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究竟是什么？”
路由注视着克劳迪娅，一字一顿的问道：“是魔力？还是别的什么？”
克劳迪娅沉默了下来，良久这才淡淡的道：“你确定你想知道答案吗？也许你不知道答案对你更有好处。”
路由摇头失笑道：“我的承受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可以接受。前提是你不是在骗我。”
“希望你不会后悔。”
克劳迪娅深深看了路由一眼，旋即转身走向楼梯口，头也不回的道：“去我的工坊，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路由不置可否，从白骨王座上起身，跟在克劳迪娅身后走到了三楼，紧跟着进入了综合工坊，顺手又将门给关上。
至于克劳迪娅为什么会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不关心。
工坊已经被克劳迪娅改造成了集卧室与工作为一体，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床，歌莉娅正如同沉睡中的公主似的躺在上面，神情平静安详。
“她的灵魂受到了重创，还没有恢复，承受不住死亡大坟场进化所带来的力量。你可以无视她。”
克劳迪娅拖过一把椅子，款款落座，随即也没理会路由，自顾自的又道：“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我想知道你对灵魂有多少了解。”
路由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在现实世界中，灵魂是什么，没人能够给出答案。有人说灵魂只是脑电波，也有人认为灵魂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未知物质。
而在《进化》世界中，灵魂的本质更倾向于后一种解释，而且还有很多实例。比如说他曾经吞噬掉的菲林大师残魂，又比如说他曾经用灵魂晶球吸收的众多BOSS灵魂。
这些实例无一例外都证明了《进化》世界中的灵魂不是虚构出来的玩意，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然而克劳迪娅提出这么个问题，答案显然不仅仅只是这个。
克劳迪娅见到路由迟疑，也没卖关子，淡淡的道：“灵魂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
只一句话，路由瞠目结舌，完全被克劳迪娅的这个答案给惊呆了，于是急忙追问道：“也就是说魔力实际上就是灵魂？”
“不完全正确。”
克劳迪娅淡淡的道：“魔力来自于灵魂，而灵魂并不等于魔力。”
路由震惊。
他猜到了克劳迪娅口中的这个世界指的就是《进化》世界，这也解释了克劳迪娅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口误”。
克劳迪娅继续道：“我在这个世界呆了很漫长的时光，最终发现了这个秘密。知道你们冒险者为何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真正原因吗？”
“灵魂。”
路由脸色有些难看，猜到了克劳迪娅想要说什么。
玩家升级需要经验，换而言之，实际上经验就是克劳迪娅口中的灵魂。简单来说，玩家是靠着吸收灵魂来升级。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可怕了。
《进化》世界中的一切生物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也就是说玩家在打怪升级的同时，实际上是在吞噬对方的灵魂。
如果是非人形怪还好说，当做是猪羊牛好了。可《进化》中并非不存在人形怪，那就意味着玩家实际上也在……吃人！
想到这里，路由只感到胃里翻腾，有点恶心，有点想吐。
克劳迪娅见到路由脸上的表情，讥诮的道：“你应该有更好的习惯，把别人的话听到最后。”
路由愣了下。
克劳迪娅倒是没有趁机嘲讽，随即给出了答案：“你的回答并不完全正确，不过也没错。冒险者用来提升实力的方法是吞噬灵魂碎片。”
“这个世界每一个生物死亡后灵魂都会受到损伤，逸散出少许灵魂碎片。而灵魂则是回到某个特殊的空间等待重生。”
“你们冒险者正是通过击杀目标，吞噬这些灵魂碎片获得提升。不得不说这种方式非常有效。”
“我曾经见过很多次像你这样的冒险者进入这个世界。有的冒险者安然离开了，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有的冒险者却永远的留在了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克劳迪娅顿了顿，嘴角微翘：“比如说你现在归属的菲奥雷王国。正是源源不断的冒险者进入这个世界，这才让这个恶心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完整。”
“萨格拉斯？”
“劳伦斯？”
“哼，他们不过是可怜的养料，一次次被冒险者杀死，又一次次重生，一直循环到了现在。”
“每一次重生都让他们原来的记忆恢复到了最初的地步……哦，不对，如果他们之中有人获得了离开这里的资格，这部分记忆将会被保留下来。”
“我想那些所谓的神灵不过是想让萨格拉斯他们保留斗志。可怜的萨格拉斯他们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直都在做着可笑的努力。”
路由听着克劳迪娅的解释，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地球人类被转变成了NPC，他倒是无所谓。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被其他外星人当成经验刷了一遍又一遍，一次次死亡，一次次重生，始终保持在人家为你设定的记忆里面，这个就太可怕了。
结合前后两世的经验，他非常确定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在玩家阶段通过这个考核，就将永世不得超生，一直徘徊在虚假的记忆之中无法挣脱。
只是想想，他就不禁毛骨悚然。
神马屠神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全都是假的！
路由现在很确定萨格拉斯他们口中的矮人一族在屠神之后获得解脱完全只是一段虚假的记忆。
以超出九阶的实力，那些所谓的神灵完全可以毫无压力的碾压《进化》世界中的所有卢瑟。
唯一可以通过考核的办法只有被考核者在现实中本身就拥有不低的实力，再结合《进化》最大幅度的提升，才有可能通过考核。
像是地球人类这种天生孱弱的种族，如果他不是幸运重生，带回了上一世的实力，恐怕同样逃脱不了命运，沦为像是菲奥雷王国这样的存在，永远沉沦在虚假的记忆里。
“怪不得你一直都在保持低调，只是推出了一个阿德里安……不对，你是故意被阿德里安禁锢的对不对！”
路由惊愕的看着克劳迪娅，被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吓了一跳。而后者只是幽幽一笑。
“只有这样才能避开神灵的眼线啊。”
“告诉我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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