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给你的合约肯定是行内最好的，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
祝嘉阳有些错愕，自己连待遇都还没说呢，就这么被程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要知道这个行业里，多少歌手求着想签约都签不了，你倒好，我堂堂一个运营总监亲自出马，你连待遇都不谈就直接拒绝了。
程凡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暂时先不考虑，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
对于这次见面交谈，祝嘉阳原本信心十足，因为他已经准备了一份很好的合约等着程凡签，并且觉得程凡肯定会签。
然而结果却让他意想不到。
“要不先看一下合约再做决定？”祝嘉阳还是不死心。
他这么急着想要签下程凡，是因为程凡不仅能唱，还能创作出高质量的歌曲，是个十分全面的艺人，能够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
另外，如果他没签下程凡，而被其它同行公司签了，对天籁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用看了，不管合同如何，我暂时都不想签约。”程凡淡声说道。
“那……好吧。我们天籁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什么时候想签约都可以。另外，如果你有出唱片的想法，也可以跟我们公司合作，天籁的渠道是非常强大的。”
“好，有机会再合作。”
程凡站起来，跟祝嘉阳握了握手，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跟祝嘉阳谈话的时候，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杨承德跟冯宇也在商量着事情。
“阿宇，你在天籁的这些年，我对你的关照不少吧？”把门锁上之后，杨承德在沙发上坐了下楼，肥胖的身躯好像要把沙发给压垮了似的。
冯宇不知道杨承德的目的是什么，只能附和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德哥这些年的帮忙，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德哥尽管说，我能做到的肯定尽力去做。”
其实他跟杨承德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对方也没帮过他什么忙，不过杨承德毕竟是天籁的副总，位高权重，别说冯宇现在人气下滑严重，就是当红的时候也不敢轻易等罪他。
乐坛上不是没有过先例，有人成了一线歌手后膨胀了，不把公司高层放在眼里，总觉得公司想要赚钱就得求着自己，结果被公司雪藏十年，再出来时已经成了昨日黄花，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期。
杨承德翘起二郎腿，显得肚腩更大，“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就看你愿不愿意帮了。”
“德哥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冯宇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严肃地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杨承德换了个姿势，吐出一口烟说道，“你那首新歌，也就是《吻别》，能不能换个人来唱？”
“换个人来唱？德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别唱这首歌了，这首歌给新人唱，至于你的损失，我会给你补偿。”
冯宇脸色剧变，沉声问道：“我想知道这是公司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杨承德轻蔑地笑了笑，反问道：“有区别吗？”
冯宇没有再问，他很确定这是杨承德的个人行为，因为如果是公司的行为的话，跟他谈话的不会是杨承德，而是祝嘉阳才对。
“德哥，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帮你，虽说买歌的钱是公司出的，但歌是我找来的，另外我已经跟阳哥商量过要出单曲，这时候突然说要换人，对谁都不好交代。何况，我还希望用这首歌挽回人气呢。”
“换人的事情不用你处理，只要点头就行。至于挽回人气，就算真的如你所愿，也不过是让你多撑一两年而已，还不如把这首好歌让给年轻人，让它发挥更大的价值。”杨承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毫不掩饰对冯宇的不屑。
别说是一个差不多过气的歌手，哪怕是当红的歌星，惹怒了公司高层的话，同样会被雪藏，所以他并没有把冯宇放在眼里。
反正这种手段他没少用，他的外甥郑伟宇能够在短时间内、在众多小鲜肉中脱颖而出，不正是有他在背后支持，抢了几首别人的新歌么。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自己一开口，已经日落西山的冯宇肯定不敢拒绝，为了能以公司的名义走穴演出，就只有捏着鼻子乖乖听话。
谁知道冯宇很坚决地摇头道：“很抱歉，这首歌我一定要唱。”
杨承德双眼一眯，射出了锐利的目光，冷声威胁道：“你难道就不怕以后连唱歌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能是觉得语气过于生硬，不利于谈判，放缓语气接着说道：“如果你愿意把歌给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千万，另外保证接下来的十年时间内，每年至少有一次机会让你在大型的演出里露脸。”
所谓的大型演出，指的是面向全国观众的那种，这种机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要能露一次脸，至少能红三年。
“德哥，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准备单曲了。”冯宇毫不犹豫再次拒绝，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当年住地下室吃馒头熬了多年的苦日子，不就是为了能站在舞台上唱歌这个梦想么？如果有机会延续自己的梦想，他怎么可能会为了金钱而放弃呢。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发布单曲？退一步来说，就算发布了，你就确定能火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得罪过我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就算你有祝嘉阳撑腰，同样没有好下场。”杨承德在桌面上用力碾灭烟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冯宇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
杨承德是天籁的副总，要给他穿小鞋轻而易举，但《吻别》这首歌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会因为杨承德的威胁而退缩。
另外，他相信只要自己的人气能够重新聚集起来，在董事长和祝嘉阳的支持下，杨承德就算想为难他也没那么容易。
而在这次跟杨承德的较量中，让他有勇气有信心去面对的原因，是《吻别》这首歌，以及这首歌的作者—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