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耶律璟颜如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风,显然还夹带了一丝的怒气。
“大汗应该知道,我并没威胁你的意思,不然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与你谋求合作。”唐风回复道
唐风的回答是十分中肯的,耶律璟颜自然明白,只是他想灭灭眼下这小子的锐气。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灭了你,夺了你的顺州。”耶律璟颜接着说道
“相信,你可以夺我顺州,我不过就失一城,不过你要想明白,到时谁给你当屏障,抵挡鲜卑。灭了我,到时大汗可是要面对来自匈奴、鲜卑、柔然的三方威胁。相反,若是留我在,说不定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更何况你灭得了我,你灭得了大胤皇朝吗,倘若大胤皇朝重归统一,你不怕到时清算你夺顺州之仇吗?做这种事对大汗你是百害而无一例,相信大汗你自有圣明的决断!”唐风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耶律璟颜稍稍收了其咄咄逼人的气势,他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废话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既然是明白人,那就坦坦荡荡地开门说话:“要想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满足我的三个条件,我便可考虑此事,就看你的选择了?”
“是哪三个条件?还请大汗明讲!”唐风稍稍急切到。
既然耶律璟颜肯谈条件,那证明耶律璟颜已有了合作的心,只是看合作的交换筹码是什么了,谁也不会仅凭你空口说一通道理便与你合作,这豺狼横行的世道,关乎利益的事情,必然会以利益为向导。
听着唐风说完,耶律璟颜也不急,他十分清楚此次的合作对唐风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条件得给足。
耶律璟颜闭上眼稍稍往后靠住:“第一,你我之间不是结盟,而是臣服,你,臣服于我!”
耶律璟颜话一刚说完,刘胖子就立马暴跳出来:“不可能,我堂堂汉家男儿,怎可臣服于你这等蛮夷。”
“那我们就不用再谈了,你们走吧!敬你们是条汉子,不为难你们。”耶律璟颜依旧闭着眼睛说道。
“愿听大汗第二个条件!”唐风没有理会暴跳的刘胖子。
显然,唐风的这句话是默认了耶律璟颜的第一个条件。
“第二,每年上贡布绢3000匹,岁银10万两,奴3000人。”
如果说耶律璟颜的第一条件是要求名份的话,那明显第二个就是要物质,这些东西在平日里只能靠南下掠夺拿命去换,现在动动嘴就能轻易地得到,简直如天上掉馅饼。合作,要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空谈什么大道理都是狗屁。
耶律璟颜说完,唐风没任何做声,便接着说道:“第三嘛,就是要出兵协助我平灭大贺氏统一契丹。这三个条件,你意下如何?”说完,耶律璟颜便睁开眼睛望着唐风。
唐风仍是没有说任何话,显然,他在考虑。
“不急,我给你一晚的时间作考虑,若是答应我的三个条件,你明天便来见我,若是不答应,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毕竟这三个条件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耶律璟颜也不想逼的太紧,做生意谈合作,讲究你情我愿,谈得来就谈,谈不来也没关系。这事能成自然好,耶律璟颜也乐意多收一个马仔为自己卖命,当然最重要还是那诱人的岁贡。耶律璟颜不会考虑唐风日后会不会威胁到契丹,至少现在不会,也看不出唐风有这能力。
谈判随着耶律璟颜的话而结束,唐风一行人被带出大帐,一切等待明天的选择。
在回营地的路上,刘胖子刚开始不断的抱怨咒骂耶律璟颜那个老家伙厚颜无耻,狮子大开头,差点把人家的祖宗世代都给骂绝了,还好刘胖子不认识他祖宗的名字,不然怕是要单个点名批评。逞了口舌之快的刘胖子看见唐风并没有做声,他也就识趣地闭嘴了,毕竟,大家都明白,这是个艰难地抉择。
周炎到没有想刘胖子一样在问候人家的祖宗,他只是身后默默地跟着唐风,他知道唐风现在很苦恼,只是苦于自己没办法帮他,不过不管唐风做如何的决定,周炎都会无条件的始终如一地支持,在周炎的心里,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风是那拼了命也要守护他和弟弟们的大哥,这点就够了,一辈子!
唐风回到驻地后,没有留在营帐里面,而是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找了一块小土坡坐下来,远眺眼前这一望无垠地大草原,日照西斜,在五彩斑斓的云朵下,千万匹放牧的马匹在自由奔腾,牛羊成群结伴而行。
当年王昭君有平静地欣赏过眼前这美景吗?还是时常地驻足南望,泪湿青衫?这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却是一个女人的悲剧!唐风心里呢喃到。
对于此次与契丹遥辇氏的合作,其实唐风心里早就做了接受任何苛刻条件的准备,与虎谋皮不是打打嘴炮就能实现的,而是实打实的利益交换,所以当听到耶律璟颜的条件时,唐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和暴躁,而是选择沉默,因为真要在现实中去接受这些,心里还是会有说不出的滋味。
耶律璟颜的条件,唐风没得选,要么先发制人灭了拓跋宏,要么等着拓跋宏联合契丹灭自己,这个似乎是个不用多加思考就能决定的选择题。只是可恨这大胤皇朝无能,但凡现在燕云地区有任何朝廷的武装力量在,唐风也不会屈身求于契丹。
心烦意乱地唐风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心想:就算留下“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大汉王朝也有一时之忍,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就在唐风自我排解烦恼时,一个让他想也想不到人出现在了他的旁边,站在他的身后,这人就是耶律璟颜的宠臣丘道真。
对于丘道真的出现,唐风心里有些许震惊,自己之前只是托人重金贿赂过他而已,但并不认识他,也没有与有做过任何地交流,他怎么会找到自己?
正当唐风惊讶之时,丘道真开口了:“相信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很难去接受,不要束缚于世俗的看法,跟着自己的心走,以后你会发现你的选择是对的!”
唐风回头望着丘道真,丘道真只是双眼远远地眺望着远方,也没任何期待的表情。
“就在你来到这里的同一天,拓跋宏的使者也跟着到来了,只是现在这个使者的生死取决于你的决定了。”丘道真接着说完这最后一句便没多做一分地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望去丘道真远去的背影,唐风似乎明白了什么。