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几人被吓着,刘鼎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继续道:“念在尔等能迷途知返,斩杀赵慈的功劳上,我可以给尔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尔等可愿抓住?”
“我等愿意、我等愿意,还望将军指点迷津。”闻言,几人大喜,纷纷点头不跌。
刘鼎这才满意的笑道:“好,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们,该如何做。”接下来,刘鼎在几人耳边叽叽咕咕的低语一阵后,直到几人点头,表示明白后,刘鼎才转过身,对身边的张飞一阵耳语,说了些什么。
张飞点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张飞便带着约五千身着叛军甲胃、神色狼狈士卒到来,给了刘鼎一个眼神后,张飞才点头道:“主公,你要的人来了。”
“嗯。”刘鼎点点头,才转身给了几个将领一块令牌道:“好了,带上他们走吧,官兵不会拦下你们的,记得你们的任务。”
“是、是,将军放心。”几人接过刘鼎令牌,连连点头应是,最后才带着五千士卒,匆匆而去。
几个叛军将领刚走后不久,黄忠等人也以完成刘鼎交予的任务,前来复命。
“主公,为何放走那几个卖主求荣的叛军将领?还给了他五千士卒?”黄忠姓格耿直,最可恨的就是那种为了苟活于世,不惜斩杀自己主子之人,在回来的途中,黄忠遇到那几个叛军将领,以为几人逃了出来,便将之拦下,不料几人有刘鼎令牌,说是刘鼎放他们走的,黄忠心中虽然疑惑,当一想到,刘鼎如此做,必有深意后,便无奈将几人放了,不过一回来,便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其余几人也是好奇,纷纷望着刘鼎,等着刘鼎解释。
“呵呵,诸位莫急,且听我仔细道来,想必诸位应该也知道,赵慈虽死,但云梦、应城二地尚有余孽往这边赶来,到时得知赵慈已亡,必定逃回两地,我等若是放任不管,反而祸害乡里,此不乃我之欲也,而且,据我所知,云梦、应城二地主将皆是赵慈亲兄弟,到时得知赵慈已死,很有可能会怒急攻打安陆与我军营地,故此,为了对方两地叛军,我才让他们带五千士卒,诈败而出,混入敌军中,到时里应外合,打败叛军,也更为容易。”见众人好奇,刘鼎也不卖关子,开口向众人解释道。
闻言,黄忠也是点点头,这种情况,他也有所预料,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那几人皆乃反复无常之辈,万一…”
“呵呵,汉升勿忧,那五千士卒不仅乃我军中精锐,而且张飞也混在其中,倘若他们真敢有其他想法,也不可能成功的,再说,赵慈可还是他们杀得…”刚才刘鼎对张飞低语,便是让张飞让五千士卒换上叛军的甲胃,而且还让他混入军中,暗中监视几人,以防几人起异心。
这下,众人也算明白刘鼎的意思,不谈那几人已经斩杀赵慈,若是被两地叛军知晓,肯定无法容纳几人,何况在五千士卒也只是假意归他们指挥,只有几人一有异心,张飞便会站出来掌控兵权,因此,就算几人想兴风作浪,恐怕也没那个本事。
“原来如此,主公明鉴。”黄忠恍然,拱手退下。
……
半个时辰后,安陆城外,十余里处。
被刘鼎放走的几个叛军将领,正带着五千士卒往云梦、应城方向狼狈逃窜,当然,狼狈只是针对众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其实,除了打扮略微狼狈外,众人神色都不算狼狈,只有那几个将领此刻神色有些异样。
原本,他们以为,刘鼎给他们的五千士卒是原来的叛军士卒,心中还打算着出了安陆,便带着五千士卒逃之夭夭,为那一地山寨首领,岂不逍遥快活。
不过,一段时间后,他们显然也发现,这五千士卒净是生面孔,就算几人再蠢,也猜到定是刘鼎提防他们,这些士卒也并非叛军,而是官军,念此,几人赶紧将原本逃走的心思放下,乖乖的想着如何完成刘鼎所交代的任务,谋取一条活路。
“报,前方有大军赶来。”
这时,一个探子突然来报,打断了几人的心思。
闻言,几个叛军将领抬头一看,果然,在道路远处,此刻正尘沙漫天,阵阵轻微的金属喳喳声也从隐约传来。
见到此景,不用说,几个将领也猜到,定是云梦、应城二地援军已至,不再犹豫,众人纷纷用双掌在地上抹了抹,然后又在脸色抹了抹,弄得满脸脏兮兮后,才令士卒加速脚步。
没走多久,便已看清远处沙尘中,果然人影闪烁,无数身着叛军士卒徐徐而来,几个将领彼此对视一眼,急忙带众士卒迎上。
……
云梦的主将正是赵慈二弟赵悲;应城主将则是赵慈亲弟赵伟。
赵家人口兴旺,赵慈一共有四兄弟,大哥赵慈,二弟赵悲,三弟赵伟,四弟赵怀,不过,四弟从小体弱多病,在十岁那年便不幸英年夭折,剩下慈、悲、伟三人,赵家三兄弟素来志向远大,在见到汉室朝廷承蒙黄巾之祸后,皆觉朝廷快不行了,便决定起反,欲成就一番大事。
赵悲、赵伟在接到安陆传来的烽火传信后,便各率七千步卒由两地出发,在路途上两军汇合,合兵一万四千余人,火速赶往安陆,准备救援。
本来,以众人速度应该差不多到了的,不过刚巧在路途上遇到罕见曰食,众人皆因观测曰食而被刺伤了眼,等了很久才恢复,向这边赶来。
不过,两人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们可清楚的知道,安陆有近三万大军,而官军则只有两万不到的兵力,怎可能在两个时辰内强攻下安陆?故此,在曰食过后,两人也未急着赶路,而是下令大军休整一会后,振奋士气后,才起兵而来。
两人轻松的心情,直至遇到那赶来的几个叛军将领才结束。
“前方是何状况,怎会有我军士卒?去打探一下。”这时,赵伟也发现五千神色狼狈的叛军,心中疑惑,急忙对身旁士卒道,不知为何,赵伟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多久,那几个叛军将领便被士卒带到赵悲、赵伟面前。
“两位将军,大…大事,不好了…安陆城破,主公他…他被杀害了。”几人早在路上便一直开始积蓄了情绪,一见到赵悲、赵伟两人,便是声泪欲下的哭诉道。
闻言,两人赫然大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几人,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什…什么,安陆破了?大哥他…怎么可能,尔等说谎?我杀了你。”语毕,赵悲突然暴走,拔出兵刃,便对着其中一人砍去,那人大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赵悲一刀给砍掉了脑袋,死不瞑目。
见状,其余几人也是纷纷后退,一脸惊恐的盯着赵悲,眼中却有庆幸之色,还好刚才赵悲砍得人不是自己。
“二哥,冷静点。”赵伟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拉住赵悲,以防赵悲再次突然暴走,接着才一脸悲痛的向其余几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告诉我。”
闻言,几人赶紧将事情经过亦真亦假的说了出来,其中,重点突出了刘鼎乘曰食攻破安陆,兵力已所剩无几。
赵悲、赵慈两人闻言,商量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当即决定,大军原地休整,待天色见黑,让官军以为自己不会再来时,再忽然向安陆发动袭击。
在经历刚才赵悲突然斩杀自己同伴事件之后,仅剩下几个叛军将领也彻底嫉恨上赵悲,于是,在得知叛军计策后,便偷偷让人将这个消息传回安陆。
……
夜,经过一场战斗的安陆城墙,虽然经过士卒清洗,此刻依然充满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安陆城外,一万叛军在赵悲、赵伟两人率领下,悄悄的摸了过来。
城楼上,经过整曰战斗是士卒也疲乏不堪,个个都在打着瞌睡。
官军果然没料到自己会来,见到这种情况,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皆有喜色。
一万大军来到城下,开始悄悄架起云梯。
这时,一个正打着瞌睡的士卒,忽然本能的撑起身子,向城下打探。
噗~~~
一道箭矢突然由下至上射来,士卒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射中,命丧黄泉。
“敌袭~~~”
顿时,整个城墙上的士卒被惊醒了,纷纷发出一阵惊叫。
“杀!”
城下,见行动暴露,赵悲不再犹豫,发出一声怒吼,身先士卒的率先攀爬上云梯,准备乘官军尚未反应过来,夺下城墙。
“杀、杀、杀~~~”众叛军纷纷跟着发出震天呐喊,开始向城上攀爬而去。
赵悲速度最快,不一会便上了城墙,倚着墙,开始屠杀官军,为身后士卒登墙,争夺时间。
不得不说,赵悲的武艺还不错,一般士卒,还真奈何不了他,在赵悲武勇下,不一会,官兵便倒下几十个,身后也越来越多的士卒攀上城墙。
“哼,众将士,随我杀!”就在这时,内城楼梯入口,忽然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便见无数官兵在一个青年将领带领下,迅速往这边杀来。
青年将领也发现大发神威的赵悲,冷哼一声,喝道:“敌将休得张狂,某太史慈前来会你。”没错,青年将领正是太史慈,太史慈为何在这,自然不用说,刘鼎在得知赵悲等人会在今夜偷袭后,便早早做出相应安排。
说完,太史慈便舞动兵刃,向赵悲靠去。
与此同时,城楼下安陆大门,也在一阵嘎嘎声中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情形,竟是火光通明,刀戟林立,城中,四千骑兵蓄势待发,领头之人,正是一身黑甲的刘鼎。
在城门打开后,刘鼎率先举起手中长枪:“众将士听令,杀!”随着‘杀’字落下,刘鼎一拉马缰,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身后,黄忠等领四千骑兵紧随其后。
城外,在发现安陆城门忽然打开后,赵伟便觉得不对,直到见到城内无数骑兵奔出后,“不好,我军中计矣,鸣金,撤,快撤。”
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金鸣声响起,尚在登城的叛军顿时惊慌失措的开始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