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的境界他能提升,神明的力量他也能提升,只要是在他周围的东西,他都可以掌控,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虽然现在看来他对于时间这种类似概念型的力量还无法掌控,但,已经能做到干涉了。
还真是作弊啊!
...........
“咯吱咯吱............”
踩在枯叶上的软绵声音由远及近缓缓逼来,一道婀娜曼妙的身影在皑皑月光下逐步拉长,夏湫也渐渐笼罩在那道身影之下。
“毘沙门.........”
夏湫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吐出这个带给自己如渊压力的女人的名字,视线已经模糊,浑身上下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了,只有耳边隐隐传来的话,让夏湫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夏湫,当年你做出如此悖行之事,早该料到会有今日。”
精致的黑色皮靴落下,将夏湫稍微挣扎有些上扬的身子,再次压在了落叶下面,皮靴上传递的力量并不大,可是刚好将夏湫慢慢积蓄的力量彻底消耗殆尽,
挣扎几下无果后,夏湫像是放弃了一般,任由自己陷在身下松软的落叶泥土里,这样一来,似乎身上的伤痛反而减轻了很多,只是说话时,鼻尖和嘴唇处传来的泥土特有的腥味,和落叶的腐朽气息让夏湫微微蹙眉。
“今日?,我还真没料到,或许以前是跟你有什么无法化解的仇怨,但..........”
夏湫眼角闪过一丝轻蔑,声音微顿:“吾所行之事,谈何悖逆。”
“难道带来灾祸的夜刀神,还认为自己所践行的是善吗?”
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让毘沙门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丝冷冽。
肩膀上逐渐加重的力道,更是让夏湫一阵龇牙,额头浸出的冷汗,混着血水在清秀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白痕。
饶是夏湫已经精疲力尽,处在意识模糊的边缘,还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
这娘们是故意的吧!!
话说神明穿的鞋子为什么也那么俗气,
打架的时候不嫌碍事吗?
这就是夏湫没事找事,乱发牢骚了,从毘沙门跟他动手的那股利落劲来看,不仅没有任何不方便,反而异常的咄咄逼人,杀伐凌冽。
精致的黑皮靴下面已经踩出血肉的坑洞,尖锐的后鞋跟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浸成血色,身体上的创伤也让夏湫的呼吸变得极度紊乱。
但毘沙门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夏湫心里一颤。
“没能引导神明向善是作为道标的神器不合格,夜刀神的神器同样不存于世”
“————真器!!”
“————砰!!”
森然的剑锋从半空划过,重重的斩向地面,碎石飞溅,尖锐的石头旋转而出,在夏湫的骤缩的瞳孔里陡然拉近,轻微的血肉撕裂声之后,清秀的脸上浮现了几道血痕,带出丝丝血花。
但夏湫却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原本闪现莫名惊骇的脸上重新变得平静下来,握在手中的名器也变成真器,回到夏湫的头上,将暗淡无光,被血水沾染的粘稠银发再次系了起来。
只是脸上不断渗出的血珠在璀璨的星辉下显得格外妖艳,
虚弱至极但却蕴含异常坚定的声音在毘沙门耳边响起:
“我家的神器,岂有她人置喙之理,”
夏湫嘴角随即掀起一丝狰狞,眼中盛满了莫名的炽热光泽。
“除了我..........”
“谁都不许动她!!。”
宛如白日惊雷的咆哮声在毘沙门脑海里陡然响彻,毘沙门也微微一怔,但很快娇媚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鸷和不甘:
“你..........你既然对神器那么重视!!”
“那么........珍惜!!”
“可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
哀伤悲痛的啜泣声越来越低,原本自信果决的毘沙门现在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将自己隐藏在黑夜的静谧里,
折射星辉的一串串晶莹,从被那金色秀发所遮挡的阴影间,似细线般依次滑落。
“.............滴答...........滴答”
下雨了?
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脸上,迎来了一片沁凉,宛如春日的甘霖一样将夏湫脸上的血污洗净,重新露出那惨白如纸的冷冽面容,和始终有一抹光辉流转的明亮眸子。
夏湫也终于知道,脸上划过的水痕从何而来,
肩膀上压着的一只脚掌,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但给夏湫的痛楚也越来越深,
直到最后,像是要释放所有情绪一般,似要将心中的一切,所压抑的一切,
将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彻底爆发出来,
“——————噗嗤!!”
宛如利刃入体,血肉撕裂的轻微响声在夏湫身体里响起,毘沙门的身体陡然一凝,黑色军靴瞬间没入夏湫的身体里,溅起一片似水洼般的血花,
“——————呜唔!!”夏湫闷哼一声,竭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而此时毘沙门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望向夏湫的目光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神器!!?”
“剥夺我所珍视的一切!!?”
“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夏!!”
“湫!!”
歇斯里地的嘶喊声在寂静的山林回荡不休,痛彻心扉的浓稠情绪亦是让夏湫眼中泛起了滔天波澜,除了不知在何处惊起的几声鸟鸣,仿佛整片夜空下都充斥着对夏湫的质问。
也让夏湫明白了,他们缘何结仇。
“我砍了你的神器吗?”
竟是这样,居然是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给自己带来的麻烦,
夏湫也倏忽间明白了毘沙门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情绪。
对于某些神明来说,
神器,
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对神器来说,
神明,
为他们赐名,帮助他们摆脱沉沦,
获得新生,
更是如同亲生父母一样不可背叛,
而毘沙门还拥有兆麻这样愿意,为自己所侍奉的神明赌上一切的祝器,
这足以说明,毘沙门和神器间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了,
并且,
神器身死,
神明亦会受到剜心般的痛楚,
这般说来,在别人的眼光中,毘沙门现在对夏湫所做的一切不仅合情合理,还远远不够,
不过.......
纵是如此,
对于毘沙门的此番行径,
夏湫不仅不会理解,更不会认同,
因为,
即使不明缘由,但在任何时候,夏湫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曾经,
现在,
还是未来,
神明的神器?
引导神明向善的道标?
被神明救赎的亡灵?
不论是谁,
只要死在自己手里,
那么对自己来说,
他就是.........
“该死之人!!”
冷若寒冰的话语从夏湫嘴边响起,虽然没有指明此人是谁,但一直观察夏湫的毘沙门瞬间明悟,
怒火!!
淹没了理智,
........
“夏湫!!”
“你给我下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