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晌午时分,清晨的寒气,已被头顶的烈日驱散,官道旁的树林中,偶尔传出几声稀稀的鸟鸣。
一上午的觅食,让已经填饱了肚子的鸟显的格外懒散,栖息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嗮着太阳,闭眼歇息,好不惬意。
如果单看此景,完全想象不到不远处的朝那城,刚刚经过了血雨腥风,一座边陲古镇,被烧杀抢掠,两万守城官兵惨被屠杀。
初冬古道,人迹罕至。
所以当两百匈奴骑兵,四百匹匈奴快马蜂拥而至的时候,李广的骑兵远远就听到了声响。
李蔡颇为紧张,看着远处奔袭而来的匈奴骑兵,对李广说:“大哥,你快走,我们或许能坚持一会,你身上有重要信件,千万不可落入匈奴之手啊。”
“其他人等,赶紧准备,随我在此阻拦!”李蔡望了望剩余的几十个骑兵高声说道。
李广低头看了看左手手腕处红色的雕花印记,淡淡的说道:“你们从小路继续向前,不要停留,这封信你们拿好,我来会会匈奴,我们长安见!”
李蔡都急了,“大哥,虽说你可以一敌百,但你看。”
指了指远处的匈奴,李蔡急的入热锅上的蚂蚁:“这波匈奴来势汹汹,而且有二三百人之多,留你一个人,我们怎能放心。”
“是啊,是啊,李大哥,我们几十人况且不能拖延过久,你一个人根本不行啊。”众骑兵附和道。
“我自有办法,你们赶紧从小路走。”李广声色严厉的暴吼。
“可是….”
“可是什么,军令如山,你们要造反吗?”也不管弟弟不弟弟了,李广怒吼着把张武将军的书信扔给李蔡。
李蔡接过信,看了看李广,看了看远处的匈奴,又看了看骑兵们,最后,低头看了看手里信件。
也罢!!!
“大哥保重,小弟走了!”一咬钢牙,李蔡带着骑兵,转入小道,向长安方向飞驰而去。
看着李蔡跑的差不多了,匈奴也快到了近前,李广才顺着大路继续向前飞奔。
这群匈奴忽然看到一个落单的汉军,全都亢奋了起来,嗷嗷直叫,直奔李广扑来。
按理说见到汉军,匈奴应该派人回报,但这波骑兵也是刚刚攻城杀红了眼,见到一个孤伶伶的汉军,根本都没放在眼里。
跑了一里有余,李广预计李蔡那边应该跑远了,便往左一旋马,钻进路边的树林里,到一个空旷之处,李广勒住马,转回身看着匈奴。
匈奴一直冲到李广前几十米,而后两百个匈奴迅速包抄,将李广围在中间,举着弯刀弓箭,“嗷,嗷,嗷”一顿乱叫。
李广心中暗想,这蛮夷之狗,还没打就先庆祝胜利了。
只见从匈奴中打马出来一个小头目,满脸络腮胡,赤着双臂,龇牙咧嘴的笑道:“这位小兄弟,怎么跟队伍走散了?来我们阵营吧,用不了几日,这大汉就是我们单于的了,哈哈哈哈!”
一众匈奴皆笑的前仰后合。
李广冷笑:“好一群张狂的匈奴狗贼,想我大汉地大富饶,精兵强将无数,岂容你们在此撒野,等着吧,你们的死期马上就到了,大汉雄兵,定会灭了你们满门,让你们从此绝种。”
这怒了起来,李广骂人可比匈奴损多了。
“好你丫的,我这就抓了你,把你锁在马下,拖到长安城,挂正在你们皇帝老儿的寝宫!”
匈奴头头显然是被李广骂蒙了,气的暴跳如雷。
“好啊,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小太爷李广的箭。”李广恶狠狠的回道。
深秋战区,这路上和树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李广看了看周围,确认只有自己和匈奴以后,眯着眼睛轻蔑的看了看这群匈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蔑笑。
此时李广可不想在此地和这帮畜生浪费时间。
没等匈奴围上来,李广忽然一点手腕的雕花印记,缩起双肩于颈部,紧握双拳于胸前,浑身一叫力,立即青筋暴起,肌肉外胀,铁制铠甲瞬间被撕碎,身躯恍然巨变,腾空而起。
这一跃,与这边塞巨树同高。
再看李广,额鼻口为中心线,好似两个半魔拼接在一起一样,左侧燃起熊熊烈火,右侧瞬间落满冰霜。
而后,以头脚为轴,身体周围逐渐凝聚起闪电似的圆形霹雳光环,绕着李广左右旋转,顷刻间,霹雳光环又由一变三,越转越大,越转越快,延伸出的闪电像似将周围的时光扭曲了一般,已然看不清了中间的李广了。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现场的匈奴呆若木鸡。
怎么大白天还活见鬼了,确切的说是妖啊。
正在匈奴仰望惊呆之时,腾空而起的李广,抬的头来,双目已满是白光,嘴中似含着烈火一样,冒着红烟。
李广头轻轻左侧一摆,双手边闪出两个巨大的能量球,一火一冰,一红一白,极速旋转,眩晕刺目,差点晃瞎了匈奴的眼睛。
只听一声咆哮,李广双手一伸,左侧火球化弓,右侧冰球化箭,三环霹雳之光,附着在三支银白色的冰箭之上,此时冰箭已急速抖动,箭头锋利无比,电光凝聚。
待抖动最激烈之时,李广对准脚下,火弓一松,冰箭脱手而出,三支冰箭旋转入地,刚与地面相接,便幻化千万支灵光,急窜于四下周围。
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和惨叫,这两百个匈奴也连人带马,胸口全部被击穿,倒地而亡。
……
此刻,烈日已悄然躲在云层之后,古道上气温骤降,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悄然间飘起白色的雪花。
微风拂过,初雪摇曳。
这雪像极了秋天的落叶,但比落叶要洒脱许多,缓缓地,慢慢地飘向地面。
随着初雪飘落的,还有空中的李广。
过了片刻,李广才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死去的匈奴,他有些错愕,没想到自己在刚才的状态下杀伤力如此之强,匈奴死了,连马也都死了。
显然,刚才的时间发生了什么,李广是没有记忆的。
看了看淡了很多的雕花印记,李广长处一口气。
再次确认匈奴都死了,李广才喃喃自语道:“可不能让人看到我刚才的模样,否则岂不成了怪物,谁还敢用我啊”。
李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全碎了,又不愿意穿上匈奴的衣服,李广只好从地上抓起一件匈奴的皮袄,挡住下半身,
辨识了一下方向,便往前跑去。
事与愿违,时运弄人,有时上天总是反意而为之。
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刚刚这一幕,恰巧被一个后来的匈奴骑令官看到了。
骑令官,是往来于匈奴各部之间的书信官,本来他是为传达命令而来,看到两百人围着一个汉军,还准备在远处看看热闹,结果却让他瞠目结舌,压着马头趴在地上都尿了裤子了。
等李广走远了,才爬起来,掉头就玩了命似得往回跑。
他要将看到的一切,汇报匈奴王——老上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