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个秀女,这话也就只是说说。
让人家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入府为妾,给如今毛正梁当房中小娘子,这事听起来便就粗鲁野蛮,是万万行不通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割据势力的首领,不是一统天下的帝王。真要这样做了,别的不说,一个好色之名至少是跑不了的。
再说,到了他这份上,娶谁家女儿为妻自也是有规矩的。
作为称霸山东的齐王,若无什么外交需求,毛正梁娶妻的范围肯定出不了山东。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那便是‘为了能让毛正梁的位子坐的更加稳当,这女子还必须出身于山东大族,娘家有一定势力。可这势力还不能过大,毛正梁毕竟没什么直系长辈,身旁又乏同族兄弟。若是妻子娘家势力过大,日后便不免会喧宾夺主’
而有这样的两点在,供毛正梁选择的亲家就不多了。
若是一一细数起来,够资格将女儿嫁给毛正梁为妻的,左右也不过就五六家。
故对毛正梁而言,他也就只需相看一下这五六家的姑娘。然后从中选一家合适的,使人下聘定亲而已。
也正因此,不日后,难得忙中偷闲的毛正梁便也就特意向这五六家发了帖子,邀请他们和他们的家中女眷,在元宵节那天入府赏灯。
所以等这消息传出去后,济南城中一些个心思灵泛之辈,便就不禁笑了,“元宵节,大王不邀请韩先生和姬总管他们,却邀请了左司郎中刘启付,这等平日中并不是很亲近的中上及中等人家。大王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世上到处不乏聪明人,毛正梁在如今时候忽的做出这样一件事,他的居心目的自然也就被有心人猜到了。
弄得还都不到元宵节呢,一些个善于钻营的有心人也就不由在这五六家幸运儿的身上做起了投资下注的事情。
希望自己能提前押宝成功,然后借此机会一飞冲天。
而对此,有暗卫充当耳目的毛正梁自也是一清二楚。可这种事情,作为齐王兼当事人的他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等投机取巧的事情哪里都有,堵是堵不住的。
再说,水至清则无鱼,毛正梁在这时也不能要求太多。
只要这些人家能够把握住一个底线,不至因此事做一些下作肮脏之事,也就够了。
可在此时,相比起毛正梁来,身为毛正梁侍妾的向柔和那两个被他收入房中的侍女,显得就不那样想了。
因这一次的选择,对于她们来讲,也是一件关乎日后命运的事情。
却是在这高墙大院的后宅之中,当家娘子对于这些侍妾其实是有着生杀予夺之权的。
毕竟从礼法上讲,侍妾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高级仆人。没有自由和人权,完全相当于是主人和女主人的私有物。
即便生了孩子,生下的孩子也不能认她们为母,最多就只是叫一声小娘。
在这等情形下,向柔她们自是关心毛正梁日后会娶一个怎样的妻子。
可悲哀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向柔她们偏偏又没有任何插手的资格。
这样一来,为了获取安全感,她们就只好想法设法的百般讨好毛正梁。
以至毛正梁只要回到后宅,向柔她们便会做尽逢迎讨好之事。
这不,就在临近元宵节的前一晚,年轻气盛的毛正梁便就不由做了件荒唐事。
却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毛正梁直接将包括向柔在内的三名房里人全都传唤了来。
然后看着这三个各有千秋的美人,便不由来了次一雕扑三兔。在那好大一张床上,一直折腾到了深夜。
弄得第二日醒来,脑袋都是昏沉沉的。甚至走下床来,步子都有些发飘了。
故等到喝了杯浓茶提神后,再看着那三个衣衫已解春意融融的美人,也就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事还是要节制,节制为好啊!”
如今年轻,尚能吃的消。可要是在这样下去,毛正梁怕也活不过五十。
且温柔乡自古是英雄冢,若是一味沉溺在温柔乡中没了斗志,那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在喝了杯浓茶提神后,毛正梁也就径直出了房间,去别处洗漱吃饭去了。
因而毛正梁也没能想到,就在这时,远在辽东,刘国山和元蒙之间的战事竟依旧是如火如荼。
却是自从沙刘二刘国山被关泽忽悠着去攻打元大都后,双方的之间的战事便就一直焦灼到了今日。
先是元蒙朝廷左丞相‘贺太平’,趁着察罕帖木儿大举围攻汴梁之时,让自己的儿子也先不花和中书平章政事佛家奴、知枢密院事黑驴统领探马赤军(各少数民族组成的精锐部队)主动进攻辽东。
而后就是刘国山他们在顶住进攻后的疯狂反击。
结果弄得双方一直打到现在,辽东大宁路也在这种割据战中屡次易手,近乎变成了一处废墟赤地。
这也就不由使的以汉人身份成为元帝国执政官的太平,日子变得越发难过。
却是在如今时候,这已经是太平担任元帝国左丞相的第三个年头了。
在这三年中,作为元帝国左丞相的太平虽然利用放权地方的办法,成功的挡住了百万红巾的北伐,并将曾强盛无比的北国红巾一点点的打压到了如今模样。
可也正因如此,元中枢的威望相比起三年前来却也是一落千丈。
在三年前,太平才刚刚担任帝国左丞相的时候,那时虽也是天下大乱,元中枢精锐损失殚尽。可凭借着大义的名分和脱脱任丞相时所积累的威势,元中枢至少还能制衡地方,并从地方抽调精锐部队充实禁军。
但在如今时候,北国看上去虽已经有了些兴复的征兆,可因不断的放权,中枢却也再无以前的威势。
现在,不要说从地方调集精锐充实禁军了,禁军将领在如今时候甚至都做起了墙头草,开始向地方靠拢。
这样一来,当今元帝对于太平这个帝国执政者,自也是变得越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