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林手指微曲,内气正欲波动,白云飞则挡在了他的面前,“呵!老匹夫,我若是你,早就撞死得了?知道为什么吗?就你那副嘴尖猴腮的样子,迟早得被人打死!哈哈...”
“白云飞,你...你这个小畜生,莫不以为老夫不敢杀你!”
古毅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经脉鼓鼓的突了起来,老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愤怒的关公,他得鼻孔撑得极大,鼻翼一张一翕,粗重的呼吸如同打打雷一般,呼呼有声。
白云飞轻蔑的瞥了古毅一眼,“我还真不信,你有那个能力”。
“好...好...好得很!既然珍宝阁内禁止打斗,有种咱们现在就去武斗场,到时候,即便是你跪下来磕头,老夫也要杀了你!”古毅原本的小眼睛瞬间瞪得巨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白云飞,眼中好似要喷发出一团火焰,燃烧掉他面前的敌人。
“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这才突破到练气九层,也不躺在家里安度晚年,还出来蹦跶,也不怕没到武斗场就一跤摔死了!”白云飞淡淡的讽刺道。
“哼!”古毅冷哼一声,旋即看向福伯,铁青的脸面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福老,我古毅自然是遵守珍宝阁的规矩,但是,白云飞这小畜生三番五次羞辱老夫,老夫若不杀了他,颜面何在?还请福老把龙元剑出售给老夫,老夫这就去武斗场。”
“小姐...”福伯转过头,征询的目光投向毛林身后的少女。
看到福伯对一个年芳不足二十的少女如此恭敬,古毅的心里不由得跳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
“谁说龙元剑要卖给你了?”玲珑冷淡道。
古毅一时摸不准玲珑的来历,便拿出一份手谕,施压道:“这是水原郡珍宝阁大管家的手谕,让福老稍稍照顾我古家一些。”
玲珑“噗呲”一笑,似笑非笑的盯着古毅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水原郡珍宝阁的大管家名叫田零。但是,这却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古零吧?”
“你...你...”古毅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震惊的迟迟说不出话来。
玲珑没给他震惊的时间,娓娓而道:“我珍宝阁是商会模式,并不是家族式的产业,所以,很欢迎有能力的人来做事。你古家的人易名进入珍宝阁,莫不以为我珍宝阁不知?”
到这个时候,是个傻子都知道玲珑来头不小,古毅想到这里,连忙辩解道:“我古家一直以能够进珍宝阁做事为荣,易名只是为了避嫌,以免别人以为我古家仗着水原郡珍宝阁的关系耀武扬威......”
玲珑摆了摆手,打断古毅,不耐道:“至于易不易名,我珍宝阁并不在乎,只要不违背珍宝阁的规矩,我珍宝阁也懒得揭穿。他田零竟然利用职位之便,随随便便干扰其它分店的正常运行,我看,他不用干了,可以回家颐养天年了。”
谁没有个三亲六故?远在水原郡的田零却是没有想到,在他心中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则成了他在珍宝阁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以往,这种事情在珍宝阁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奈何,他遇到了玲珑,而玲珑又要交好毛林,这件小事就不再是小事了。
“那他白家的人是怎么回事?”想到在他刚进来的时候,福伯也要私自把龙元剑出售给白云飞,古毅仿佛抓到了挽救田零的最后一把稻草,急迫道。
“这龙元剑本来是毛公子的,他委托我们珍宝阁拍卖的,现在又不想拍卖了,要转交给白公子。你还有什么意见?”玲珑看着毛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睛,瞎编道。
古毅内心的愤怒似要达到极点,几十年来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让他愤怒过,他又不敢冲玲珑表现出来,怨恨的盯了毛林一眼。在他心中,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子,让他既交恶了白家,又使得他古家白白损失一个在珍宝阁担任要职的人员。他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袖袍一挥,“告辞”一声,古毅便转身离开珍宝阁。
“哟!老匹夫,你这是要急着去投胎了吗?”一声不合时宜的嘲讽声传来。
“小畜生,今天即便是白启天来了,老夫也要弄死你!”古毅咬牙切齿的怒道。
“哈...哈...我白启天到倒是要看看,你古毅如何弄死我儿。”珍宝阁外,一声中气十足的狂笑声传来。
“父亲,这事您不用出面,孩儿自会解决。”看着一席青衫,背负一把重剑的中年人从天边滑翔而来,白云飞走出珍宝阁,恭敬地站到中年人面前傲慢道。
“胡闹!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冶城年轻一辈的翘楚,就得意忘形,你才练气七层,他古毅早就练气九层了,一阶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别,何况是两阶!”白启天威严的瞪了白云飞一眼,沉声道。
“是!父亲大人教训的是!”白云飞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你白启天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先天境的人居然和一个练气期的人较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又是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声传来。
只见一个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的老者骑着一只金翅大鸟从天而降。
“族长”古毅走到老者面前,怨毒的看了一眼白云飞,又瞅了毛林一眼,恭敬道。
“哼!”白启天冷哼一声,“古雷,看在你和我父亲同辈的份上,我白某人不与你计较。但你古家的古毅多大年纪?我儿才多大?好意思和我儿决斗?莫非你古家可以不要脸皮,我白某人就不能出手阻拦?”
古雷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就突破到先天的白启天,又想到他的三个儿子,至今还没有一个突破,有些忌惮的说道:“今天的事情,看在你白启天的面子上,老夫便既往不咎,若有下次,别怪老夫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