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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虎口脱险,知县逼婚

知县服求,见了右王太子,基本把这辈子没经历过的事全经历了,而且还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几乎昏厥过去。

服求这种人,此刻心里不会骂郡守武启,也不会骂义渠人,而只会骂身份低微的李广,把所有自己受的委屈,全部归咎于李广射伤了义渠人。

这种人也实在是多了去了,好多大汉为官者,或者富商的雇佣的掌柜,都是这幅德行。

见右王太子听到奇珍异宝气色有所缓和,赶紧说道:“禀报右王太子,东西就在我后身后,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说话间,即有人来报:大汉送的牛羊、钱财等全部抵达。

右王太子一方面是自己的目的已达,另一方面也是着急看金银财宝。

所以此刻想了想,没必要因此得罪郡守,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想到这,他收回配刀,伸手将服求扶了起来。

“服大人莫怪,方才我听属下禀报,以为是汉民故意伤人,但见郡守大人如此费心,服大人又亲自登门赔礼,因而我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许是我的这些没用的下属隐瞒,导致我的过失和误判。”

“等我割了他们舌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上瞒下!”

义渠的右王太子,跟狡猾的狐狸没什么区别。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听下属说,你们大汉欺负我们,我生气,看你们这样,不是欺负我们,都怪下属。

几句话,不仅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且将责任全推给下人,想这右王太子,也是老于世故,足智多谋。

不过细细想来,能在大汉的威权下称王自治,还要管理鲁莽的义渠蛮夷,如若惹了祸端还需在郡县之间周旋,一般人也做不来。

服求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保住命赶紧、走要紧!

“右王太子,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已经吓蒙的服求,也没听完整右王太子的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了。

右王太子也是满脸疑惑,我方才说的话,那一句是让你服求留下吃饭,还是给你喝酒吃肉了,怎么还出来个“不必客气”?

没等右王太子再问,服求擦了擦汗说道:“右王太子,我家大人还等我回去禀报,既然你我两部误会消除,我这就先告辞了。”

说完弯腰施礼,边施礼边往后退,正好绊在倒着的兵器架上,结结实实一个后仰,帽子都摔掉了,出尽了洋相。

这一摔,引得现场的义渠人哄堂大笑。服求拾起帽子,又转身陪笑了一下,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此时的右王太子洋洋得意,眉飞色舞,开心的不得了,今天这一天,全是顺心事:狩猎带着老虎归来,又骂了大汉的在任官员,而且,还得了金银财宝,好事都赶着一天来。

差人将财宝抬上来,右王太子一看,这眼睛都冒金星啊,这么多奇珍异宝,有些甚至自己都没见过。

而后,分了两百金,给了那些受伤的围猎者,剩下的八百金和财宝,都收起来,自己留着享乐之用。

不过,一起与李广等人发生矛盾的,还有几个没受伤的人,他们多少有些憋屈,心中暗想,此事自己也都参与了,虽然跑的快,但跑得快也是本事啊,这可好,什么都没捞到。

这里面有个稍稍年长些的人,走了上来,对右王太子说道:“大王,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到此为止,你想啊,假设让汉人觉得我们好欺负,每次都能用点钱就解决,以后还不老欺负我们啊!因此我觉得,他们能来咱们境内骚扰,我们也可以去那成纪附近转悠,哪怕抓他们几只羊也好啊。”

其实右王太子也知道,他们心有不甘,想抓几只羊牛得点心理安慰。

太子想想也无所谓,平日里也没少干这等事,去就去吧,反正不分自己的钱就行。

这几个人,见右王太子应允,便也乐呵呵地走了,以后每天,都骑马去成纪附近游荡,伺机抓点牲畜,算对自己什么都没分到的补偿。

不过说来也巧,他们去的这几日,没见到一个放牧的汉人,连连几日,空手而归,不过依然心有不甘,就这么一直在成纪附近守着。

……

服求连滚带爬的出了义渠大帐,拼了命地跑,直到进入陇西郡境内,才松了口气,又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因为他原本的衣服,被义渠人吓的没控制住情绪,上面满是污秽之物,也不能穿着那种衣服去见郡守。

换了一身衣服,赶到郡守府,恰好晌午,武启正在午睡,郡守的护院刘二见了服求,知道事已办妥,便说自己会告诉郡守大人,老爷交代过,此事办妥,服求便可以回去了。

服求原本想着,终于办了件漂亮事,本来还盘算怎么当面跟武启说,自己如何机智多谋的取得了义渠的谅解。

这可好,都在郡守的掌握之中,自己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结果连郡守的面都没见到。

服求生气又窝火。

回去的这一路,他除了骂李广就是骂李广,心想要不是这个毛头小子鲁莽,自己何必走这么一遭。

等到了成纪县署,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耀武扬威起来,见李广的父亲李卓,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面一顿臭骂。

李卓也没敢言语,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自己的饭碗在人家手里呢,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也没敢反驳一句。

服求的表现,或许即是侏儒思维,只要有错误,一定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对上谄媚,对下严苛,实实在在的小人一个。

不过,也正因为不能正视自己,所以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领悟和进步,最终在他人的鄙视下长眠。

多可悲的人物啊……

过了几日,都是风平浪静,服求也刚从惊恐中缓过来,他左思右想整个事情的经过,最终,他的目光还是定格在了陈文的身上。

服求暗想,陈文如此得郡守的喜欢,自己的女儿如果嫁给了他,那自己在郡守面前的地位,肯定也是一飞冲天,以后如若再遇到此类事件,郡守也不至于像前几日那样难为自己。

想到这,服求便伺机逼自己的女儿嫁给陈文。

服嫈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直到这事在郡守出面的情况下尘埃落定,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才彻底放心。

许是多日不见李广,甚是想念。

这日阳光明媚,心情大好,吃过午饭,便想着去看看李广,刚走出屋门,便看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屋门前,一副纠结的样子。

“爹爹,你怎么了呀?”服嫈关切的问道。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服求今天来,便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劝服自己的女儿,让她答应嫁给陈文。

只是到了女儿的屋门口,又有些不忍心,便在门外徘徊了一阵,见女儿出来要走,心一横,叫女儿坐下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女儿啊,身为你的父亲,我必须为你的人生着想,你也不小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你陈文哥哥一表人才,家境殷实,你嫁过去,又是亲上加亲,你啊……”

没等服求说完,便被服嫈打断:“我不嫁,就是不嫁,若非爱慕,因何要嫁!”

服求可是抱着必须劝服自己女儿的决心来的,见女儿如此的脾气,便收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家,亘古不变,再说你与你陈文哥哥,也是两小无猜,怎么就不爱慕了呢!”

“亲情是亲情,爱慕是爱慕,完全不可同语,别说了,就是不嫁!”服嫈这倔脾气上来,还真是谁都说不动。

不过也难怪,服嫈一心喜欢的人是李广,莫说是她爹要她嫁给陈文,就是玉皇大帝让嫁,她也一定不从。

此刻服求是忍耐耗尽,拍案而起:“不是你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的,此事我便做主了,明日便寻人去提亲,你和陈文尽早完婚,我也了去一桩心事。”

每次服求提此事,也都是哄着服嫈,今天这般表现,也着实让服嫈诧异。

不过还是那个脾气,你硬着来,服嫈一定硬着怼回去。

“哪有女方提亲的,再说陈文哥哥爱慕的人也不是我,你就省省心吧,我,就是不嫁!”说完,服嫈便往外走。

一见服嫈要走,服求哪能同意,拉着服嫈就不放手:“别走,今日不应允此事,你就不得离开家门半步!”。

“我就是不嫁,你把手拿开!”服嫈挣扎着,但也没挣脱服求。

“反天了你还,父母之命不可违,我大汉一直崇尚孝道,你怎么敢如此违逆!”服求也真是急了。

服嫈也是忍无可忍,多少次了,都是如此威逼利诱,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崇尚孝道?你为人父,不关心自己女儿的幸福,总想着自己平步青云,你让我嫁给陈文哥哥,就是想攀郡守的高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

“啪”……

服求的小心思,被自己的女儿现场戳穿,恼羞成怒,一个巴掌过去,打的服嫈险些摔倒。

这一巴掌也够重的,一瞬间服嫈的脸便有些红肿。

服嫈捂着脸,哭着说道:“爹……你居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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