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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瞠目结舌

“什……什么?谁骗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钟殿森搞得晕头转向,半天没弄明白陆远说的什么意思。

其实陆远这么说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方面他要看看钟殿森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另一方面假如钟殿森没有骗人,那么,就证明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断全都是错的……

陆远:“我说你骗人!”

钟殿森丈二摸不着头脑,道:“我骗谁了?”

陆远故作镇定,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开始打鼓了,看这死胖子的表情以及反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钟殿森了?

但是永远不要相信一个人的外表,因为那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人不可貌相,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忠告。

陆远突然发现自己说了这句话,就等于将主动权交给了这个死胖子,本来就不怎么占上风的自己,一下子变得很被动。

‘对呀,他骗谁了?’陆远想了想,故意向前走了一步,这多少让他在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沉声道:“你骗我了!宋医生明明是前天晚上死的,昨晚你打电话说发现刘梦莹去了停尸间,叫我快点过来!结果你们谁都不在那里,我还差点为此丢了性命!哦对了,最后还是你把我救出来的!”这一连串的话说完,陆远感觉有点缺氧。

钟殿森听的一愣一愣的,想了好半天,才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卧槽!你看老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陆远平时是很少说脏话的,此时也是被形势所逼,因为他有预感,事情可能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虽然他的预感一向都很准……

“咝……”

钟殿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远,低头不语……

“你想……会不会因为你的脑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远打断道:“你脑子才被撞坏了呢!你全家脑子都被撞坏了!”

钟殿森:“…………!”

陆远:“不说话就是承受了?”

钟殿森:“…………”

陆远推了他一下:“你说话呀!”

钟殿森:“…………”

“好你个死胖子,亏我拿你当兄弟,你特么……”他刚准备破口大骂,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殿森摆手给打断了。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陆远一楞,心道:‘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样?我昏迷了多久?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还没等陆远说话,钟殿森接道:“一个星期!”

“什么!”陆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一个星期?!”

钟殿森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护士。”

陆远瞪着眼睛楞在原地,‘自己昏迷了一个星期!那这一个星期所经历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难道都是在做梦?’想到这、陆远眼前一亮,立刻去翻自己的衣服。

钟殿森不明所以,疑惑的问:“你找什么?”

他也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儿的翻,他要找到之前徐医生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还有一个地址。

如果钟殿森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昏迷了一个星期,那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一个星期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陆远不相信,那么,这张纸条就是他唯一能够证明自己这些天不是在做梦的证据!

就在钟殿森疑惑不解的时候,陆远背对着他,阴阴的说道:“你果然在骗人!”

“什么意思?”钟殿森伸着脖子想看看陆远在干什么。

“如果我真的昏迷了一个星期,那这个又怎么解释?”说着,陆远转过身,将那张纸条扔在了他面前。

他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海城市、通化街466号,裴。)

陆远:“这是前两天一个姓徐的医生给我的,如果这几天我一直在昏迷中,那这张纸条又该作何解释?”

钟殿森手里拿着纸条,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陆远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道:‘这胖子果然有问题!’

却不想钟殿森笑了一下之后,把纸条往陆远面前一扔,满脸不屑道:“就一张纸条而已,这又能证明什么?”

陆远看到他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就来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而且现在还有伤在身,他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掐死他,明明已经漏出了马脚,却死不承认。

于是大声道:“证明我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啊!证明你是在骗我啊!”

钟殿森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用手掏了掏耳朵:“哦对了,你说这纸条是谁给你的?”

“徐~医~生……”陆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三个字。

钟殿森:“哪个徐医生?”

陆远:“神经科得徐医生。”

钟殿森:“男的女的?”

陆远:“男的。”

钟殿森:“那他叫徐什么?”

陆远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这些干什么,皱眉道:“不知道。”

“你确定这张纸条是他给你的?”

“确定!”

钟殿森突然站起身,抬手指了指陆远的脑袋,笑道:“开什么玩笑?你脑子瓦特啦?这张纸条明明是我给你的好不好!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看你这脑袋撞的还真是不轻……”

‘什么!’听了他这话,陆远为之一振,在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他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能让自己感到吃惊的事情了,但钟殿森的这句话着实又颠覆了他对‘吃惊’这两个字的认知!

“你……你给我的?”陆远结巴道。

“对呀,之前你不是让我帮你调查你那个失踪多年的野爹吗?缩小了范围之后,全市只有这么一个符合的。”钟殿森指了指陆远手里的纸条说道。

陆远:“那这个“裴”是什么意思?”

钟殿森:“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到这里去找裴院长,他知道你爹是谁。”

陆远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总是我爹我爹的,现在还没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亲呢!”

钟殿森听后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但八成是错不了。”

陆远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钟殿森:“真的。”

陆远:“你没骗我?”

钟殿森:“我发誓!”

陆远皱起眉头疑惑道:“那就奇怪了……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这些天经历的事啊,难道真的只是做梦?不可能啊,哪有如此真实又持久的梦?不对,这不能说是梦,这明明就是真实的记忆!而且还是非常铭心刻骨的记忆。怎么会是梦呢……”

听着陆远的话,钟殿森单手托腮沉思片刻,道:“我也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你应该把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再跟我讲述一遍,最好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陆远不太信任的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有问题?”

“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宋医生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你告诉我的呀……”

陆远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跟他讲了一遍,从一开始的恶梦到莫名其妙的神秘人,又从降头术讲到了停尸间,最后他着重讲述了一遍在停尸间里所发生一切,直到现在、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

讲完之后,陆远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不然我脸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又是怎么被撞坏脑袋昏迷的?”

听完陆远的讲述,钟殿森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没有理自己,陆远索性往床上一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钟殿森顿了一下,道:“我也感觉你说得确实不像是做梦,但毕竟我没有亲身感受,所以我也不能轻易下定论,如果你是在说谎呢?”

“我说谎?!”听了他的话,陆远腾的一下就坐起来,直视钟殿森道:“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拿你当最好的哥们儿,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特么竟然不相信我!”

钟殿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说:“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陆远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不是形式所逼嘛……”

“行啦,这些话你也就是跟我说说,不然换做是别人肯定会把你当成精神病!也就我还能相信你这么个脑子被撞坏的人。”

陆远又尴尬的笑了笑:“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钟殿森摇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这样吧,等我回去帮你分析分析,看看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案子。”

“好吧……那也只能这样了……”陆远摊了摊手。

钟殿森看了看表,道:“你刚醒过来、不要想太多,否则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拍了拍陆远的肩膀,起身就准备离开。

“哎对了!”陆远叫道。

钟殿森疑惑的回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陆远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呃……我是说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谎,那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做梦梦出来的吧?”

钟殿森打了个哈哈,一扬手道:“你这是被车给撞的。”

‘被车撞的!’陆远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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