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鬼听到赵之亮这话，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总想着这事？女装就算了还想挥刀自宫？”他瞧着赵之亮，有点对不上这人的脑回路，“你就这么不待见自个儿那胯下二两肉啊？”
赵之亮翘着兰花指，一脸娇羞，“那地方没二两啦……”
“我以前吃过药的，它切下来顶多就一两重……不过吃激素药有点伤身体，还很费钱，吃了几个月我就给断了。”
“那你能长到现在这么大还挺有运道啊！”杨希让他整的哭笑不得，“身体没吃坏，脑子给坏了吧？”
“你们家同辈又跟你差不多大的吗？”杨老鬼突然问他。
要是能换个正常的，他也不介意多花点功夫——虽说前头算卦，算出来这人跟自己的确有师徒之缘，可惜就是爱好太奇葩。
“我们家这代只有我一个女孩儿！”赵之亮连忙自证身份。
……
“那行吧！”
杨希打了个响指，赵之亮又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走到杨希身后。
他还想问问杨希有没有帮忙变性的法术呢，结果又让杨老鬼给禁言了。
“有话等回去再说。”夹着小折凳走在前面，杨希就跟个赶尸的一样，带着赵之亮一路溜达回了小道观。
接近迷阵范围的时候，周围已经弥漫上了浅淡的白雾，分布广泛，偏偏即便起了山风，也吹不散这烟雾。
赵之亮好奇的盯着面前的树林，眼睛滴溜溜的转，也没发现杨希嘴里的“道观”在哪儿。
阵法迷人五感，遮人耳目，他现在可还是个普通人呢，哪能看出早就被杨希升级了好几次的迷阵？
只见杨希伸手一挥，袍袖震了三震，然后就跟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缭绕的白雾缓缓的排开，拓出一条道路。
赵之亮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再清楚的时候就瞅着旁边树木的位置变了，枯木变得绿叶葱茏，哪有半点过冬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在道路的尽头，还真出现了个古朴的大院儿！
带人人往屋子里走，杨希先是跟着赵之亮三令五申，“我给你解了法术，你别给我骚了，知道吗？”
赵之亮眨眨眼睛，勉强同意了。
于是杨希又打了个响指，让赵之亮恢复了自由。
这人嘴巴一能逼逼，就马上叫了，“大仙，只要你能把我变成真正的女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到时候再造之恩，我能以身相……”
“我就不该让你说话！”越听脸越黑，杨老鬼干脆又伸手对着这位思想有问题的同志点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禁言套餐。
没了赵之亮的刮躁，杨希坐下，直接跟他讲开了，“我当初见你，便算出你我有师徒的缘分。今日你既然真的来了黄山，那就拜我为师，入我山门……”
“同意了你就给我眨眼，不同意你今天也别想出门了！”
来了他的地盘还想跑？做梦！
反正杨希是打定主意尽快把自己跟赵家人的因果给了解了，不然等日后修为上去了，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可赵之亮既不翻白眼，也不眨眼睛，只在无声的流泪。
杨希懒得问他原因，只等着这人眼皮子动了——普通人哪能长时间不眨眼睛的？
果然过去还没一分钟，赵之亮就觉得眼睛又酸又痛，忍不住把上下眼皮一碰……
“很好，从即日起，你就是我座下大弟子了！”
杨希立即应下两人的名分，自觉还清人情债的日子就在眼前，心情愉悦的解了赵之亮的禁制。
“我就知道自己逃不出你的魔掌……”三进宫出来的赵之亮仍在抽泣，表情跟被人糟蹋了一样。
“不过像我这样的黄花大闺女，是不可能给做你座下吹箫童子的！”
他说的义正言辞，声色俱厉。
杨老鬼嘴巴一撇，算是服气了，他抬手就给了赵之亮一个小法术，细小的雷霆钻入身体，麻痹的对方倒地不起。
“我看你就是欠电！”
他大步向前，蹲下，手指头点着赵之亮染的胡里花哨的头发，告诉他，“你要真想当个女的，我手上还真有个法门，可让人阴阳倒转，男女互换！”
“可你既然这么硬气不肯给我当徒弟，那我也懒得教你……”
“不不不，师父你别抛弃我！”即便被电了，赵之亮还是反应迅速的抱上了杨希的大腿，动情的说道，“我见到您的第一面，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师父……我的亲人！”
“你那大法叫什么名字？有副作用吗？见效快不快？修炼它有要求吗？”
从小到大的梦想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赵之亮只恨不得抱着杨希不撒手，求他把那个修炼方法传授给自己。
他忍胯下那一两肉忍了十多年了！
……
“你还是先给我趴一晚上，把脑子清醒了再说吧！”
“你说你这人，你爸怎么不把你塞回娘胎里重造呢？”冷漠的抽身而去，杨希憋出来个疑惑了他很久的问题。
“我爸的确说过恨不得把我射墙上，”赵之亮哽咽，还想去抓杨希的裤腿，“师父啊……”
“哼！”
哪能再给这人胡说八道的机会，杨老鬼当机立断的甩袖子走了人。
关上房门隔绝了赵之亮之后，他才重重的吐了口气，“也不知道收他为徒对不对……可人情债最难还啊！”
杨希也没想到，收个赵之亮会这么麻烦，想上辈子他收的那几个徒弟，哪个不是见他就纳头拜师的？
古时候修行界拜师收徒可是简单粗暴的厉害，基本上就是两种方法——
一是看中了哪家的少年天才，确定了人家还没师父之后，就能直接出手把人拐走，只留个小纸条告诉人家父母，说他儿子女儿跟着自己修仙去了。
不过由于这方法用起来太像拐卖人口，还总会造成无数的连带问题，因此不久之后，另一种拐徒弟的方法就应运而生。
那就是看上了哪个，就在那人面前装个逼，露一手本事，摆摆世外高人的范儿，自然可以引得那人心悦诚服的主动抱大腿，而且百试不爽，成功率极高。
杨老鬼自然是用这两种法子熟练工，他上辈子的徒弟全都是这么来的。
只是这辈子再来搞这业务，却是碰上了赵之亮这样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