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陈文、英山石三人,都像疯了一样冲进义渠大营,这一路基本没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寻到满脸惊讶右王太子,也完全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李广全力射出的三箭,将这个右太子,死死的钉在了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虎皮椅上。
义渠人彪悍,但也是野蛮人一群,基本是一盘散沙,除了认自己的右王太子,其余的人,基本都是谁都不服谁。
因此这个族群有个特点,单独一个都是硬汉,成帮结队都是长虫。
李广他们冲进来,一方面也是义渠没准备,打的这群蛮夷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也是没人组织反抗,都是靠天性行事,同时也是李广、陈文、英山石等人太过凶猛,吓傻了众人。
但此刻不同了,本来已经将李广等三人团团包围,又见右王太子重伤,这群野蛮人也爆发了,像狼一样的叫着就奔李广等人扑了过来。
现在的三人,已经完全杀红了眼,也没想跑,今天就是奔着同归于尽来的,多杀一个是一个。
李广抽出佩刀率先就迎着义渠砍了起来,陈文、英山石紧随其后。
这可真是混战,只见血漫大地,头颅、残臂满天飞。
李广的佩刀算中等,但从小就跟陈文在一起,一般人根本到不了身前,而且李广善于从下向上用刀,基本到跟前的义渠人,脑袋全剩一半,胳膊也全被砍飞了。
陈文更是生猛,他的剑可是重金打造的,吹毛利刃,削铁无声,别说砍人,就是砍铁棍都能砍断,使足了劲到了义渠人的身上,从头到脚,像菜刀切菜一样,都能听见人骨断开的脆响。
再说英山石,本来就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他站在义渠人堆里,像头熊面对一群狼狗一样。
在加上他那把祖传的铁锤,本是匈奴人的兵器,又长又重,三十多斤的铁球,上面全是铁刺,轮到义渠人的脑袋上直接就碎。
有些义渠人幸运点,没直接砸在脑袋上,从脸前面扫过去,结果整个脸全被铁锤扫没了,血肉模糊的站在原地,死都没来得及惨叫。
只是眨眼间,三个人周围便全是义渠人的死尸,几个人也浑身上下都是血,如果脱下来拧拧,能挤出一盆。
话说回来,好虎不敌群狼,几个人杀了小半个时辰,前面的尸体堆积如山,砍死了一千多义渠人。
不过此时李广等人,动作都有点变形了,李广的刀都砍卷刃了,英山石的铁锤上刺也被鲜血凝住,陈文宝剑到没什么,但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这里毕竟是义渠人的大营,几万人聚居地,就算是不反抗,一个个站排让李广他们三个人砍,都得累死。
义渠狗贼也都是彪形大汉,哪有那么容易就服了,一波一波上,踩着尸体往前冲,李广等人的圈也是越打越小,眼看着三个人都背靠背了。
又坚持了一会,李广的右腿忽然被后面的义渠狗砍了一刀,正砍在膝盖后侧,两根大筋全被砍断,李广差点没单膝跪倒。
这时,英山石赶紧过来帮着招架,一面伸手准备扶李广,但是没注意自己后面,伸出去的左手,被人一刀分成两段。
英山石松开铁锤就捂住了喷出来的血,满头大汗,不过英山石也的确是悍将,一声都没坑,咬着牙挺着。
李广和陈文,赶紧挡在陈文的前后两面,苦苦挣扎。
这时,忽然外面一阵骚乱,一队举着火把的汉人冲了进来,此时就看出义渠人的散沙了,一看外面来了一队人,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都撤到两侧,手持刀剑认真观瞧。
借着火光李广一看,冲在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堂弟李蔡!
心头一喜,终于来自家人了,再不来,哪怕晚来一会儿,三个人全得死到这。
再往后看,扁仲天、服求带着三十几号村民也都是骑马持刀,举着火把怒目而视。
不愧是六郡的人,忙时要么务农、要么经商,但家里都有兵器战马,打起架来,也是一呼百应。
见冲散了义渠人,扁仲天打马走了出来,高声喝道:“受郡守大人及霸上将军令,先头人马前来营救汉军三人,两万大汉铁骑紧随其后,反抗者杀无赦,受降者免罪且赏五金,今日前来只为救人,决不侵占!”
医圣不愧是医圣,他心里最清楚,别说三十几个村民,就是三百村民、三千村民,到这也得让义渠人吃了,骨头都不会吐的,但现在求饶是没用的,越求饶,义渠悍匪会越兴奋。
所以说话就两头堵死,我们后面还有大汉军队,你们怕不怕?就算不怕,后面还有每人五金跟着呢,这么多钱,你们要不要?
医圣,不仅会治身,还会攻心!
义渠人十分贪财,而且现在群龙无首,好多人自己为什么上去打都不知道,大家一想,后面还有几万大汉军队,还分钱财,那还打什么。
所以扔了刀剑,全部跪倒。
扁仲天、李蔡、李卓、服求等人,赶紧下马跑上前来,李蔡扶住李广,李卓哭着帮儿子擦脸上的血,这血足足凝固了厚厚的一层。
英山石伤的最重,扁仲天赶紧过去先止血、包扎,服求也扶着陈文。
没等李卓给李广擦完血,李广便甩开二人,拖着右腿,拾起地上的弓箭,一步一步往右往太子面前挪。
再看右王太子,可能是中箭的时间他太长,脸色苍白,又不敢动,两个肩膀皆被钉在木椅之上,此时的虎皮,已被右王太子的鲜血染的通红。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广。
只见李广拖着腿,艰难的走了好久,才到了右王太子的面前,盯着右王太子,此刻的王子完全没了往日的得意和嚣张,浑身打颤,哆嗦成一团。
少顷,李广缓缓的举起弓,将箭顶在右王太子的脑袋上,而后问道:“今日,可曾掠得一女?”
右王太子此刻,害怕、痛苦加失血,喘着粗气,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最后点了点头。
“好,她现在人在哪里?”
费了半天的劲,右王太子才挤出几个字:“在……在后帐……”
伴随着右王太子的最后一个“帐”字,李广的箭便出了弦,这箭从右王太子的额前进去,又从后脑飞出去,深深的扎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李广一箭,穿透了右王太子的脑袋。
义渠人群中出现一阵儿喧嚣之声,李广一转身,怒目圆睁,盯着这群义渠狗贼。
这群人也属实被李广的劲吓到了,连右王太子都敢杀,此刻谁还敢言语。
见场面平息,李广扔了弓,拖着受伤的腿,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缓缓的走向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