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依我看定然是白家人做的。”一个与古雷三分神似的老者望着死去的古毅,沉思良久,坚定道。
古雷转身,手中把玩着那颗子弹,低吟道:“三弟,何解?”
“哼”
老者冷哼一声,面色阴翳,“前几日,家族密探曾调查到白家最近动作频频,定然有所图谋,古毅的死,我认为白家绝对拖不了干系”。
没等古雷有所表示,另一老者接踵而道:“大哥,我觉得三弟所言有理,能够无声无息杀得古毅,这大冶城也就白家、王家,以及城主府可以做到。而城主府向来不参与家族纷争,可以排除在外,王家在近期也不可能削弱咱古家的实力,除非王毅龙的脑袋被门卡了”。
古雷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白家的嫌疑最大了?”
众人默不作声,然而表现在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认可了这种推论。
少顷,一个中年人上前踏了一步,双眼微眯,右手横放脖前,生冷道:“族长,既然白家玩阴的,咱们干脆把计划提前,一不做,二不休,把...”
“咳咳”
古雷急忙轻咳两声,打断了中年人的话语,望着楼梯口慢悠悠而来的中年妇女,语气冰冷,“雇姥姥,我古家的人死在你青花楼,还请你给个让我满意的说法”。
“青花楼死人不计其数,难道奴家都要给个说法吗?”中年妇女满脸不快,没好气道。
“你...”古雷气极,伸出手指,指着雇姥姥,良久无言。
“雇姥姥,你莫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古家不敢动你。”在古雷气极之时,古老三,也就是古雷的三弟,瞬间狂暴,周身萦绕着浓绿色的元气,威胁之意十足。
“古老三,你信不信,在奴家死前,你古家前来之人都会陪葬,包括你古老三。”中年妇女争锋相对,同时,她的双眸中瞳孔变得漆黑一片,侵占了整个眼白,旋即,漆黑的瞳孔缓慢的旋转起来。
在雇姥姥的目光一一望向古家众人后,牡丹阁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只见,古家前来的众人,除却古雷外,皆都停下原有的动作,伫立不动,双目痴呆,即便是修为强大的古老二与古老三也是双眼迷离良久,这才摆脱出来。
然而,更加可怕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始,在古老二和古老三刚摆脱控制不久,呆立不动的众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们整齐有序的伸出右手,缓缓上扬,内气瞬间覆盖手掌,强弱不一,向着自己的脑门拍去。
说时迟,那时快,见势不妙,古雷气运丹田,行至喉咙。
“呔”
一声闷呵在众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众人猛然转醒,望着距自己脑门不足一寸的手掌,深感恐惧,冷汗淋漓。
古雷面露不善,“雇姥姥,你什么意思?”
“呵呵!”中年妇女冷笑一声,不屑道:“古老三扬言杀奴家,奴家岂有不反抗之理?”
“大哥,动手吧,杀了这个贱妇。”古老二想到刚才恐怖的一幕,咬牙切齿道。
“大哥,若再不动手,咱们古家的威严何在?”古老三也是不敢示弱,怒目而视着中年妇女。
“哼!既然你古家存心找茬,那么今天就划出个道来吧。”中年妇女右手一挥,七八个高阶护卫相拥而入。
古雷神色变幻不定,良久,终于做出决定,语气不甘道:“雇姥姥,今天之事就此揭过,我古家与你青花楼依然井水不犯河水”。
“大哥!”
“大哥!”
古老二与古老三二人望着古雷,面露不解的低吟道。
古雷冲着二人摇了摇头,不做解释,转身而走,行至楼梯口时,才道:“把古毅的尸身带回去,好生安葬”。
见古雷离去,古家其余众人紧跟着抬起古毅的尸身相随而去,他们才不会傻乎乎的找雇姥姥麻烦,除非是老寿星想吃砒霜了。
大道上,古老二再次疑惑道:“大哥,为何不动手?”
“唉”
古雷低叹一声,“我何尝不想留下她的性命,但你想过没有?若是动手,即便杀了她,我古家的精英族人也要死伤惨重,现在是计划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出一次差错”。
“大哥教训的是。”古老二恍然大悟。
......
古毅死亡后的第二天,古府的大门紧闭,所经营的店铺相继关门,更有一些常年不待在城中的家族元老和外出历练的家族子弟相继而归。
在古家异常之时,王家紧跟着做出了相应的举动,再然后,白家也是如此。
整个大冶城寂静的可怕,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欲倒之势,一些敏锐之人则是察觉出了一些端倪,纷纷关门闭户,足不出门,大冶城显得更加冷清了,就连坊市摆摊的商贩也少了许多,唯有平民所居住的东城还有几分生气。
此时,城主府慕容家。
一颗茂密的巨树下,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者正在博弈。
“老爷,这三大家族怕是要摊牌了,也不知谁能笑道最后?”老管家感慨道。
慕容复轻轻的把一个黑子落在棋盘里,轻笑道:“老徐啊!你还是如此耐不住性子!该你落子了”。
老管家手中捏着一颗百子,无奈的苦笑道:“老爷,你难道不阻止他们吗?”
“为什么要阻止?”慕容复微笑着望着老管家,反问道。。
老管家将白子紧贴着慕容复的黑子落下后,回应道:“三大家族摊牌,必然会引起一番巨大的动荡,维护大冶城的安定是我们城主府的职责啊!”
“呵呵!”
慕容复轻笑一声,循循善诱“老徐,你说这鹬蚌相争,谁会得利?”
老管家沉思良久,若有所思,旋即,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色彩,“妙啊!不管是三大家族,哪个家族胜出了,必然元气大伤,受益的自然是咱们城主府”。
慕容复将手中最后一颗黑子落在其盘后,淡笑道:“老徐所言不差,你输了。”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老管家摇了摇头,连声感慨道。
“徐老莫要妄自菲薄,你只是看待事物的方向与我不同罢了。”慕容复起身,整了整衣摆,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