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能不顾其他挥洒汗水的时候，整个人脑袋放空，会产生一种幸福充实的感觉。
这是程扬最近才领悟到的。
他跳舞不只是完成任务，而是努力努力再努力，几乎要达到身体和精神的极限。
很累，但是充实。
他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得益于属性的全方位提升。
国庆假期结束，苏梦和郭槿在锦官；吴桐每天都要朝九晚五替郭槿处理公司事务；白子裴和夏弥纱也都要上课，只有课余时间能过来。
所以大多数时候，偌大的四号教学楼只有迟游棑、叶蓁蓁和程扬三人。
吴桐从来不和他说，但是他知道自从他负责〔湖蝶练习生〕项目开始，木奕整个负责项目组就是完全停滞的状态，别的公司都如火如荼的宣传造势，而木奕却毫无动静，甚至连负责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自然有很多怨言。
程扬没时间管这些，他每天早上起来练习音乐，下午晚上学跳舞，每天几乎一躺到床上就不省人事。
训练量比谁都大，比谁都努力还要摆出一副“没关系，我尽在掌握”的样子。
这是他两世第一次走上“领袖”这个位置，不合格，但他在努力。
不过，还有一个人跟上步伐，那就是叶蓁蓁，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一句怨言、抱怨，程扬练习到什么时候，她就练习到什么时候。
程扬第一次知道，原来叶蓁蓁那么要强。
“...1、2、3、4...停！”
迟游棑拍拍手：“okok，休息十分钟，待会继续。”
程扬点头，卡斯兰娜家三人组也放松下来，在一边有说有笑。
迟游棑走到喝水的程扬旁边，程扬眉头一挑：“你有事和我说？”
迟游棑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练舞室，一起去了厕所。
“...上课七天，我对你们都已经有了一定了解，除了你，都是很有天赋的孩子，不过你很努力。”
迟游棑收枪入鞘，浑身一抖。
“不过，你们这么练是为什么？舞蹈是一件很伤心力的东西，如果没有目标的话，很容易就厌倦的，夏弥纱和白子裴已经有一点这样的苗头了。”
程扬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那个孩子...你最好多关照一下。”
迟游棑指的是叶蓁蓁。
“她很努力，也看不出来厌烦，但是我觉得她在压抑自己。”
“她似乎有什么很强的执念，又似乎只是在单纯的讨好你，反正，这种心里状态很危险。”
程扬脸色凝重起来：“确定吗？”
迟游棑拍了拍他肩膀：“我当老师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学生见多了，相信我的眼光。”
“谢谢。”程扬点头。
“不用，你是老板嘛，员工发现什么情况自然要像老板汇报不是？”
迟游棑开了个玩笑，也有安慰他的意思。
这样需要照顾方方面面的感觉，还是让他手忙脚乱，程扬原本以为只要大家忙碌起来，在磨合之中这些问题会一点点解决。
看来是想得太简单了。
回到练舞室，程扬没让大家继续练习，而是把大家聚集起来，说了自己的想法。
“各位，今天就到这里，然后明天后天就放假，大家也休息一下。”
“啊，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放假？”白子裴提问。
程扬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大家高强度练习一个星期了，都有些累，所以休息一下也好，劳逸结合嘛。”
“哦，好吧。”
几人都点点头，没什么异议。
程扬又环视一圈：“诸位，我之前犯了个错误，没有和大家说清楚我们接下来的安排，只是让大家这样单纯的跳舞，是我的错，对不起。”
“没事啦，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道什么歉啊。”
夏弥纱笑了一下。
“诸位，我一定会让你们成为举世瞩目的偶像。”
“我保证！”
程扬斩钉截铁。
白子裴带头“啪啪啪”鼓起掌来。
说完这些话，程扬轻松许多，迟游棑没事了直接告辞，白子裴和叶蓁蓁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反而是夏弥纱坐到了他旁边。
“这段时间，压力大了吧？”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呢，我并不是那么想要成为偶像，我想和亲爱的一样，去当一个画家。”
“只不过我家亲爱的拜托我了，所以我会尽力帮你的。”
她灿烂一笑。
“谢谢。”
程扬看着她，一时语塞。
“蓁蓁....蓁蓁她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她是那种讨好型人格，你知道吗？”
程扬一惊：“你看出来了？”
夏弥纱一个手刀打在他头上：“不要小看女孩子的观察力。”
“虽然平时她都很正常热情开朗温柔，但是她无论做什么都只是遵守的你的安排，没有自己的想法，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有什么建议吗？”程扬问道。
“我不是特别了解情况，不过讨好型人格的产生都是以前某些经历引起的，带她去她以前的地方看看，也许能找到她的心结。”
夏弥纱歪头，给出建议。
程扬点头，没有回答。叶蓁蓁的心结就是她母亲，可这不是凭好好谈谈或者找到就能解决的。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可以去叶蓁蓁以前生活过的地方看看，虽然不能治本，但也许能治标。
他没有忘记自己组建女团的目的之一就是让叶蓁蓁成为她自己想要成为的偶像，并帮她改变讨好型人格。
“好啦，我就走啦，学校还有事情。如果有事，随时叫我。”
夏弥纱起身，挥挥手离开。
白子裴也打了声招呼要走，程扬叫住了她。
“过几天，我们下次休息的时候，我会约宽叔吃饭，你要不要来？”
白子裴面露惊喜：“真的吗？我可以来吗？”
“当然。”程扬肯定。
“太好啦！程扬我爱你！”
白子裴跳了起来。
“走吧走吧，到时候我叫你。”
“拜拜！”白子裴高高兴兴的走了。
四号教学楼，又只剩下程扬和叶蓁蓁两人，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两人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
程扬招呼她一声：“我们也回去吧。”
叶蓁蓁点点头。
“蓁蓁。”
“嗯？”
“明天...带我去你以前的学校和家里看看吧。”
叶蓁蓁一愣，但随即点点头：“好。”
程扬走在前面，扭头看金黄的银杏叶飘落到少女头上，少女伸出手，轻轻掸掉。
“蓁蓁。”
“嗯？”
“我一定会帮你的，让你母亲，亲自仰视她从未了解过的女儿。”
“嗯。”
迈巴赫带着低沉的轰鸣闪过，激起一层层落叶，就像翩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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