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胖子心道,得,您不怕被人知道满天传了去那我还担心什么,于是抬起头一字一顿说着:“蝗灾将至,关中无一胜免。哀鸿遍野、饿殍千里、易子而食将再现世间。”
房玄龄杜如晦惊呆!一脸惊恐不定,太宗震怒,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混账东西,竟敢妖言惑众。来人,将这厮拖出去乱棍打死。”
马上就有禁卫军上前拿住他往外拖,阳胖子被拖着不声不响,挨一顿就挨一顿,总好过没了六阳魁首。
房玄龄站了起来,替他求情道:“陛下息怒,咱们先听听县子的依据再揍也不迟。”
杜如晦也进言道:“玄龄所言极是,还望陛下息怒,待弄清了来龙去脉咱们再开揍。”
这两位纯粹是来火上添油的,不过有了他们的打岔太宗的火气也下来了,于是摆摆手放过了他。
阴沉个脸盯着他道:“说……”
阳胖子咧咧嘴,开启了编故事之旅:“半个月前今年的第一场雪降了下来,可是还没等土地封冻就已停止,现天气回暖这可不是好兆头,预示着大雪不再。遂庄中老汉下地查探时发现深埋土地的虫卵未被冰冻。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遂臣冒天谴反噬占卜了一番,于七日得果。卦象所示便是臣方才所言。”编造完后还用了点小计俩挤压内腑,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身子摇摇欲晃。
房玄龄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一个劲的说着:“好孩子,好孩子!苦了你了,一切都是为了大唐啊!”
这是一个好人,房玄龄前面喊着孩子,后面故意说一切为了大唐就是为了提醒太宗,人家好歹也是为了大唐着想,您老人家就别小孩子一般见识。没看人家都吐血了。
占卜本就需要代价,要不然姜谷氏也不会封山不出。
太宗脸色阴晴不定,不是怀疑阳胖子吐血的事,而是怀疑他所言是否属实。若是真的,那乱子就大了,说不定那些世家阀门就会趁机而起,将这天下改个姓氏也不一定。
沉默少倾,追问道:“尔所言是否属实?”
阳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拜了下去,斩钉截铁的回到:“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请早做定夺!”
房玄龄与杜如晦交换一眼,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一齐跪了下去喊到:“请陛下及早定夺,此时容不得真假,一个不好将会生灵涂炭,大好局面不复存在。”他们这不是选择相信阳胖子,而是从中选取平衡。
是真的咱们就准备好粮食,应对计策,假的咱们也无所谓,当积粮了。
太宗闭眼沉思一番,没有命令,而是望着房玄龄道:“玄龄何以教我?”
房玄龄唤人拿来地图,摊开后指着江南道说到:“陛下可命江南道总管,令其筹备粮食以待军需。江南今年丰收,应有多余粮食。”
一旁的杜如晦进言:“与此同时也可命其他地方上筹备粮食,名曰将与突厥动兵为由。”
太宗闻听后开怀不已,笑道:“朕自秦王以来大小丈不下数百,与王世充一战朕敢率百骑冲其营,领五骑敢挡突厥于渭水桥。今蝗灾小道尔,朕,无所惧也。诸君,愿随朕乎?”
房玄龄与杜如晦激动不已的接到:“臣等愿追随陛下百死而不辞!”
哈哈……大殿内充满了太宗等三人的笑声,只有阳胖子嗤笑不已。后世非洲的那场蝗灾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科技力量依旧无济于补,该死的还是得死。更何况大唐这个落后了几千年的国家?
待蝗灾到来,看你们是否还有今天的笑容。
顿时三道炙热的目光袭来,阳胖子见太宗三人皆盯着自己,一脸的愤怒。尤其太宗,咬牙切齿的说到:“来人,把这小子拖走扔到宫外去。”
哎,做臣子好难,随时得跟随着陛下的心情调整相应的表情。自己刚才约摸是耻笑他时被他们给抓了个现行,是以什么都没捞到还被人架着扔出了宫外。
还好,没挨板子。有人说当烦恼降临的时候如果能将烦恼抛给别人,那么这个烦恼就不再会是自己的。是以爬起来的阳胖子已经吹着口哨踱着小步往东市走去了,他要去跟刘老他们汇合,顺便去牙行那边看看有没有管家之内的奴隶发卖,自己好歹也是县子了,手底下几百来号人总不能没个管家。
东市。
阳胖子神往已久却从没来过,与刘老汇合后他已经买了几大车的粮食正往万年庄赶。
“县子哎,咱们的粮食早就够吃了,为何还要买这么多啊!”
他拍了拍刘老的肩膀,说道:“此地人多口杂,咱们回去细说。另外这几车还不够,咱们得可了劲的买,把那些金子都花完才算数。”
刘老有点担心,县子买这么多的粮食莫不是准备干嘛?这可不成啊!眼下四海升平,可不敢做傻事。于是试着问到:“咱们购买的粮食已经足够庄户们吃上一年半载的了,再多不就浪费了?且怕官家追问下来,咱们兜不住哇!”
阳胖子心道再过一天官家就会跟你抢着买粮食了,且没时间来追究你。宽慰了他一下,说凡事有他,尽管买就行了,明儿个你想买都没地买去。
牙行,类似于现代的商业管理局,每个行业都有牙行来管理。
阳胖子唤来一牙郎,也就是服务员之类。问到:“此处可有人才出售,某想寻摸个管家。”
那牙郎一看此人年纪虽小,身后却跟着一大票护卫。显然是权贵人家,见礼后小心翼翼的说到:“回少郎君的话,您今儿个来的正是时候,眼下就有一场奴隶拍卖,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阳胖子跟着他左拐右转这才到地方,里面正在发卖奴隶。阳胖子扔给那牙郎一小锭银子后自己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高台上喊话的是一大胖子,正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推销着奴隶。旁边用绳子捆着跟粽子一样的几个人大概就是要发卖的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