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我~就教你唱。”
“不妨不妨来日方长。”
“人间多的是长了两条腿的恶人,长了条尾巴又怎样。”
“天天诛妖除魔,逼我们捕蛇,只看到越捕蛇,天下越乱,小白,你放心,无论怎样,有我在。”
“我会回来的,等我……”
“小白,我虽然是个最弱最小的妖,但我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你!”
“你再也推不开我了。”
“记得,真好。”
……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面色苍白的男子坐在床位上怔怔的看着阳光发呆,泪水不自觉的划过面庞落在床单绽出泪渍。
“真是个操蛋的梦。”
梦中的自己是一条失忆的蛇妖,名字叫小白,故事不多说,反正“她”在梦里被一个叫阿宣的男人攻略了。
“梦不是通常眨眼就忘了么?为什么我做的这个梦一直在脑海里徘徊,连肌肤的触感都那么真实。”
白肃被自己恶心到了。
主要是梦中“她”与那个唤作阿宣的男子在地宫中进行的一场船戏。
在梦中还没觉得如何,似乎是感情宣泄,水到渠成。
现在想来浑身起鸡皮疙瘩,括约肌都会不自觉的缩紧。
叹口气,抹去眼角的泪水,躺回病床盖上被子。
该死,他都醒了两天了,却依然受这梦的影响。
脑中不断出现梦中情节,害他念念不忘那个叫做阿宣的男人。
白肃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要离精分不远了。
老子可是直男,虽然逛过B站看过哲学鬼畜视频,但我真的不是基佬啊!
“小白,起来吃饭啦。”
病房门打开,护工赵阿姨端着饭菜走进来。
白肃的命还算好,撞他的肇事司机没有像大多数新闻中那样撞了人就跑,事后打官司拖上几年做老赖都不肯赔钱。
直接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不说,还请了护工赵阿姨,自己还每个月都过来探望,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阿姨,都说了不要叫我小白,直接叫我名字好不好。”
他现在听到小白就会想到那个梦,心慌意乱的很,烦的紧。
赵阿姨将白肃的病床餐桌拉开,摆上饭菜递过筷子说道:“行行行,来,白肃。
快吃吧,南瓜小米粥,有营养。”
“我想吃肉。”
摸了摸自己瘦没了的小肚子,白肃不甘心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昏迷了快一年,骨头早就长好了,不用浪费床位了吧。”
“这我可不清楚,李主任说你还得观察一阵。”
嘶溜一阵喝完小米粥,赵阿姨将篓子里的垃圾扔完回来收拾餐具。
“对了,晚上王瀚文说会过来看你。”
“王瀚文啊。”
白肃还挺想见一见这个肇事司机的。
在如今充斥着类似我爹李刚,李天一之类的二代反面新闻的互联网上,富二代身上贴满了飙车、炫富、嫩模、海天盛筵、赌钱、败家等等不良标签,早已声名狼藉。
遇到这么一个有节操愿意承担责任的王瀚文,白肃感觉自己像中了彩票一样。
看来网上的传说也太浮夸了,不能盲目的把一个群体全部打成一个标签。
随着夜幕降临,白肃又度过了难熬的一天。
手机在出车祸的时候就报废了,昏迷了近一年,这才苏醒两天就让父亲给自己买个手机也不合适。
叹气,没有小说和鬼畜视频,时间不好打发。
晚上八点过后,病房走廊变得安静下来。
偶尔经过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白肃的心情有些烦躁。
他不想睡觉。
一睡觉就做那个梦,指不定又要重播船戏,可是虚弱的身体疲倦的精神让他对无法抵抗瞌睡虫的侵袭。
脚步声戛然而止,一道光亮随着房门的打开映入黑暗的病房之中。
房门后探入一个高大模糊的影子。
“睡了么?”
王瀚文的到来仿佛救星一般帮助白肃驱赶了即将获胜的瞌睡虫。
打起精神从病床上坐起,白肃兴奋的冲门口招招手道:“还没睡呢,快进来。”
开灯,进门,在见到王瀚文的第一眼,白肃真一愣。
“李,李逍遥?”
等等,什么李逍遥,应该说是胡戈才对。
王瀚文一愣,随后哂笑道:“也没那么像啦,某个角度类似而已。”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匆匆交流了几分钟,互相认识之后王瀚文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留下买来的水果就告辞了。
心中泛出莫名的惆怅感,白肃有些埋怨人生的不公。
“高富帅不说,还谈吐优雅,举止有礼。”
“梦果然是假的,那狐狸精说什么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那些有所得的得到的只会更多!”
病房里充斥的柠檬味甚至盖过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一个字,酸。
白肃,1988年生,苏省盐市人,大专学历。
家境普通,单亲家庭,过的下去但是买不起商品房的那种,工作一般,月薪3000上六休一有保险没金也没有年假。
身高1米68,三等残废。
年轻的时候长相还算清秀俊朗,可惜过了25岁之后开始发福,现在体重在75公斤左右挣扎,完美发育成油腻的中年。
未婚,学校毕业后没有交过女朋友。
2015年5月底的某天,随着气温上升,路上行人身上的衣裳开始减少。
下班后,骑着小电驴的白肃在离自家门口不到300米的大马路上被一辆帕拉梅拉撞断了腿,后脑着地磕了一下随后陷入昏迷。
这一昏,就昏了靠近一年。
2016年3月17日,病床上的白肃突然双目泛泪伸出双手向着空中虚抓着什么,杜鹃泣血般喊了一声“阿宣!~~”
隔壁床位的张大妈差点被吓出心脏病,连夜就转去了别的病房。
醒来的两日,白肃一直在想。
这个神秘的梦,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如果是梦,为什么会这么有真实感,情节历历在目,就像自己经历过的人(妖)生一般。
而如果不是梦,那又怎么解释妖怪的存在?
况且梦中那个晚唐末年背景,有点假,哪有什么国师能调动大量军队的。
中晚唐时代的皇帝在经济、政治、军事上就已无实权,致使藩镇割据局面形成。最后,各方纷纷脱离唐王朝的统治而成为各自独立的政权。
禁军都被掌握在太监手里,皇帝都是个傀儡,区区一个失宠的道士国师,还能调兵,也太扯犊子了点。
再说,如今是现代社会,哪来什么道法妖怪。
“或许,我精神上真出毛病了?”
“我被撞成了精神分裂?”
“唔,有这个可能。”
显然,对白肃来说,精神分裂的说法比较有说服力。
晨光熹微,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肃的床上。
白肃惬意的翻了个身,头朝里,菊花朝外
有点痒,伸手往后背挠了挠。
嗯?越挠越痒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手指甲,里面有不少白色的鳞屑。
痒意从屁股上方慢慢蔓延到整个后背,白肃心想莫不是在病床上躺的时间长了得了皮肤病?
掀开被子拉开病服,眼前的景象吓了他一条。
半个身子覆盖了一层发硬的褶皱白皮。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