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丰皇宫之中,阿尔达希尔又对苏勒哈尔问道:“地中海舰队的事暂且不谈。重新夺回苏莱曼山南端隘口也是肯定要做的。但你刚才还说了,我们要先发制人的向梁军薄弱环节进攻,你说的这个薄弱环节在哪里?”
苏勒哈尔应道:“蓝氏城!”
阿尔达希尔疑惑道:“蓝氏城不是梁军集结地之一吗?我们为何还要去虎口拔牙。”
苏勒哈尔解释说:“蓝氏城虽是梁军集结地之一。但陆路交通远比不还路交通。据我们的细作所报,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那科钦港已先后有两批梁军船队靠岸,约有三四千兵马登陆,会合原有的人马约有七八千人,再加上那支希腊人后裔的佣兵,共有人马上万。但蓝氏城至今只得到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增援。更重要的是在此前一段时间,有大股人马,约三四千人离开了蓝氏城,向南而去。若是臣没料错的话,增援西河口的人马就是他们。换句话说,当下的蓝氏城比平日少了两三千最为精锐的守兵。最后,那蓝氏城对于我们而言是无险可守。我们的大军直接顺着并不是十分陡峭的山坡冲下波斯高原,便是一马平川的阿姆河西岸平原。蓝氏城就在阿姆河旁边。我们攻占蓝氏城后便能占据整个阿姆河西岸地区,由此便能依托阿姆河建立一条新的防线,与咸海里海之间的我方长城连成一圈。如此我们除了能打击梁军士气,还能获得一个纵深数百里的缓冲地带。”
阿尔达希尔赞许的伸出大拇指道:“苏勒哈尔,你不愧是我萨珊帝国最智慧的勇士。本王就任你为东部战区统帅,全权督管东部四省兵马,军事和民事。待本王集结完兵马后,便与你一起与梁军决战。将他们赶回老家,而后席卷贵霜故地和整个印度。”
苏勒哈尔立刻双手交叉护胸礼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定不辱使命!”
……
三天后,波斯高原南部临海的格德罗西亚行省马克兰城。行来了一队规模不大的人马,他们便是苏勒哈尔和其随扈。格德罗西亚行省的总督内贾尔特率城中官吏出城十里,夹道欢迎这名新上任的东部战区统帅。
若走陆路,从两河流域的泰西丰到马克兰城,别说三天,就是十三天也不一定能走到。但是苏勒哈尔却不顾海上风险,直接从泰西丰乘船顺底格里斯河入海抵达了瓜德尔港,登陆后行了二十余里山路便到了马克兰城。
内贾尔特与苏勒哈尔是老相识,寒暄几句后,内贾尔特便毕恭毕敬的将苏勒哈尔迎入城中。开始还怕对方带着问罪诏令来的内贾尔特见苏勒哈尔一直没提到他在西河口惨败的事,便确定朝廷暂时不大可能追究他的责任了。
但是在欢迎酒宴上,苏勒哈尔却提起了苏莱曼山南端隘口的事情。内贾尔特脸色一变,急忙向苏勒哈尔做礼道:“丢失隘口,下官罪责难逃,但却事出有因,那梁军太过强悍,兵力也颇为雄厚…”
苏勒哈尔连忙止住他的话道:“内贾尔特老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来这可不是代表万王之王向你问罪的。而是要助你重新夺回隘口。”
内贾尔特这才松了一口气,反而向苏勒哈尔道:“统帅带来了多少兵马?他们何时能到达此处?”
苏勒哈尔哈哈一笑道:“本帅没有带援兵来,来的只有本人和百十名随扈。陛下只给了我一个头衔和权力。我只能在调度包括你这个行省在内的东部四省之兵。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朝廷正在调兵遣将,等兵力集结齐了,陛下会御驾亲征,亲自带兵迎战梁军。”
听到对方这样答复,内贾尔特叹了口气道:“若大帅不能从其它地方调来更多人马,我们不大可能重新夺取隘口。那梁军有上万兵马。在苏莱曼南端隘口至少囤守了两三千精兵。别看只有两三千人,但那隘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我们又在那里修建了坚固的工事。两三千人足够抵挡数万我军将士。而当下,就算集结起格德罗西亚行省包括征召兵在内的全部兵力,也只有三万不到的人马。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做到将全省兵力集结到一点,因为其余地方也要保证有最基本的兵力戍卫。”
苏勒哈尔淡淡一笑后只是问道:“就这马克兰城中有多少兵马?”
内贾尔特一愣,而后应道:“就八千多人马,其中还有不少伤兵。”
“那么瓜德尔港,我军可用的战船还有多少?水兵有多少?”
“回大人的话,瓜德尔港,我军还有大小战船七十余条,水手不到三千人。”
苏勒哈尔这才冷冷的说道:“那么这些兵力足够夺回隘口了,你只要遵照我的军令实施即可。另外,你现在就要动员全省的征召兵,让他们即刻应召入伍。”
内贾尔特忙手捂胸口道:“大人放心,我定会遵照大人军令行事,至于那征召兵。自己我军和梁军发生冲突后,我就在全省紧急下达了动员令。现在所有征召兵都已到位,安守各处城镇,据点,要塞。”
……
文治四年盛夏,一支梁军的巡逻队兼辎重运输队如常行走在西河口与“苏关”之间。这“苏关”便是梁军给那苏莱曼南端隘口取的新名字。
为首骑马的将官突然勒住了缰绳,因为斥候出身的他听到点不同寻常的动静。紧接着他又飞身下马,将耳朵向地面上贴去。刚一挨到地面,他的脸色就变的煞白,惊呼道:“都快准备,附近出现了大批骑兵!”
他麾下的一名队率说道:“老大,可能是我军的骑兵巡逻队吧,他们日常在两地间往返巡逻。”
那将官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是我方骑兵巡逻队,他们每队人马最多百十骑,没有如此多战骑!”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大地在颤栗,而后听到如同夏日奔雷般的万马奔踏之声。
这支辎重队只有三百余名步卒,其中一半还是辎重兵。将官知道自己硬碰硬只能全军覆没,便高声叫喊道:“快将辎重焚毁,我们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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