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斯城,总督府。
苏勒哈尔焦虑的走来走去,东面南北两处高地边沿的梁军迟迟未能赶下去,让他焦虑不安。但他现在已无兵可调,波西斯城中的守军现在已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再往外调肯定会出现防御漏洞。
此时他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隐约听到有人高喊着:“不好了,梁军…快去报告总管大人。”
虽然关键的内容并没有听清。但仅凭这几个只言片语也知道不是好事,苏勒哈尔心中一惊,二话不说拔腿向外走去。他刚刚走出大门,便与慌忙闯入的亲卫令兵撞个正着。没等对方开口,苏勒哈尔已急问道:“说!出了什么事!”
“报大总管,大事不好。西面城墙的守军来报数,梁军从悬崖下攻上来了。”
苏勒哈尔脸色一沉道:“不要如此慌张,将话说清楚,梁军到底是从哪边攻来了。”
因为苏勒哈尔根本不相信梁军会从西面悬崖下上来,所以他只当是这令兵说错了。此时几名前来报信的西城墙守军也来到门前,向苏勒哈尔急切的说道:“大总管,我们是西城墙的守军,梁军不知道怎么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从几十仗深的悬崖上爬到了城头。我们发现时,他们已在城头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马。”
苏勒哈尔这才确信梁军真的从西城墙攻上来了,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隔了十几秒,他才恢复过来,喊道:“快,速传我军令,调集其余三面城墙的兵力前去增援,无论如何要将他们赶下去。对了,还要将东面那两个战场上做战的兵马调回来!”
苏勒哈尔现在也顾不得波西斯城的防御完备了,更顾不上梁军能不能在波西斯高地上站稳脚跟了。他现在唯一祈求的是能保住波西斯城。
波西斯高地东部的南北两个悬崖边上,梁军还在苦战。尽管他们已打退多次萨珊军的进攻,但对方越聚越多,进攻也越来越猛烈,而且逐渐摸索出了对付梁军的办法。
他们开始将两个盾牌叠起来捆在一起,当做一个盾牌使用。且在臂膀与盾牌内衬接触的地方加装了硬物防护,防止梁军的箭矢或弩枪洞穿盾牌后再伤及手臂。这样虽然沉重点,但大大增加了安全性。他们还调来了弩炮,正在前沿地带忙碌的安装着。
但这些还不是眼前对梁军威胁最大的,威胁最大的是一种拴着浣火布条的小陶罐,里面装着希腊火,外面裹着引火麻布。这东西被投石兵所使用,当然投出前,会将外面的麻布点燃。其实就是一种靠人工投出的燃烧弹。
只见他们将双层大盾列成盾墙,冒着梁军箭雨逐步向前推进,弩枪箭矢噼噼啪啪如同冰雹般打在盾墙上,却无法完全穿透。
即使单兵弩炮射出的弩枪也只能让枪头稍稍穿过盾牌。当推近到距离对方二十仗不到时,这些盾牌已被射的如同刺猬一般。那些躲在盾墙后的萨珊投石兵开始点燃手中燃烧罐,然后呼呼的甩动起来。他们的手上随即多出一个火环。而后他们一松手,在离心力作用下,一发发火球便向梁军阵地呼啸而去。
希腊火罐砸在梁军的盾牌“龟壳”上,顿时四碎开来,在“龟壳”上腾起一道道烈焰。希腊火还顺着盾牌间的空隙流淌下去,滴撒在盾牌下的一些梁军兵士的身上。这些被火苗烧着的梁军兵士惊慌失措的丢掉盾牌,一边叫喊痛呼着一边扑打着身上的火焰。此时密集的萨珊军箭雨射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杀伤在地。
随即梁军的几发火爆弹腾空而起,掉入萨珊军人群后爆破开来。萨珊兵却早有准备的将备好的整块浣火布遮盖上去,顷刻间就将火焰扑灭。
不过,其中一发火爆弹不偏不斜的落在装满火爆弹的竹筐中。引发巨大的爆燃,旁边的两名投石兵瞬间就被烈焰吞没,周边人如同苍蝇般轰的一下散开,还是有不少人被火焰炽烧了衣襟。而后两个火人从火海中跑了出来,踉踉跄跄两步便扑倒在地上。
梁军的将官看到远处萨珊人的十几门弩炮已经快架好了,而后掐算了下时间,上峰要求坚守的时间也应该绰绰有余了。于是他连忙下令道:“不能再等了,速速撤退!撤!”
随着军令下达,梁军有序从后到前,由里至外的向悬崖下撤去。下这道陡坡远比上来容易。梁兵只要用准备好的麻布包住绳索,握紧后然后顺着陡坡溜下即可。一名名梁军兵士顺着上百道绳索迅速滑下。
萨珊军很快发现了他们正在撤离,岂容他们想走便走,也不在投燃烧罐了,直接呐喊着冲杀上来。梁军开始还能打退他们的一两次冲锋此时,但当梁军撤到一大半人马时,剩余兵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挡住如此汹涌的人潮。一些梁军甚至都做好了直接从悬崖上跳下去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萨珊军的进攻却戛然而止,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如同潮水般向波西斯城中退去。正站在远处热气球吊筐中的冯宇心中自然是清楚,这定是西面的那只奇兵得手了。他淡然的下令道:“传朕军令,全军对东门,南门,北门同时发动攻势!”随着他的军令下达,那两处刚刚退下高地的梁军再次向高地上攀爬而去。东门外大斜坡前,也有大批梁军集结起来,准备沿着斜坡向高地上推进。
波西斯西面城墙,甬道上满是黑压压的梁军兵马。典韦也继高顺后登上了城头,但城下还有四千多兵士正在向上攀爬而来。按计划,是要等所有兵马都上来后才向城中发动攻势。
不过高顺和典韦都知道萨珊军不久就会集中人马发起猛烈反击。早已着手防御,除了用便携弩炮在甬道上提前架设好,列好盾枪兵和单兵弩炮手外,还占据了紧贴甬道一处无人看守的城楼做为制高点。
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