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疼，脑子里声音就如同是在蛊惑。
“把身体交给吾辈，游戏到此为止。
吾来承担，吾来交替……”
大量莫名其妙的记忆开始涌入脑海，头痛剧烈，疼的十一直接抱着头倒在地上打滚。
这种痛苦远远不是截肢的那种，是人类根本就无法承担的那一类。
脑子里如同是有一条蛇在吞噬着脑花蠕动，一旁的贝贝见此情景也不禁是有些诧异，道：
“你，你没事吧？怎么了？”
而恰也就在这时，十一停止了痛苦的翻滚。
所谓的疼痛交替，实则非常之短。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
随即，声音渐渐变得平缓：
“老毛病了，疼一会儿就好！”
他起身，然后走向远方的一颗树下，就坐到了树底，靠着那课大树。
贝贝没有过来，从刚才听十一说了十一的话题以后，她就已经没了聊天的心情。
只见她迟疑了那么一下，就自己去了别处，没有再过来打什么招呼。
——
——
——
此刻，十一坐在树下，其左观的记忆正疯狂的涌入大脑。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很多事。
虽然还有一些记忆不知去了哪里，然而，终究还是想起来了很多。
记忆融合了。
果不其然，左观的思考方式占了上风。
余贝贝，司徒青，两人的记忆融合后者据上。
十一，左观，两人的记忆融合也是同样如此。
真是讽刺，兄妹几乎同一个时间段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两人又同一时间换了另一个人。
不过，归根结底，十一的变化相比起来是比较少的。
即便左观的记忆大量涌入，他的风格似乎也姑且算是同一类型。
其原因，大概也只能说是天生和凑巧罢了。
——
“替我保护好她……”
那个叫十一的男人最终在意识到情况不妙后，给左观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即便是到了最后，余贝贝的分量也占据了他心里的太多席位。
人类就是如此，容易被情感被左右，左观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到了现在，十一和左观融合了以后，那句话就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真是无趣……”
他喃喃自语，却又是不禁轻笑出声。
归根结底，到底还是自己的记忆。
自己是左观，同时，也是十一。
——
那么，这一世又该干些什么呢？
十一思索着，他总算明白了为何自己死后心里会有些蠢蠢欲动了。
因为死亡就代表着成为阴物，而左观，其出生地恰好就是阴气极重的阴间。
十一抬起左手，双目有些失神。
“哗……”
黑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如同魔法一般在左手上面燃烧，不过对本人而言却没有任何疼痛，只有丝丝温暖。
[黑火]
这是左观的最基本能力。
——
把火焰收回，十一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本体力量很弱。
说来也是，记忆这种东西只要想起来就可以存在，然而力量的恢复，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那么，今后又该干些什么呢？
十一抬头望着天空，天上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回去继续听右望的？
他思索，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自称为大哥的家伙是错的，如果不是他判断失误，几千年前的三兄弟也不会神形惧毁。
不过话说回来，三兄弟，三兄弟，实则一直都是那两位乐此不疲的玩着兄弟游戏罢了。
而左观可从来都是敷衍着没当回事的。
自己那些自说自话，莫名其妙的信徒也真是够闲的。
一厢情愿，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后又一直盲目的祈祷坚持。
狐月说，天界向阴间发动战争的时候他们伟大的蛇神没有出现。
然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左观早就出现过，和右望还有贪食一起，只不过还没和天界开战就失败了，原因则是右望的自以为是和天真。
总之，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一次，没有主见的左观并不打算再听右望的馊主意。
——
但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十一思考着。
记忆恢复了的确是好事，大概……
可恢复了以后，才发现自己早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随心所欲？四处转转？
是的，那就试试吧。
四处逛一下，在几千年还没遇到右望和贪食的时候，左观实则也是这么过日子的。
——
本身的力量虽然并没有怎么恢复，然而，体内六煞的状态似乎却是挺好。
因此，哪怕是在最虚弱的时候，十一本身所散发出的阴气也是极为惊人的。
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在阴间形成初期就诞生了的老古董，这点气场多少还是有的。
十一将阴气给强行收了起来，如此这般，就没人再会发现自己的变化。
——
用了上千年的少年面孔？
算了，那张脸就不要再用了。
太年轻了，容易被当成孩子。
这一世，还是用十一本人的面皮为好，至少看上去已经成年。
——
——
——
十一没有等一号，自己慢悠悠的出了司徒家的宫殿。
他来到那个狐月和兽医现在所在的小院，刚一靠近，大门口等候多时的狐月就快速的跑了过来。
“大人！”
她连忙行了个轻礼，眼里的狂热和喜悦很是明显。
十一点头一笑，随即道：
“要陪我出去逛逛吗？我想多听一点有关蛇神殿的事！”
狐月一听，先是有些发愣，随即立马就是一喜：
“是，大人去哪小女就去哪！”
——
十一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大街上，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狐月就跟在旁边，一个劲的说着蛇神殿的种种。
不时有路人指指点点侧目讥讽。
在他们看来，一个奴隶不带上项圈简直就是胡闹。
这位收割者官爷的调养方式实在让人不耻。
一直走，一直走着。
到了最后，麻烦就出现了。
一个古装公子哥打扮的人看上了狐月，不由得叫住了十一，他看上去二十多岁，一脸的傲慢：
“喂，小子站住！”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位公子哥衣着华丽，身边还跟着其他的一些收割者，看样子是保镖。
十一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
此刻，他正打算带着狐月出城。
那个公子哥一见对方如此不给面，顿时就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