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后,季长安走向后山。
稻田旁,蝉鸣阵阵。
季长安拿起木剑来,就准备练剑。
看着手中的木剑,他依稀有了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这剑握起来相当顺手——就像是季长安很久之前曾经学过剑术一样。
体会着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季长安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想随便砍砍什么。
不过,季长安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开始认认真真地练起剑来。
季长安摆好标准姿势,向前刺出一剑。
“咦?”
季长安有些惊讶,当他按照书上记载的标准姿势刺出这一剑时,他发现眼前的属性面板上多出一行字来。
【习得新技能:基础剑术lv1,熟练度:0.05﹪】
万分之一的熟练度?
季长安心中一喜,这样的话,不就能记录自己的进度,明确了解到自身目前的水准了吗?
他又按标准姿势向下砍了一剑。
【熟练度:0.06﹪】
季长安再次以一个不标准的姿势砍出一剑。
【熟练度:0.06﹪】
季长安恍然大悟:“看这样子,只有按照标准姿势来,才能增加熟练度。”
“就是不知道熟练度究竟是怎样来算的,假如从二级升到三级需要十万的话,那不是说我剑术想要升到6级,就需要砍一亿次?”
想到这个数字,季长安嘴角就有些抽搐。
他虽然能肝,但一亿这个数字,还是太大了。
在游戏里他倒是能氪金,但这可是现实世界。
“算了,不用管那么多,人要活在当下。”
季长安摇摇头,他看了一眼坐得端端正正,正在吞吐月华的小白,开始练剑了。
自己可不能连小白都比不上啊!
“呼——”
“哈——”
季长安手握长剑,神情专注,目光虔诚,开始练剑。
一剑……
两剑……
三十剑……
一百剑……
刚开始时,季长安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数自己挥了多少剑,熟练度究竟涨了多少。
但到后面,他已经无心去关注这些。
他只是练剑,摆出最标准的姿势,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劈、刺、砍、削、撩……
男人,要对自己狠一点。
他没有基础,想要取得更高的成就,那就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可拼不了爹,只能靠自己。
努力或许不能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会后悔。
而季长安不想后悔。
他不想等到某些让他心痛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才开始追悔莫及。
明月西垂,夜越来越深。
【基础剑术lv1,熟练度:4.05﹪】
季长安无力地丢下手中长剑,自嘲一笑:“看来,仙侠小说里说的都是骗人的,哪里有什么一剑凌空,白衣飘飘。就算是在仙侠世界,运动这玩意还不是……要流一身臭汗。”
季长安扶着一旁的树,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炸开了。
就像是先来了一次五公里长跑,再加上一顿酣畅淋漓的篮球比赛。
这种感觉,可谓相当酸爽!
“可惜,并没有出现什么顿悟之类的的,这样看来,我不是小说中的主角啊……”
“小白,赶紧过来让我撸一发,舒缓一下我紧张的内心。”
季长安把魔掌伸向了小白。
小白很是嫌弃,给了季长安一个白眼后,它马上就一脸傲然,走到另一边去了。
这动作、这神态……怎么这么像猫呢。
季长安恶狠狠地笑了一声:“小白呀……小白,等我哪天能打得过你,一定……呼、要把你抓过来,把你毛都给撸秃了,然后你就叫小秃头了。”
小白一听这句话,毛就炸了,嘴里发出了“嘤嘤”的叫声,站起身来,张牙舞爪,对季长安摆出了在它看来十分有威胁的姿势。
季长安不为所动。
小白眼珠一动,站在原地想了一小会儿后,就把爪子试探性地伸向了稻田中的灵谷。
它一边伸爪子,一边观察季长安。
季长安心中一慌,马上就认输:“好小白,好小白,我错了。”
小白乐不可支,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着它此时的表现,季长安在心里安慰自己。
算了,一只灵兽而已,智商和一个三岁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他这不是怂,而是不欺负小孩。
缓过神来后,季长安站起来试了一下,感觉自己现在是全身酸痛。
练剑可不单单是练剑而已,还有在应对敌人攻击时该如何闪避的内容,全身都要动起来才行。
要是只会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傻傻挥剑的话,那不知道要在实战中死多少次。
那种人,坟头草都不知有几丈高了。
他又看了一眼葫芦藤,在肥料的滋润下,它终于脱离了之前那副即将去世的模样,而是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依旧很惨,但季长安心里已经相当满足了。
无论如何,都算是有了进步啊!
“看这样子,今天是不能走着回去了。”
季长安只好肉痛地从自己的书箱中掏出一个有些破的紫色千纸鹤来——具体来说的话,不是有点破,而是破到了一种境界,差半步就可以宣告报废的那种。
应该是在季长安还小的时候买的,不知道都过了几年了,这么破也正常。
季长安往里面轻轻吹了一口气。
然后,这紫色纸鹤就跟充了气一样膨胀起来。从一个巴掌大小的存在,迅速膨胀成堪堪能把季长安半个身子给容纳进去的地步。
在小白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季长安嘴角维持着淡定的微笑,极为轻松地坐上了紫色千纸鹤。
季长安坐了一段时间,确认了还能用后,他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维持着风度翩翩的姿势,乘鹤而去。
在秋风的吹拂下,季长安很是紧张,不断向纸鹤内部输入灵力,手忙脚乱的维持着纸鹤前行的方向。
不让它撞到什么东西。
因为这紫色千纸鹤已经破到连自带的灵力护罩都没了。
而且,季长安一直飞得很低。
最多两层楼高。
原因很简单,这样低的高度,他就算掉下去,至少也摔不死。
在经历了这样一次心惊胆战的纸鹤之行后,季长安是真的再也不想体会到贫穷的滋味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贫穷就是最大的原罪。
“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季长乐一脸讶然的看着季长安凌乱如鸡窝的头发,嘴巴大的都能塞上鸡蛋了。
据她所知,季长安一向是极爱干净的。
事实上,不仅是头发,季长安的衣服也有些脏,领口旁似乎还有几片叶子。
季长安满脸沧桑,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他摆了摆手,语气沉重:“好了,别说了,走,早点热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