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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悠悠.
向着获麟集进发.
周灿望了望鱼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九真县是大汉皇朝的地盘,有着录道司,也有着观星台,更是有着儒家的圣庙,百家诸子的后人守护…
若是有妖精兴风作浪,简直就是找死。
获麟集。
周家。
周灿的牛车停了下来,周灿带着鼠无敌、吴阿牛、梦冰云下了牛车。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踏步走入院子。
清朗的声音响起。
“灿儿,是你回来了?”
周董、卫娇听了周灿的声音,都从房间里面疾走了出来,看见周灿的瞬间,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是的,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你们在家,都还好吧?”
周董笑着,“好好好,我和你母亲都很好,你这一次前往九真县参加考试,却是给你母亲挣了脸面,许多乡亲都纷纷来贺,你母亲笑的一天都合不拢嘴。”
卫娇白了周董一眼,“说的你不高兴似的,咱们儿子这一次大考,中了头一名,可是案首,自然值得高兴。”
周董说着,“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当初不但是案首,也是举人第一,那时候,也没有见你这么高兴。”
“哼!”
卫娇娇嗔一声,“你能和儿子相比?”
走上前,“灿儿,这些天考试,压力大不大,吃的好不好,人在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周灿笑着,“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考试,能有什么压力,我有阿牛陪着,谁敢欺负我,那是找揍不是。”
卫娇叱道,“就你厉害,不过,这一次,你高中案首,我已经答应在村子里大摆三天的流水席,这几天,你那里都不能去,一定要好好的陪着这里的父老乡亲喝上几杯。”
周灿点头,“母亲大人既然说了,做儿子的那有不遵从的道理,就听母亲的,这几天,我就在家里,好好的陪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喝上几杯。”
“只是我是朝阳私塾的童生,此次能够考中案首,应该前往朝阳私塾向周作人夫子谢恩。”
卫娇道,“这是你应当做的,做人应该知道感恩,要知道,当时你十年未曾开口,你父亲周董想把你送到私塾中读书,可是却没有任何私塾愿意收留你。”
“虽然朝阳私塾的周作人夫子有些贪婪,可是也只有他愿意收留你在私塾中读书,若非是你在私塾读书,也许到现在,你都不一定会开口说话。”
“所以,无论你的地位有多高,这样的恩德,都不应该忘记,你去吧,好好的看看周夫子,我听你父亲说,当初周夫子受到恶鬼侵害,元气大失,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力了。”
自己无法开口的缘故,周灿心知肚明。
自己入了朝阳私塾中才开始说话,只是凑巧而已。
但是能够在危难之际收留自己,确实是恩德。
“是,母亲大人,我这就去。”
卫娇说着,“去吧,快去吧,去的早了,也许还能够见周夫子最后一面,另外我要准备找人,赶紧准备菜肴,明天开始就连摆三天流水席,请村里的人吃喝。”
周灿转身离开。
几人前往朝阳私塾中。
私塾还在开着,许多童生都在其中读书。
如今周作人身怀重疾,卧病在床,已经不教书,他的病来的很快。
周灿走进周作人休息的房子前,忽然脚步一停,眉头皱了起来。
“我晚来一步,人已经去了。”
他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生气,反而是有着丝丝缕缕的鬼气萦绕在房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私塾重地,有着文宝声韵启蒙镇压,又有着许多童生在这里读书,阳刚气血极为炽盛,浩然之气极为充沛,鬼物之流,难以存身,除非两者之间有着莫大的因果。
踏步走了进去。
房间中有着一位长者坐在那里读着书,看起来精神矍铄。
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正是周作人。
“周灿,你终于回来了!”
“你高中案首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是朝阳私塾的童生,能够高中案首,我真是太高兴了。”
周作人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了周灿的身旁.
周灿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哀,躬身行礼,”学生周灿,见过先生.”
周作人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周灿的手腕,带着周灿坐在了桌子前,”我的功名就是秀才,你如今也是秀才,而且还是案首,比我的地位还要高,不必向我行礼.”
“我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考中举人,只是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中,你如今已经是案首,一定可以考中举人的,希望你考中案首之后,要戒骄戒躁,不要骄傲大意.”
周灿点头说着,”学生谨遵先生的教诲.”
“一定会努力考中举人的,不会令先生失望.”
周作人看着周灿,哈哈一生带笑,仿佛是平生未有之快意,双拳紧紧地握住周灿的双手手腕.
“好好好,一定要考中举人,一旦考中了举人,一定要告诉我,让我知道!”
笑声渐渐的低了下来,慢慢不可闻.
随后便见周作人的身上涌出一团团的黑气,黑气萦绕,落在周灿的手腕所在的地方,周灿的手腕处出现了两个漆黑的手印,手印微微绽放黑光,黑光消失后,漆黑的手印也消失在肉眼中.
噗!
周作人消失之后,一身衣衫落在地上,堆成一团.
周灿站在那里,任由黑光涌来,眸子里神光涌动,却见双手的手腕中,都有着黑印,而在黑印深处,隐藏着一团鬼影.
踏步到了床前.
上面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周作人.
“先生已经死了,请通知周先生的家人.”
周灿走了出去,吩咐着吴阿牛.
“是,宫主!”
周作人还有着家人.
有着一个侄子,听了此事,急忙赶来置办丧事.
朝阳私塾停课.
周灿向着家里走去,要把此事告诉父亲、母亲,流水宴的事情要往后推。
走在路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面的黑印,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子都已经身故,为何还有着如此大的执念,魂魄离体一直等着我归来,希望我考中举人,难道举人对夫子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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