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如今时代,上官对于下属近乎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如此,未能按约完成上官吩咐的王振才心中自是坎坷难安。
毕竟毛正梁若以此来治他得罪,也是完全能够将他革职下狱了。
所以跪在地上,王振才这时真的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等着毛正梁他开口发落。
“行了,先站起来说话吧。”堂上这二人沉默了良久,终于,毛正梁还是决定再给王振才这个镇抚官一次机会。
故而摆手让其从地上站起来后,看着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的王振才,毛正梁便也就道:“我知道想要做出我想要的兵器有一定难度,因此,本帅倒也可以再给你们十天时间。”
“这,多谢元帅,多谢元帅!”
忽闻此言,心中坎坷不已的王振才顿也就如大石落地,忙不迭的叩首起来。
可对此,毛正梁却是皱了皱眉,轻咳了声道:“先不忙谢,听我说完。本帅虽然可以再给你们十天时间,不过本帅的耐心却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十天之后,你这个做镇抚官的还不能让本帅见到我想要见到的东西。那你这个做镇抚官的,可就不要怪本帅执法无情。”
“是,是。且请元帅放心,末将一定不会再让元帅失望,一定不会!”
幸免于难。因而在这时,王振才便也就对着毛正梁好生赌咒发誓了番。
是以见此,作为元帅毛正梁便也就对其摆了摆手道:“好了,你用不着如此。只要你能将这件事情做好,就算你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下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挥挥手,让依旧显得紧张不已的王振才退下。而后毛正梁再看着悬挂在身后的那副地图,却也就不禁为之长叹了口气。
‘计划到底赶不上变化,本以为能在李察罕兵犯河南的这段时间大规模普及火铳。可谁知到,如今却连火铳的实物都未能见到!’
这般说着,毛正梁却也就不禁长叹了口气。
可接着,当其想到毛贵在前不久下达的那一连串军令。毛正梁的脸上倒还是不免露出了一抹笑意,‘天下到底因自己这只蝴蝶而变得不同了!’
却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因毛贵遇刺身亡,偌大山东很快便也就乱成了一锅粥。
那背信弃义的赵君用虽说占据了济南,可他这种忘恩负义的品信却根本无法服众。以至在毛贵死后两月,赵君用便就被从辽东归来的王士诚和续继祖杀死。
也因此,见有机可乘的济宁田丰,便也就和王士诚等毛军老将展开了漫长争斗。
以至于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山东,再度变为‘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废墟。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毛正梁他真的也是拯救了千万人的性命。
并且在如今时候,更是间接促成了“毛贵援韩林儿”,这在原本的历史上根本就未曾发生过的事。
而这些事情,不管放在何时无疑都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上,因外无援军,韩林儿和刘福通他们在李察罕的大军围攻之下败亡的速度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以至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开封及其周遭的千里江山,就都沦为了李察罕的囊中物。致使北国再无一人能够与其抗衡。
可在如今时候,突然有了这十万兵马,想来韩林儿和刘福通他们所能坚持的时间,也一定会比历史上的更长一些。
如此,对于盘踞在山东之地的毛军而言,自然就是一件好事。
因为趁着这段时间,盘踞在山东之地的毛军完全可以迎来更好的发展。
毕竟山东地区所积累的时间越长,爆发时的力量自然也就会越大。
所以在想到这点后,毛正梁他也就暂时的松了口气。心中的那股焦急情绪,也就为之消散了不少。
故而再强让自己静下心来后,毛正梁便也就再度处理起了军中那些繁杂军务。
因此他并不知道,随着毛贵的一张军令传到辽东,辽东那变得越发复杂的情况。
……
“为人臣者,岂能见君主有难而不救?”
大元辽东行省治所东宁府城(今辽阳),当韩林儿的勤王诏书和毛贵的军令传达到这里之后。辽东红巾如今的掌权者,关先生关泽,破头潘潘喜,冯长舅冯勇以及沙刘二刘国山,却也就不禁为之吵破了头。
所以就在冯勇这个面貌俊朗的国舅爷这般大喝了一声后,一旁坐着宛若土匪头子的潘喜也就不禁道:“陛下有难,我等当然要救。不过即便要救,总也不能鲁莽行事吧。难道我等在这时全都要渡海而去,舍下辽东这千里江山!?”
冯勇:“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姓潘的还想要保存实力,弃陛下安危于不顾。”
“我呸,”潘喜闻言直接往地上吐了口浓痰,“你丫别血口喷人。俺老潘对陛下忠心耿耿,何时说过这话。”
“少他娘装。别人不知你潘喜是个什么东西,劳资还是不知道。你这贼子,你狼子野心。”
“我,我鈤你姥姥。姓冯的,你别以为你和陛下沾亲带故,就能高人一等。你这样污蔑俺老潘,劳资弄死你!”
骂着,潘喜却是直接抄起了手中的茶杯。到了这时,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却也真的是撕破脸了。
因而一个个咬牙切齿喝骂着,都恨不能给对方来一个白进红出。
是以见此,一旁高坐主坐,着一身紫袍玉带,留五缕长髯,面容不怒自威宛若天官的辽东平章关泽,终也就不由拍着桌子开了口,“都给我闭嘴!”
作为行省平章的关泽这时怒吼一时,接着便也就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看你们现在这幅样子,简直就像是市井泼妇。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一个行省右丞,一个行省参政。都是从二品的大员,就不嫌丢人!?”
权利最大兵马最多的关泽怒吼着发了话。
因而被他这般劈头盖脸的骂了一番后,潘喜和冯勇两人冷哼了声,却也就只好重新坐回了座位。
所以直到这时,作为行省6平章的关泽方才不由看着他左下手那其貌不扬,宛如田间老农的行省左丞沙刘二刘国山道:“国山,咱们现在就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如今这事,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