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青深呼吸,浑身颤抖着,手心紧握,捏得手指发白,内心复杂极了。
段有良也有些沉默。
齐雨与刘一鸣的人生,进行了一次互换....
那么陈浩与陈莹,又何尝不是一次互换?
叶手蚕叹了一口气,语气淡淡的,“之后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胡玉秀,又想办法弄死了陈父,彻底夺取了家产,实现了对于这个富裕家庭的统治。”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已经忍了十几年的陈莹,竟然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陈莹隐忍多年的爆发杀人,完全出乎胡玉秀的意料,她敲死了自己的儿子陈浩。
她又气又怒!
为了防止儿子魂飞魄散,只能把儿子的冤魂,又用自己的邪术,藏在了那颗院子里的黄花梨中。
并且,她发现时代在改变了,灵异复苏后,之前关在树里的陈母冤魂,也开始复苏,变成强大暴虐起来。
陈母就像是刘一鸣囚禁的头盖骨冤魂一样,无数年的怨念,使得它的怨气,在复苏时代成了极凶的恶魂!
于是,胡玉秀做下了一个决定:
她要用养鬼术,控制陈母的强大凶魂。
“但是,连刘一鸣都控制不住,已经爆发复苏的冤魂找他报仇,她是怎么控制得住的呢?”
叶手蚕又嬉笑起来,“我想,胡玉秀应该是以陈莹,她的女儿为要挟这个凶魂!让她臣服于自己的养鬼术!”
“所以,即使陈莹杀了她的儿子,她怒火中烧,她也不杀陈莹,反而让她继续伺候自己,以善良母亲的形象,狠狠虐待折磨她!”
“至于,陈莹为什么在杀死陈浩后,就在自己祖庙里找到了一本养鬼术,能把鬼囚禁在树木里折磨,这是巧合吗?也是天注定的吗?”
叶手蚕说:“不,并不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只怕是胡玉秀故意让她看到的,那法术,不是折磨陈浩的鬼魂,帮助陈浩强大的养鬼法子,让陈莹伺候陈浩的鬼魂,继续被死后的陈浩奴役....陈浩之后的强大,到处作恶,不是意外,而是理所当然。”
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死人的世界里,陈莹的母亲,伺候着那个暴虐的陈浩,帮他作恶,到附近宁平区各个小区里,吸人阳气,免得胡玉秀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活人的世界里,陈莹这个女儿,则是伺候着温柔善良的母亲胡玉秀,做奴做婢。
陈莹母女,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的世界里,都成为了他们母子的奴隶!
一切的一切,完全合理,全部衔接上了。
双方的子女同一天出生,不是巧合。
她恰恰发现了那个折磨鬼魂的邪术,也不是巧合!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
灵异复苏了,用古代的话来说:
胡玉秀,就是暗中潜伏起来,躲在城市老城区里,玩弄养鬼邪术害人的邪恶苗疆老巫婆!
“有良哥,你说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的恶毒,它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叶手蚕沉默了一下,“或许,我一直在校园里生活,和宿舍的姐妹们一起逛街,开开心心的打闹,我之前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段有良心中有些沉默,“胡玉秀,已然是我见过恶的极致。”
程青青压抑着巨大的愤怒,也很生气了,“可怜啊....陈莹刚刚还惦记着胡玉秀,觉得自己母亲太善良了,所以不后悔自己杀了恶棍陈浩,是为自己的母亲以后生活平静......她还蒙在鼓里!”
胡玉秀是聪明到极点的人,甚至现在,也成功瞒天过海,躲过众人的视线。
如果不是他们,从刘一鸣那里知道的信息,知道多年前的陈家母亲死亡,变成冤魂有疑点,连他们都错过了.....
“现在,陈莹,已经被抓了。”
叶手蚕敲了敲桌子,严肃起来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胡玉秀十有八九,今夜会施展养鬼邪术,重新救自己的儿子陈浩!”
“卞钰青之前说过,它们两个厉鬼濒临死亡,魂体消散,如果放任不管,会熬不过日出,但如果有人救回,又会为害一方.....现在,他的猜测要成真了!”
“的确。”
程青青面色复杂。
她一开始觉得卞钰青很厉害,能抽丝剥茧,看出破绽,找出陈莹是真凶,杀了一个回马枪。
可是谁知道,真相背后,还有一重更加可怕的真相,一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叶手蚕的聪明才智,一山还比一山高!
她不由得有些惊叹叶手蚕的厉害,惊叹道:“小蚕妹妹,你好聪明啊!和我姐姐一样聪明,经常想到一些我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叶手蚕听了,顿时得意洋洋,尾巴顿时翘上天了,“嘿嘿!谁叫我是小白的下一任主人嘛!”
又是一波商业胡吹。
段有良无语的看着她们,却沉默了一下。
程青青的姐姐,那么聪明谨慎,还是死在了人皮拉链怪物的手里,那个东西,只怕比想的更加恐怖....
叶手蚕忽然笑起来,问段有良:“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段有良抖了抖身体,也很得意的笑起来,“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卞钰青杀了一个回马枪,我们现在,也偷偷再去杀一个回马枪,抓第二个幕后黑手。”
“可人家没有给我们报酬啊。”
叶手蚕瞪大眼睛,一副揶揄的样子,“我们只是开木匠店的而已,不像卞钰青那么浪和招摇过市,偷偷躲起来修炼道家内功,现在苟住发育....这貌似风险很大啊!那个老巫婆,不知道还有什么厉害邪恶手段,
你不是说:人家的命都是小命,不如自己的大命值钱吗?
还有还有,人家齐雨大叔,多少也抓了一把零钱给你,这位陈莹,她可什么报酬都没有给你呢。”
“危险?”
段有良笑起来,“我反正觉得危险不大!她手里养的最强底牌,两个鬼魂遭受重创,现在,是她最虚弱的时刻,她才会瞒天过海....我们要痛打落水狗!我们才是最后的猎手!”
“并且,谁说陈莹没有给我报酬?”
段有良顿时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掌,
在两人面前默默摊开。
上面,正是他刚刚特异问陈莹索要的那一根烟,尽管只剩下一枚烧剩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