。
爸妈也没有追问,只是说玩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割伤了自己。
老爸还特意在墙上敲了一个钉子,把这柄造型古朴的长刀挂在墙上,充当卧室的装饰。
啪!啪!啪!
寂静的房间中,耳畔传来闹钟的秒钟移动声。
一股淡淡的灰雾从地上蒸腾而起。
秦泽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漆黑的脑海里,一个古朴残破的村庄,从模糊到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而让秦泽感受到惊悚的是,就在他胸前。
一名脸上满是褶皱的老太太咧着嘴,正露着漆黑没有眼珠子的眼眶仰望着他。
“我去!”
恐怖的场景让秦泽下意识的发出咒骂,身体瞬间向后退去,抬起修长的右腿带着呼啸的风声,右脚狠狠的踹在老太太的头上。
砰!
老太太的脑袋如同西瓜般碎裂,无头的躯体抽搐了两下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尸体陡然间化为一缕缕黑雾。
看着飞来的黑色雾气,秦泽表情有些呆愣,这就挂了?
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小boss,结果这么不禁揍。
黑雾吸收完,秦泽感受到比以往强横一丝的体魄,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个老太太怪不得被他一脚踹死,她生前就是个普通的老人,从出生开始,老人就一直在这个村落里生活。
在噩梦中的怪物里,她恐怕是最底层的存在。
杀了她,对于秦泽实力的提升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握了握手中的刀柄,秦泽扫向四周,灰蒙蒙的雾气背景下,残破古朴的房屋充满着腐朽的气息。
秦泽半眯起眼睛,拔出鞘内的长刀,走到一个房屋前一脚踹开支离破碎的木门,看到是空荡荡的房间后走向下一处。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黑雾对于他的重要性,既然选择了要前往铁西城。
在离开前,秦泽准备彻彻底底的扫荡一下这个村庄,不放过一丝一毫提升自己的机会。
铁西城作为大商皇朝的边境主城,能人异士众多,不知道有多少高手。
如果秦泽没有一定的实力,恐怕又要在梦里死一回。
唰!
泛着冰冷光泽的刀锋狠狠斩在一个农夫打扮的怪物胸前,怪物发出一声悲吼,被秦泽蛮横的力量斩成两半。
也不在意灰头土脸,身上被浸染鲜血的自身形象,秦泽神情陶醉的吸食着黑雾,感受着体魄被黑雾锤炼的越发强横。
黑雾逐渐消散在空中,秦泽毫不留恋的离开房间,转身一脚踹在满是裂痕的墙壁上。
轰隆!
房屋轰然倒塌,溅起浓重的灰尘。
秦泽转头看去,看着整个村庄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嘴角冷漠的道:“再见。”
在扫荡的过程中,还真发现了在房间中藏匿的三个怪物,结果自然是成为了秦泽的养料。
这些普通怪物的零碎记忆里,基本上都是些日常琐事,除了黑雾能够微微提升他的体魄以外,没有太大的作用。
赤裸的双脚踩在有些柔软的灰暗土地上,秦泽将长刀收回鞘内,扛在肩膀上,坦然的往东方前行。
前面,在以前应该是一处茂密的森林。而今,是一棵棵毫无生机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