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爆炸就是力量啊!”
季长安躺在床上,条件反射性地张开手,又把手合拢,多次重复这个过程。感觉双手蠢蠢欲动,总想要捏些什么。
他拿来玉筒,随便一转,就把录好的影像重新在命圭里放了出来。
在他下令让孟初雪引爆拥有三十六子阵的青藤阵后,他在所有观众面前潇洒一笑,从容捏碎玉牌,自己主动选择退场。
真是……越看越觉得自己长得帅!
这段影像在他最近闲来无聊的情况下,已经足足看了有11遍了。
不过,重点还在这之后——
孟初雪身为主阵者,自然对阵法拥有绝对控制权,她有些兴奋、又有几分胆怯地主动捏碎阵眼,也就是那一条缠在她身上的丝带。
在孟初雪消失之后,青藤阵猛然爆炸开来!
石块崩碎、玉石崩碎、玉牌崩碎……所有一切,尽数碎裂开来!
在光幕之上,呈现而出的就是那一枚占据了大半光幕的蓝宝石轰然破碎开来,无数片蓝色水晶四处迸溅!
不过就算如此,那几个变态还依旧吊着一口气,还在苟延残喘,没有彻底倒下去。
于是,陈玄机从阵法最中心走了出来,一剑把一人送走。
看着这样宏大的场面,季长安感觉万分舒爽。
因为,这可是他设计出来的!
而且,还有商人把这场战局的蜃影保存下来,用来卖钱,研究这种烧钱式的布阵所具有的战术价值。
关键是,销量还挺多的。
不过一想想这场浩大的烟花究竟烧了多少灵石之后,季长安就感觉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整整三十六个子阵,那代表的就是无数灵材——如果灵材少了的话,以孟初雪的水准,根本就没法布出来那样庞大的大阵。
每一个烟花都可以说是灵石堆来的。
“不,应该说的更加准确一点,灵石就是力量。”
季长安决定暂时放弃思考这些损失,尽量往开心的方向想。
他摩挲了一下右手上的芥子戒,看着这灰不溜秋的造型,十分满意。
灰不溜秋就意味着不显眼,特别容易掩饰——当初要不是他眼力好,这件法器就从差点眼前漏过去了!
“长安,你就别在这儿显摆了。快点,快点把宝贝露出来!”
季长乐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先左边晃晃,再右边摇摇,头顶上的方帽子摇摇欲坠。
“叫哥。”季长安傲然道。
“哥~”季长乐满脸写着乖巧,甜甜笑道。
季长安身子一抖。
这声音嗲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简直甜到发腻。
“智慧、俊秀、温柔、大方……的二哥,求求你啦~”
季长乐抱着季长安的肩膀,一摇一晃的,整个人都差点贴了上来。
“停停停,打住,我觉得还是正常点好,我马上就开。”
“好哒。”季长乐连忙点头答道。
哼哼,我就说我这招肯定管用!
季长乐心中偷笑。
季长安一动念,顿时,一大片法器就堆在了桌子上,灵光格外夺人眼球。
季长乐小嘴微微张开,眼睛都看直了。
“十块、百块、一千、一万……二哥,你这是发财了啊!这到底值多少钱?”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季长乐万分艰难地把目光移了开来,咽下一口唾沫,低声喃喃:
“话说二哥,你这该不会是抢来的吧?”
差点就接近真相了!
季长安心中略微有点发虚,虽然说是合理反击,但他多少是有点钓鱼执法的嫌疑的。
当然,季长安肯定不会在脸上表达出来,他面色一正,道:
“这当然是我通过合法手段得来的,数万名修真者都能给我作证。”
当初的观众都至少有上万人,如今通过一轮蜃影,就算是季长安自己都弄不清如今究竟有多少人知晓他的英姿了。
“哦,是吗?”
季长乐疑惑地点点头,她对这些并不是太了解。
“话说回来,这些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啊?”季长乐酒红色的瞳孔眨了眨,锲而不舍地问出了一开始的问题。
“小财迷一个,怎么脑袋里总想着钱呢?”季长安伸出食指,轻轻一点她的小脑袋。
“很简单,有钱才有吃的啊。”
季长乐把小手放到这些法器上面,生怕是假的,还用力握了握。
她开心地躺了上去,用力抱了抱这些品阶不一的法器,把脸先滚向右边,再重新滚回来。
就算有些硬,硌得脸疼,但她依旧很开心。
季长乐一脸幸福地说道:
“要是家里没钱,那饭桌上就不会有好吃的,天天只能吃红薯,大哥炒菜时连一点油也舍不得多放。我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不小心,把一个碗摔到地上,大哥就脸色凶巴巴的,训了我一整个下午。当时我就只能一直哭,还是二哥你过来把我护着,一直哄我,晚上才睡了过去。”
她把语速放慢,低声呢喃道:“我其实不怪大哥,当时我就不怪的。我只想骂我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手就不能再小心一点吗?但我还是怕,怕到不想看大哥那张凶巴巴的脸,只能一直躲在厕所里。”
“那时候大哥还挺穷,还是个新手,顾客们不相信他的能力,赚不了多少钱。那些债主整天都有人来催债,天天咚咚咚的敲门,我就坐在小屋里,端着个小板凳写作业。”
“欠债就要还钱,这是天经地义。既然父母欠了钱,我们就一定要还,其他人也是要吃饭的。”
“不过,我不想像之前那样过下去了,我想家里有钱。”
说着说着,季长乐就笑了起来,眼角有泪光闪烁。
季长安温柔地把她抱住,用轻柔的语调说道:“放心吧,我们家以后不会再穷下去了。”
“我们要换一个大房子,这个小屋太挤了,以后这些家具全都要换。我告诉你,一件三阶法器就至少是数十万的价钱,这里至少有五件。还有这些,这都是二阶法器,也是几万下品灵币的价格!”
“你的布偶兔太破了,我给你换一个新的。等这些卖出去后,我再给你买一套新衣服。”
季长乐抹去眼角泪痕,站起身来,狡黠一笑:“二哥,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可不能反悔哦。”
“居然敢套路我,我看长乐你是皮痒了,来,给我站住!”季长安装作一脸凶样,作势欲扑。
“我可没有骗你的意思哦,二哥。”
季长乐把食指放在嘴前偷笑,轻轻一跳就躲了过去,借助桌子又转了一圈,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样子。
只不过,她刚才说的真是假话吗?
这个答案就只有季长乐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