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在难民堆里静静坐了半个小时,不知道对方是没能找到自己,还是不想强行突破梵赫德骑士团把守的卫城,那个穿着次世代装备的人再也没有出现。
于是陈克再次不安分起来,按照杀气所带来的寿命来看,那个人可比银骑士要厉害多了,这也正印证了陈克的猜想。
不管是圣物还是灵能子弹,它们都只是灵能属性和特效的载体……本身并没什么特别的。
陈克现在好歹也是拥有结晶枪、灵能迸发两大超凡技能的人,生命倒计时依然认为那个神秘人对自己造成的威胁更大,这代表着,对方所使用的武器装备,肯定不是普通货色。
2009年的管理局都能制造灵能子弹,那个男人所处的时代……说不定已经能够制造圣物了。
但这又与陈克的另一个猜测相悖。
之前,他猜测圣物是旧日英雄们所使用的装备,除去灵能属性之外,那些词条应该来自于英雄们平日里的战斗行为,就和那件西装一样。
但如果神秘人所处的时代可以制造圣物……那词条他们是怎么搞定的?单单只是一把普通的能打属性子弹的突击步枪,还不至于把一个人的战斗力提升到那么恐怖的地步吧。
“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对灵能的使用方法上,装备倒是其次了……”陈克暗暗想道。
他看向周围,即便是这超凡年代的攻城大战,陈克也并未看到太超出常识的战斗表现,除了那巨大的闪电。
看来,在战斗力的提升上,光是靠圣物还是不行,影响最大的应该是秘典技能,以及对灵能运用的方法。
这么一想,他倒是不想再去学什么hea剑术了,如果能找到足够牛逼的秘典技能,一发就能解决对手,如果有一把灵能属性枪支,扣扳机就是了,没必要去学古老的剑术和武术。
倒是盔甲和服装类圣物还是比较有用,至少能提供各种属性的防护,但是陈克一直都没有找到过比较好的此类圣物,看来得随缘。
不能就这么坐着,这里的时空是一个循环,整个过程会在关键的节点凝滞,接着倒回一开始的部分周而复始,如果不做点什么,自己可就跟灰心哥一模一样了。
远处,一队银骑士,大概有十几个人,正朝卫城的大门走去,似乎是想要去搜救城里其他幸存者,而且,他们仿佛因为什么事情而小声争吵起来。
陈克猫着腰,挤过一边的人群,往那边慢慢挪腾,想要听听是什么事情。
他来到人群的边缘,离那一队银骑士不过10米的距离,凝神静静听起来。
“公主还没找到……陛下怀疑她去了教堂那边。”一位银骑士道。
“……没有教宗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教堂,如果公主真在那里,想必也会很安全。”另一位银骑士回道。
“陛下的命令是带她回皇宫。”银骑士摇头。
“教宗大人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
可能是注意到自己离人群太近,那一队银骑士看向坐在草坪上的人群,停止了说话,稍微离得远了些。
“狗日的。”陈克暗道,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又缩回人群里。
很显然骑士团的人也在找法拉莉丝,她是偷偷跑出去的,陈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梵赫德公主此次肯定是要去搞个大新闻。
“得想办法找到那妹子……”陈克嘀咕道,但就穿着这身衣服出去找人可不是明智之举,他需要一个适合这种场合的装束。
“嗯……也许那里头会有……一些我能用的东西。”陈克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士兵营地。
如果能够找到一整套士兵,就能在营地里和外面行动的稍微自由一些了。
瞳孔蓝光一闪,百米内的世界变成了蓝色,数以百计的人类轮廓尽收眼底,四周的士兵和骑士都在忙碌。
陈克起身,顺其自然的朝墙角走去,幸运的是,几乎没有人管他在做什么。这让陈克很容易的就摸到了营地附近。
有很多士兵伤员被陆续从卫城外抬进来,为了掩人耳目,陈克还特意帮了一把,抬起担架的另一边,混进营地内。
只见营地范围里的草坪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上百名士兵正躺在担架上,白色的绷带被伤口冒出的血浸成乌红色。
在中世纪更早一些时候,还没有所谓医生这个职业,这是一个文艺复兴时期才涌现出来的全新概念,梵赫德王国所处的年代,很显然更像是公园300年前后的中世纪早期。
而在这个时期,医疗和治愈等职能一般都是神职人员来担任,而拜当时个人卫生意识、杀菌消毒和医疗水平的低下和匮乏,一些在现代可以轻松治愈的病症,在那个时代则完全没治。
比如伤口感染和大面积的开放性创伤。
这些士兵们躺在地上,有不少人的伤势简直是惨不忍睹,而且陈克也没有看到类似教士的人在一旁进行祈祷,看来他们的命运只能是等死了。
陈克在营地里四处探查,并没有发现可以拿来穿的士兵装备,不禁有些失望。
“嘿!你,帮我个忙。好吗!”
正当陈克想要离开时,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
他一回头,看到了一位满脸是血的梵赫德剑士,他不是银骑士,只是一个普通士兵,腰间插着的剑上沾满血,绑在左手的盾牌表面被刀剑砍得尽是凹痕。
“我……什么事?”陈克一愣。
“来……跟我来。快。”那士兵说着,抓着陈克的手腕,往一旁的营地帐篷处走去。
陈克只能跟着他一起走,两人进了帐篷,看到地上的担架里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士兵。
“帮我按住他的伤口,好吗?我去找教士帮忙。”那士兵恳求道。
“教士……他们不是在教堂吗……?这里离教堂可有点远……”陈克耸耸肩。
“我认识一个教士……他会帮我的,你只需要帮我按住他的伤口,我马上就回来……”那士兵摇摇头道。
陈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士兵,他的皮甲正面被看了一个大口子,腹部的一半被切开,肠子都露了一半在外面,血和脂肪液混着腹腔里的积液往外冒,把皮甲染成了深棕色。
那士兵躺在地上,面无血色,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恕我直言朋友……他已经……死了。”陈克叹了口气。
“你只用压住他的伤口……妈的,压住就好了,你就帮我这个忙……”那士兵拒绝面对现实。
“听着,教士们不会来帮你……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能活着穿过市镇两次……”陈克道。
“节哀……”陈克做了一个抱有歉意的手势,慢慢从帐篷里退了出来,战争中的生死不能太当回事,战争离陈克太远,即使是身处梵赫德的攻城战中,陈克也只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
他无法代入到这场战争中,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生死离别,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只是循环中的演员,早已逝于未知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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