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很郁闷。
陈一诺却一点都不慌。
他早有准备。
这次来,随身带着那两张宣纸的。
那不是普通的宣纸,而是“普通技能书”。
只要不是超自然之类的道术仙法,都可以复制。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立刻拥有这个人所有的技能,并且熟练度满级。
这这种宝贝在手,怕什么?
不过练习还是要练习的。
先熟练一下,总是好的。
他也看不懂曲谱,瞎几把弹呗。
弹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陈一诺想起一件事。
杜康酒!
这次来的时候,不但带着宣纸,还带的有杜康酒。
当时怎么想的?
寻思着宣纸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要随身携带。
这一趟来,肯定不会受待见,带着杜康酒解忧。
杜康酒不是人间之物。
乃是仙界琼酿。
喝一小口,就能解俗世百忧,让人豁达开朗,心结消散。
我去!
巧了啊……
这杜康酒,跟江寒的父亲,不是正好对症么?
保姆好不容易安顿好江寒的父亲,去了一趟卫生间。
陈一诺瞅准机会,悄悄溜进主卧。
江寒的父亲从柜子里出来,躲在床底下。
陈一诺蹲下去,挤出笑脸,道:“叔叔,你出来,我给你喝点好东西。”
江寒的父亲猛地瞪大眼睛,大呼小叫,往床底下深处爬去。
哎呦我去……
这么严重?
保姆如果闯进来,肯定不会让他喂什么杜康酒的。
江寒也不知道杜康酒的功效。
这事解释不清楚。
废话不说,陈一诺一把拽住江寒父亲的脚,生生从床下拖了出来。
往地上一摁,摸出杜康酒,掰开他的嘴,狠狠的灌了两大口。
两大口灌进去大半。
江寒的父亲拼命挣扎,喝下去的有,吐出来的也有。
陈一诺怕功效不够,一咬牙,把所有的酒,全部灌了进去。
终于,江寒的父亲不挣扎了。
眼神从刚才的惊恐,变得有些迷茫,又从迷茫,恢复了点神采……
他彻底平静下来。
望着陈一诺,问道:“你是……”
陈一诺:“叔叔,刚才对不起了。”
江父:“跟做梦一样,刚才发生了什么?”
陈一诺楞了一下,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正好。
他说:“叔叔,我要好好开导开导你……”
江寒洗澡洗到一半,忽然之间有人拍门。
她本能的想到是陈一诺。
嘴里嘟囔着:“这贱人,胆子越来越大啊。不分场合,在她家竟然也敢做这种事,实在太胡闹了。”
可门外却是吴妈的声音。
吴妈的声音很激动:“小寒……快……快……快……你爸……你爸他……你男朋友和你爸……”
语无伦次,半天也说不囫囵。
江寒却吓坏了。
匆忙套上衣服,光着脚就跑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主卧的门,愣住了。
陈一诺在那口若悬河。
他爸跟个小学生一样,连连点头,惭愧不已。
什么鬼?
江寒怒斥:“陈一诺,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江父眉头皱起来:“小寒,怎么说话呢?如果不是小诺开导,我也不会相通。”
江寒愣住了。
刚才她爸在那连连点头,没有说话。
她看不出来异样。
现在多明显。
好了!
疯了十多年,竟然好了!
江寒喜极而泣:“爸,你……你没事了?”
江父点头:“听小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心中那个结,一下子就通畅了,仿佛醍醐灌顶。小寒,爸这些年不好,苦了你妈,也苦了你。”
真好了!
这十来年,江父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理智过。
江寒抹着眼泪,扑进他怀里。
父女二人,温情相拥。江父眼睛也有些红。
陈一诺起身离开,来到阳台,重新折腾着钢琴,深藏功与名。
半响,江寒走出来,对他说:“陈一诺,今天……今天真的感谢你。”
陈一诺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眯着眼睛,满脸陶醉,乱弹琴,一边道:“那晚上陪哥哥多玩几个体位呗。”
江寒撇撇嘴,搁在平时,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今天却没生气,挨着陈一诺坐下来,好奇问道:“陈一诺,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陈一诺:“你爸怎么说的?”
江寒:“我爸说你讲的道理,我不懂。他说你是个深刻的人。”
陈一诺:“那可不是,别看哥表面看着轻浮,骨子里可深刻着呢。”
江寒撇嘴:“嘁……”
她想恶心陈一诺两句的。但忽然想起那本《鬼心难测》,顿时不吭声了。
她侧目望向仍旧眯着眼睛摇头晃脑乱弹琴的陈一诺,心中很好奇,这个贱人,怎么跟个迷一样?
算了,不想了。
她拨通白茹的电话,决定把好消息告诉白茹。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茹:“在楼下了,马上到家。什么事?”
江寒克制着兴奋:“你回来了,要请陈一诺好好吃一顿大餐。”
白茹:“呵呵……”
江寒一愣:“妈,你呵呵什么啊?”
白茹:“楼下小区有夜市摊,爱吃啥吃啥。”
江寒:“妈,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原本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白茹:“得了,我的乖女儿。你把陈一诺带回来,已经给妈天大的惊喜了。我可不敢再要一个惊喜。”
江寒:“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客人啊。你怎么能这样?”
白茹:“呵呵……我能让他进咱们家门,已经佩服自己真是度量大!”
江寒纳闷道:“妈,你和陈一诺,到底聊了什么?”
白茹:“聊了什么?呵呵,你这男朋友,在你妈面前,说想着你樯橹灰飞烟灭,说多少次憧憬着把你曰到天明。还说见到你妈都有些冲动……来,小寒,你跟妈说说,你给我领回家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江寒懵了。
白茹把电话挂了半天,她还在发愣。
瞅瞅陈一诺。
这个胆大包天的色狼,正一脸贱笑,伸手准备帮她擦脸上的泪痕。
江寒爆发了。
嗷的一声,跟小狗狗一样,抱着陈一诺的手,一口咬过去。
“陈一诺,你个贱人,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你……你竟然跟我妈真的说了那些话……你……你不要脸……”
陈一诺疼的龇牙咧嘴。
这妞是真咬啊。
我去!
疼的直抽抽。
掰都掰不开。
陈一诺感觉自己的肉都要掉了一块。
他没办法,打又不能打,挣扎又挣扎不脱。
陈一诺把心一横,伸手一拽,把江寒拽到腿上,搂紧怀里。
另一只没被咬的手,直接顺着领口伸进去。
围魏救赵!
这法很好使。
江寒胸前受到侵犯,本能松开嘴,护着胸。
她爸在卧室呢。她不敢叫。
面红耳赤,瞪着陈一诺,压低声音:“贱人,快把手拿出来。”
陈一诺瞅着手腕上的牙印,血丝都冒出来了,心中不爽啊:“那不行,都给哥咬流血了,不抓五分钟不松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房门打开。
白茹走了进来。
这套房子南北通透。
站在门口,清清楚楚能看到阳台上发生的一切。
江寒懵了,坐在陈一诺怀里,傻傻的望着白茹。
白茹气的脸色煞白,牙齿咬的咯吱响。
她没做声。
转身进了厨房,片刻之后,拎一把菜刀走出来。
我去!
这母女两人实在太像了。
白茹怒火中烧:“陈一诺,老娘今天一定要砍死你!”
主卧里江父走出来,大吼一声:“住手!老婆,你做什么?”
咣当!
菜刀掉在地上。
白茹呆呆的望着江父半响,眼睛通红,飞扑进江父怀里,这个坚强了十多年的女人,终于放下了肩膀上的担子,像个小女生一样,搂着江父,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